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她又說道:“皇上做主,已經(jīng)替表哥應了燕公主的婚事,雪域國已經(jīng)答應退兵,蒼穹國孤掌難鳴,有王將軍坐鎮(zhèn)邊城,應該無事?!?/p>
影二終于明白慕容溪為何那般殘忍直白了,原來還有這事。
想了一下,點頭:“王爺吩咐的事情,定然要辦?!?/p>
慕容溪低低的應了一聲,看著影二低聲問:“若是表哥回京后,知道皇上替他應了婚事,我擔心……”
影二閉上雙眼,沉默了一會兒,才張開唇,吐出苦澀的聲音:“王爺對王妃鐘情已深,王妃如真的不在了,王爺根本難以支撐,更別說什么應婚了……”
他都不知道怎么說皇上了,這是親爹嗎?簡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但凡王爺有些歡喜在乎的,皇上都會毀去。
他這輩子就沒有見過這樣做爹的!
慕容溪看了一眼陷入沉睡中的南宮月,壓低聲音說道:“我出京的時候,聽說皇上正私下里派人搜尋與無雙容色相似的女子?!?/p>
皇上這事情做的真不地道,殺了表哥心愛的女子,卻又尋替身來,這般的心狠手辣,謀算陰毒,實在是讓人膽寒。
“再相似也沒有用,如果不是王妃,王爺根本就不會看一眼!”
賬門外忽然傳來尖細如銳刀劃過鋼鐵的聲音,就見路公公滿面塵埃撩簾子而進,似是才經(jīng)歷了長途跋涉而來。
他本帶著激越的心情而歸,誰知道卻聽到王爺吐血的消息,只恨天意弄人,更恨自己辦事不力,若是他再盡心點,再加緊點,早些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帶回來,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了?
可笑皇上口口聲聲說最疼王爺,但每一次都會用刀子捅王爺?shù)男摹?/p>
還找什么與王妃模樣相似的女子做替身呢?
他以為王爺像他嗎?只看表面容貌!
可笑,作為生身父親的皇上半點都不了解王爺,王爺深愛王妃,又豈是因為她的容貌?
“王爺現(xiàn)在如何了?”他揉了揉眼睛,將眼眶中的淚珠兒揉了下去。
慕容溪朝著面色疲憊蒼白的路公公點頭,緩緩的回答:“勞神過度,吐血昏迷!”
路公公聞言,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幸好被影二眼明手快的扶住。
路公公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布滿了擔憂:“心頭血最是傷神,王爺?shù)纳碜印?/p>
“公公放心,小人此番隨軍出征,為防萬一,出發(fā)時特意帶了些靈丹妙藥,剛剛已經(jīng)給王爺服下,不會有大礙?!避娽t(yī)皺著眉頭說道。
“這就好,這就好……”路公公一疊聲的說道,然后微顫顫的走到南宮月的床榻前,看著南宮月半響,見他雖然面如金紙,但氣息平穩(wěn),就知道軍醫(yī)說的是實話。
看了半響,他啞著嗓音輕喚:“王爺?”
南宮月慢慢睜開眼來,他看向路公公的眼神中,有點恍惚迷離,這樣的目光,哪里還是往昔那個精干英明的宣王所有?
路公公心中大痛,他哽咽道:“王爺,小路子帶了好消息回來了,您可得打起精神?”
南宮月的嘴角動了動,低低地說出一句話,卻仿佛因為沒有力氣,而說得模糊不清,路公公見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忍著痛低下頭湊到他的唇邊傾聽。
南宮月又閉上眼睛,薄唇動了動,路公公終于聽清楚了,他說——除了無雙還活著,還有什么能稱為好消息的?
路公公眼淚一下子就淌了下來,嗚咽著:“王爺,奴才帶來的好消息就是有關(guān)王妃的!”
南宮月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用眼神示意慕容溪和影二離開。
二人瞧著眼神明亮,面上透著光彩的南宮月,也不知道路公公在故弄什么玄虛,但見南宮月有了生氣,也樂意配合,快速的離開。
“奴才奉命查王妃的身世,發(fā)現(xiàn)王妃被帶回戴家的那一年,蒼穹皇帝的剛出生公主失蹤,而蒼穹皇帝其母云太后乃是舊朝之女,與戴相爺一直秘密有書信往來?!甭饭蛄颂虼剑骸巴鯛敚艖岩赏蹂褪巧n穹皇室失蹤的那位小公主?!?/p>
頓了頓,路公公說道:“蒼穹皇室血脈何等頑強,奴才覺得王妃此番定然能逢兇化吉,至于那尸首之事……王爺,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奴才絕不信王妃會就此香消玉損!”
“是極,是極……”南宮月忽然精神了起來,如同朝陽撥開烏云:“我怎么就糊涂了,世間相似之人何其多,無雙落水應該是真,只是那尸首定有蹊蹺!”
路公公長長吐一口氣,總算是喚起王爺?shù)那笊庵玖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