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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家庭派對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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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著一雙黑色鑲水鉆,也可能是鉆石的細(xì)跟涼鞋,彎腰換上,一邊垂落的發(fā)絲被她撩到耳后。

她曾經(jīng)不用學(xué)習(xí)如何梳頭,自有她的小男孩為她備著梳子。

但現(xiàn)在,她什么都學(xué)會了。

只是依然不懂得如何擺脫習(xí)慣。

夏洛克頓了有那么一會兒,才看著她的脖子說:

“我給你挑的項鏈呢?”

路德維希把拉丁舞鞋一樣的綁帶綁在腳踝上,打了一個小小的蝴蝶結(jié):

“我不是很習(xí)慣帶那種項鏈,而且這么晚派對也持續(xù)不了多久,別麻煩了?!?/p>

那個房間里的奢侈品據(jù)說是送她的,但畢竟不是她的。那套項鏈和手鏈一看就價值不菲,如果弄丟了,別人家的東西,她拿什么來賠?

夏洛克抱著手臂,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腳上:

“你不能什么首飾都不戴,媽媽一定會以為你質(zhì)疑她的品味?!?/p>

他的視線掃過她白皙的耳廓:

“我送你的耳釘呢?就戴這個吧,你放在哪里?我讓人去拿。”

路德維希愣了一下,指了指天花板:

“樓上,我放在……我放在……抱歉,我放的地方有點偏僻,不好描述,我等下自己去拿好了。”

夏洛克沒說什么。

他站直,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臂。

路德維希糾結(jié)地看著他的手臂:“一定要這樣嗎?”

夏洛克的語氣里也帶著不情愿:

“正常人類過分累贅的禮儀,但如果我不這么做,一定會被媽媽念到不能出門……明天還要去蘇格蘭場處理一場兒童綁架案。”

路德維希慢慢伸出手,攬住夏洛克的手臂。

然后,在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夏洛克微涼的手指已經(jīng)伸到她的耳廓邊,尾指撩起她臉頰旁的長發(fā)

他把什么沉重的,冷冰冰的東西,在她右邊耳垂上輕輕一扣,咔嗒一聲,齒輪咬合了齒輪。

……這是,夏洛克送給她的耳釘?

路德維希詫異地轉(zhuǎn)過頭,卻只能看見他的側(cè)臉,映著一盞銅質(zhì)落地?zé)舻臒艄猓袷且粋€含糊的影子。

夏洛克波瀾不驚的音調(diào)在她耳邊響起,怎么聽都有一種微嘲的味道:

“左邊床柜第從上往下第三個,從左往右第二個儲物格……現(xiàn)實世界里的人都認(rèn)為床頭柜的位置很'偏僻'?”

今天福爾摩斯家的人都很奇怪。

比如,就在她挽著夏洛克的手臂,非常平常地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赫拉斯太太不知怎么地手一滑,摔碎了她手里的高腳杯。

她捂住胸口,淚光閃閃地轉(zhuǎn)身招呼自己的丈夫:

“哦,克里斯托弗,此刻我多么滿足……簡直下一刻就要幸福地哭出來?!?/p>

老福爾摩斯先生依然松垮垮地套著初見時那身舊襯衫,神情倦怠地坐在桌邊吃栗子糕,已經(jīng)懶得和妻子計較姓名的事:

“好在地方很大,請隨便哭。”

路德維希莫名其妙,小聲問夏洛克:“你媽媽怎么了?”

夏洛克平靜地說:

“今年的杜松子酒口感太好,以至于她幸福地哭了出來?!?/p>

路德維希:“……請給我也來一杯,謝謝。”

夏洛克不假思索地拒絕:“傷患不能喝,駁回。”

門鈴響起,老約翰顫巍巍地走過去,打開了門。

英國政府帶著外面雨水的氣息,西裝筆挺地站在了門廳的大門口。

“哦,w,再看見你,依然如此美麗動人?!?/p>

他走過來,難得地放下他那把黑色的雨傘,臉上帶著矜持的笑容:

“我晚上十點接到你的生日通知,不得不中途打斷和摩洛哥公國王子的緊急會談,來親自和你說一句生日快樂——你該覺得萬分榮幸,我們和摩洛哥的雙邊貿(mào)易協(xié)定因為你而推遲了一周。”

路德維希毫無愧色:“如果是你同意了這一周的延遲,那么我相信,這本來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p>

“Well……真高興你對我的了解如此全面?!?/p>

麥克羅夫特微微笑了,但緊接著,他的目光凝住,長久地停在她的耳垂上。

路德維希摸摸耳朵……這個耳釘一定有問題,之前赫拉斯太太看的地方,好像也是她的耳朵。

麥克羅夫特對夏洛克說:

“在所謂的家庭舞會之后,我希望和你聊一聊。”

夏洛克帶著路德維希在餐桌旁坐下,桌上擺放著琳瑯滿目的菜品,矗立在最中央的翻糖蛋糕,層層疊疊的玫瑰,每一片花瓣都仿若實質(zhì)。

他坐在路德維希左手邊,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餐桌上的甜點:

“我和你沒有什么好聊的——維希,我想吃小松餅?!?/p>

路德維希松開挽著他的手臂,頓時覺得舒了一口氣:

“小松餅就在你的旁邊,謝謝。”

夏洛克撇了撇嘴,目光在餐桌上逡巡了一圈,差強人意地落在路德維希左手邊的卷餅上:

“那我想吃阿伯丁卷餅。”

麥克羅夫特優(yōu)雅地勾了勾嘴角,走到他們對面坐下:

“你會想和我聊的——路德維希小姐,你知道英國國王最著名的國王權(quán)杖是哪一條嗎?”

路德維希把阿伯丁卷餅端到夏洛克面前,后者顯然對她不周到的服務(wù)十分不滿:

“英國竟然有國王?是男的嗎?我只知道英國有女王,而且只記得維多利亞女王和伊麗莎白女王。”

麥克羅夫特為路德維希的無知沉默了一秒,然后淡定地說:

“那我可以告訴你,英國最有名的國王權(quán)杖是……”

夏洛克突然打斷他們:

“我是十一點半到十二點有空,如果你要聊,請配合我的時間表,超出時間用假期來算?!?/p>

麥克羅夫特帶著勝利的笑容,向夏洛克舉了舉杯子,然后看向主座,用贊嘆的,根本不像麥克羅夫特的語調(diào)說:

“哦,媽媽,你今天真是太美麗了?!?/p>

赫拉斯太太正一邊擦眼淚一邊入座,聽到麥克羅夫特的贊美,她的眼淚迅速干了:

“麥琪,難道你媽媽平時不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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