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篩選出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調(diào)查他們的關(guān)系,對嗎?”
夏洛克盯著她驟然放大的,近在咫尺的面孔,怔了一下。
這才慢慢彎起嘴角。
一個堪稱驚艷的笑容,像河流枯水時,從溪流的淺底逐漸顯露的白石。
在他臉上,一點(diǎn)一點(diǎn),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呈現(xiàn)出來。
他詠嘆調(diào)一般地,輕聲喟嘆:
“我就知道……你享受這種生活,向往這種刺激的,絕不平坦的道路……我就知道?!?/p>
我就知道……
你和我一樣。
……
路德維希皺眉:“又來了,你別打岔,繼續(xù)說?!?/p>
夏洛克再度笑了笑:
“沒錯,但是還要調(diào)查這臺鋼琴的來源——我已經(jīng)去查了,這架鋼琴之前屬于一個叫施密特的德國人,半個月前跳海自殺了,鋼琴在拍賣會上被人匿名買了下來?!?/p>
他頓了一下,然后開口:
“其實(shí)我大致上,已經(jīng)知道兇手是誰了?!?/p>
“……”
路德維希嚇了一跳。
“誰?”
夏洛克:“你覺得在劇團(tuán)里,誰是藝術(shù)家?”
路德維希沉默了一下,默默把人物都過了一遍。
說話像念詩的雷波,沉迷于日本神話和同性關(guān)系的渡邊椿三,在倫敦穿日本浴衣抽萬寶路的上原二郎,還有……動不動淚眼朦朧的歌唱家竹村安娜。
她默默地捂臉:
“我覺得……他們都是藝術(shù)家——至少是行為藝術(shù)家?!?/p>
夏洛克放棄一般地倒在椅子上:
“算了,等你的智商開竅,不如等威爾威佳西餐廳的小提琴不跑調(diào)……”
失去存在感很久的總經(jīng)理:“……”
夏洛克緩緩道:“最有可能是兇手的人,目前看來,是上原二郎?!?/p>
納尼!
這不科學(xué)!
路德維希的推理模式還沒堅(jiān)持到一分鐘,又進(jìn)入了一頭霧水,完全震驚的狀態(tài)。
但是她不愿就這么暴露智商,所以她揚(yáng)起下巴,對夏洛克眨了眨眼:
“理由?”
“卡薩布蘭卡是西班牙的品種,花語除了死亡,還有永不磨滅的愛情,和默默的守候?!?/p>
路德維希激烈地反駁:
“這不能說明問題!雷波也聲稱永遠(yuǎn)愛著佐久間相子!渡邊椿三也可以稱之為默默的守候!——你還說了,至少有四個人與死者關(guān)系曖昧——憑什么是上原二郎先生?!”
夏洛克盯著她的臉,抿了抿嘴唇,才慢慢道:
“你為什么這么激動?而且……你在雷波和渡邊椿三前面都沒有加‘先生’,為什么叫上原二郎就是‘先生’?”
路德維希差點(diǎn)脫口而出:因?yàn)樯显上壬L得像夏目貴志!因?yàn)樯显上壬闊熛窳撼瘋ィ?/p>
我溫柔的夏目友人帳,絕逼不可能是變態(tài)殺人犯!
她平靜下來:“我只是覺得,不能憑借這一點(diǎn),就認(rèn)定上原二郎先生是兇手?!?/p>
“那么我可以告訴你,對于他是兇手這一點(diǎn),他本人幾乎毫無遮掩?!?/p>
夏洛克仍舊緊緊盯著路德維希:
“他在審訊時,提到過,他和佐久間相子認(rèn)識的時間,是一九九四年的五月份——而卡薩布蘭卡,在西班牙,恰好就是‘五月之花’?!?/p>
路德維希皺眉:“可他是日本人……花語什么的,說不定都是巧合——你腦補(bǔ)太多了?!?/p>
夏洛克冷淡地望向窗外。
倫敦的夜晚,就像一個璀璨的大城堡。
“我們走著瞧吧?!?/p>
他瞥了她一眼,語氣平靜無波:
“另外,我想稍微地提醒你一下,你現(xiàn)在是,我的,貼身助理,請客觀地對案情做出分析,帶入個人感□□彩,是愚蠢的。”
路德維希無所謂地聳聳肩——so what?
夏洛克:“鑒于你對我上句話沒有反駁——那么我就默認(rèn)你自愿同意做我的助理?!?/p>
“注意用詞,先生,是被迫同意?!?/p>
“被迫和自愿在本質(zhì)上來說并沒有什么差別?!?/p>
夏洛克揚(yáng)了揚(yáng)叉子:“人最初的價值觀,是在沒有辨別能力的時候被強(qiáng)加的,那么之后基于這個價值觀之上建立的價值觀和做出的決定,都不能說是出于自愿……”
“……福爾摩斯先生。”
路德維希慢悠悠地打斷他:
“你面前那盤西冷牛排,是從我這邊拿過去的——而我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往里吐了一口口水?!?/p>
夏洛克:“……”
他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路德維希欣賞著夏洛克難得多變的表情。
足足三秒鐘后,她才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后支著頭微笑起來:
“……難以置信,你竟然真的相信了。能看到夏洛克-福爾摩斯智商喂狗的這一天,我終于覺得當(dāng)你的助理也是有好處的?!?/p>
“……”
作者有話要說:公告:
請樓下,有男朋友有老公,燉鴿子湯燉雞湯什么的秀愛黨,自重,泄泄
因?yàn)闃巧嫌幸恢豢啾频膯紊砉?/p>
簡直不能和你們做朋友了,債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