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茉唇角輕扯,淡然地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來。
再下來無非就是些皇后安排了各種游戲與比賽,命各家公子、小姐們各顯神通的詩、詞、歌、賦、舞等那些老幾樣通罷了。
韓二夫人母女并沒有如她想象中出計刁難,比如讓她吟詩作對獻舞獻藝什么的。
西涼茉轉念一想,韓二夫人料定她什么都不會,讓她出來獻丑,不是顯得她這個嫡母教導無方么。
選秀在前,韓氏那樣的聰明人是不會去做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蠢事的。
女子比試,如火如荼,各家小姐都使出了全力,博得席上貴族公子們的陣陣稱許與矚目,更有想要將女兒送入三年一大選的夫人們心中緊張,私下各自拆臺,或試圖幫著女兒吸引皇帝的目光。
今年的比拼,異常的激烈。
西涼仙姐妹,早早準備,韓氏花了重金請來名師,自然是要力博頭籌的。
西涼丹換了淺紫淡粉漸染雙色珠繡宮裝,艷美眉目勾染了極為艷麗的色澤,娉婷而出,仿佛盛放的昂貴絕色茶花——二喬,艷麗不可方物。
一手名師自小調教的琴藝伴著清歌一曲,讓人仿佛看見三國烽火中那對姿容絕世的二喬姐妹花,雙姝之美如今卻集于她一人之身,讓全場男子的目光幾乎都牢牢地鎖在她身上。
連皇帝都含笑點頭,贊她姝色無雙。
皇后微微皺了下眉,卻也還是點頭同贊,她一出場,就力壓了前面所有的小姐。
西涼丹心中喜悅,傲然神色自然地流露出來,她容貌艷麗,這樣的傲色于她而言,只是襯托得她更為美艷。
她優(yōu)雅行禮,忍不住偷偷看向那坐在不遠處的德小王爺,想要從他眸子里看到其他男子眼中的贊色癡迷,誰知卻正巧碰見司流風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落在了西涼茉身上。
她心中幾乎涌起狂怒,之前種種羞辱,害得她受盡了那些不如自己的小姐們私下的嘲笑。她好不容易才要借此翻身,引得司流風注意,西涼茉那賤人卻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勾引,真是氣煞她也!
其實西涼丹這倒是抬舉西涼茉了,司流風也曾被她琴聲和麗色所吸引,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看那人淡如蘭的西涼茉,只覺得西涼世家果然是世代攢瓔之家,能養(yǎng)出這各有姝色的女兒。
西涼丹忽然出聲:“陛下,臣女不過雕蟲小技,倒是大姐姐有驚艷技藝,準備了許久,獻給陛下呢?!?/p>
她嬌嬌憨憨的朗聲出言,竟一下子無人追究她擅自御前出言。
上首皇帝目光平淡疲乏,似對這種邀寵把戲見怪不怪:“哦,那朕倒要是看看了,哪位是靖國公家的大小姐?”
韓氏和西涼仙都忍不住扶額,韓氏臉色發(fā)青,幾乎要氣死,這個四丫頭,簡直是太不知進退了,西涼茉那樣的人,會什么?且不說皇帝會不會怪罪,就是她出了大丑,她們的名聲都要受牽連!
韓氏剛想出聲阻止,卻見西涼茉款步而出,從容垂首跪在御前,柔聲道:“臣女自幼愚鈍,養(yǎng)在閨中,只識得一些調脂弄粉的粗淺技藝,若圣上不嫌污了眼,臣女倒是愿意獻丑博圣上一笑?!?/p>
她姿態(tài)恭謙而優(yōu)美,語意帶趣,雖看不清眉目,卻連皇后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不知道茉小姐要獻上什么,獻上妝點脂粉么,呵呵!”憑空忽來一道似好奇卻滿懷嘲弄之意的聲音,正是不懷好意的劉婉兒。
此言一出,眾人都私下竊竊私語地笑了起來,在皇帝和一干大男人面前調弄脂粉,這也算技藝么?
西涼茉不去理會那些私語,只讓白蕊請宮人們將一疊疊的脂粉盒子和十幾個盤子全都擺開了來,西涼茉上前將所有的脂粉全部倒出在那是十幾個碟子里面,用水暈開了來。
隨即又有兩個宮人取了一張柔軟的半透明一人多高的白紗來拉開。
那脂粉一見水,便香氣四溢,極為好聞,如蘭似麝,卻又不濃郁熏人,讓眾家小姐夫人們全都眼睛一亮,也不顧得議論嘲笑了,只盯著那些脂粉盤子。
然后西涼茉便從白蕊手里接過一溜各色不一的仿佛毛筆又不是毛筆的十幾只筆,細如竹簽,或粗似寫大字之筆。
這是要作畫嗎?眾人大疑惑,這個可算不得什么驚艷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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