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猜到南宮月的容貌定然絕艷天下,可是此刻看到還是有些癡了。
這哪里是人,簡直是九天仙人下凡塵,渾身飄逸,雖然輪廓與那瘋癲表妹有幾分相近,但比起那女兒家的嫵媚風(fēng)流,更添幾分剛毅之氣。
也難怪他要戴著面具,實在太勾魂奪魄了,寧無雙幾乎要看癡了去。
南宮月感受到她氣息的改變,知曉她已經(jīng)醒了過來,轉(zhuǎn)頭看了過來,對于她眼中的驚艷癡迷,心情暗暗飛揚(yáng)了起來。
“醒了?”薄潤的嘴唇輕輕吐出類似溫柔的話語,邊說著邊拿起話落的玉簪,將散落一頭的黑發(fā)盤起,綰在玉白的頸部上面,白皙的十指穿梭入這片黑云當(dāng)中,黑與白的極致對比,形成鮮明的色彩,有種旖旎的氛圍。
寧無雙不自在的將頭扭了開去,不知道是因為他的動作,還是他逼人的絕代風(fēng)華,垂下眸子再度開口:“這是哪里?”
“船上!”
“船上?”寧無雙的心微微吊了起來,不知道南宮月深更半夜帶著她上船做什么,難道還真的要拐她私奔不成?
只是私奔的人,需要穿的這么奇怪么?
喜袍?臭不要臉的喜好實在是讓人無可琢磨。
不管寧無雙如何的胡思亂想,南宮月已經(jīng)站了起來,走到窗前,推開了窗子,皎潔的月光投射進(jìn)來,將他負(fù)手而背的影子拉的老長老長,浸染在月光中的身形是如此的沉凝,如同山岳。
寧無雙坐在床榻上,這般看著南宮月的背影,突然之間,她有一種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不管對世人如何,但對她,他就像是一座可以永遠(yuǎn)依靠的山岳,給她依靠。永遠(yuǎn),永遠(yuǎn)!
這突然襲上心頭的感覺,對于寧無雙這樣有著兩世經(jīng)歷的人來說,這種類似于安全感的東西,幾乎是不可能存在,可眼前的男人卻能給她這樣的安全感。
目睹了寧德海的負(fù)心,南宮月的薄情,在寧無雙的認(rèn)知中,世間的男兒都是薄幸人,以她傷痕累累的心,怎么就會對這個男人產(chǎn)生這種奇怪的,甚至是不可思議的信任呢?
寧無雙悶著腦袋不吭聲了,南宮月卻是走近拍了拍她的頭頂,透著股無法言語的親昵。
“明日,我要離開京城。”
寧無雙聽了這話,下意識的抬頭,手不自覺的抓上他的袖子。
“離開京城?那……什么時候回來?”
其實她這么問,不過是擔(dān)心戴氏,可這話一出口,就感覺的特別的不對味兒了。
南宮月是王爺,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不對,她是簽了賣身契的奴才,他離開京城什么時候回來,哪里輪到她來過問?
而且這話若是細(xì)細(xì)品上一品,就更是變了味了,感覺……嗯,很像是一個小妻子在問她的丈夫什么時候歸家一樣。
寧無雙暗暗惱怒,發(fā)現(xiàn)自己面對南宮月已經(jīng)越來越無法平靜了,總是做出些有失常態(tài)的事情,悻悻然的松開手指,臉頰微微發(fā)燙。
“什么時候回來,我也吃不準(zhǔn)。但你放心,應(yīng)該不會太久,我會盡快趕回來的?!?/p>
南宮月的話就更曖昧了,就跟新婚的丈夫向小嬌妻交代行蹤一般,難得他這樣性子,居然如此細(xì)細(xì)的交代。
寧無雙臉頰上的紅暈更多,白了他一眼,道:“哪個管你什么時候回來?我是擔(dān)心我娘!”
她以為她的語氣很兇惡,可是聽在南宮月的耳朵里,倒像是女兒家的嬌嗔,軟綿甘甜,如同一汪清泉流入他的胸膛,渾身綿綿麻麻的。
南宮月靜靜的欣賞著她如紅霞般的臉龐:“你娘那邊你放心,我都交代好了,不會有事的,倒是你這邊,我有些放心不下,等一下我送你幾個人,你帶回去,有他們看著,我心里也放心。”
他的青睞是把雙刃劍,若是他離開京城,只怕那些與他有仇的,會將目光盯在她的身上,更何況早就有人虎視眈眈的想要除去她,此番他離京,想來是那些人動手的最好時機(jī)。
寧無雙想都沒想的拒絕:“你離京城定是去辦重要的事情,身邊多點(diǎn)人,更安全。”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早就將南宮月與自己化為同一戰(zhàn)壕:“我這邊你不用擔(dān)心,大不了你走后,我就在閨中不出門,難不成還有誰不長眼睛闖進(jìn)我的閨房殺人不成?”
南宮月眸光一閃,唇角微微勾起:“不用,給你的,你就受著。”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