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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79章 幫主要捕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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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偉蔥綠的蒼狼山下,波浪滔滔的綠海旁,一人一鷹并排站著,河上清風(fēng)吹來,帶著濕潤的氣流,吹得白衣少年衣抉飄飄。

云十一盯著下面波浪涌動的大河,閃爍黑眸明暗不定。她上前一步,手伸出,拽下一根草,順勢叼在嘴上,繼續(xù)思索著。

旁邊的傲日見她上前一步,也趕忙晃著巨大的黑褐身子,走前一步,又與她并排站著,緊緊貼近。

“不至于吧?”云十一看到它的動作,皺眉問。

傲日銳利的眼睛瞥了她一眼,驕傲地扭頭。

“你還真是死腦筋啊!你主子是說過‘寸步不離’,但——你也沒必要步步相逼吧?”云十一指了指下面波濤不停的綠海,又瞥了瞥它貼近的巨大身軀。就它這龐大體積,走動笨拙,又貼得密密實實,稍微不注意她肯定被它拐下河。

傲日聞言,把頭扭了回來,喉嚨里發(fā)出“嚕嚕嚕……”的抗議聲,又傲嬌地扭回去。別以為它想跟在她屁股后面,前晚她一下子喝了三壇酒,喝倒?jié)M屋子的粗漢子,自己也喝得醉醺醺的。

主子收到消息后,讓暗衛(wèi)狠狠訓(xùn)了它一場!“下不為例,小心盯緊?!边@是暗衛(wèi)帶來的主子原話。

它已經(jīng)搞砸一次了,難道還想再次挨訓(xùn)?在它傲日驕傲的世界里,是不允許自己挨訓(xùn)的。

見她叼著草走開,它也連忙晃著身子跟上。這女人也真是的!在這河道上晃了一天多了,什么也沒干。她究竟是要干什么呀!

“幫主!幫主!”吳德林大聲喊著,匆匆走了過來,后面還跟著一個老人。

云十一回頭,迎了上去。

“幫主,你讓我找的人我?guī)砹?!喏——”吳德林恭敬地抱拳,接著把站在后頭的老人拉了過來。

老人憨憨一笑,臉上的白須一抖一抖,連忙學(xué)著吳德林施禮的樣子,抱拳道:“幫主……”

云十一燦爛一笑,說:“老人家,不必多禮。聽說,你在這河道上捕魚好多年了,對嗎?”

老人見她年輕俊美,又待人有禮,也不再拘泥起來,低頭道:“對!小老頭兒的老家在古溪城,后來學(xué)了一些捕魚的伎倆,便搬到這綠海旁住——快四十年了!”

“四十年啊……老人家,我想給你打聽一下綠海里的‘鱖魚’,不知……”話還沒說完,突然身側(cè)一暗,傲日擠了上來——

“呀——”對面的老人家被嚇得臉色蒼白,腳步節(jié)節(jié)后退。

“別怕!別怕!它是我的寵物,很乖巧聽話的。”云十一趕緊撫慰受驚的老人,偷偷甩了傲日一個白眼。

吳德林也連忙扶住老人,說:“沒事,莫怕!它沒惡意的?!?/p>

傲日盯著她,直接忽視她的白眼,傲嬌扭頭。寵物?!主子可是一直當(dāng)它是手下,好不?怎么到了她面前,它就成了寵物?跟那綠毛小不點一樣的檔次?!想起那家伙,它就忍不住后怕。還好,那家伙跟一眾白鳥紅鳥到后山去了。

老人驚恐萬分地盯著傲日看,聽云十一如此說法,臉色好看一些,但他怎么看都感覺這黑褐巨鷹十分兇殘,似乎很難‘乖巧聽話’……

云十一見老人仍是害怕連連,只好側(cè)頭命令:“傲日,你先去捕食?!闭Z氣不容拒絕,眼神篤定。

傲日見此,只好晃著身子走開。

老人見傲日離開,吞了吞口水,開口討好道:“幫主,你竟能讓那巨鷹聽你的話!真神??!”

云十一嘿嘿笑著,趕緊進(jìn)入主題問:“這綠海里的鱖魚多嗎?我聽幫里的人說,主要都集中這一帶……”

老人一聽就來了精神,連忙講起來:“對?。∵@綠海水量大,流程遠(yuǎn),但只有這中流一帶才有鱖魚。這鱖魚每年春分會到前一段河床產(chǎn)卵,那時候會偏瘦些。不過,現(xiàn)在卻是最肥的時候!幫主,你可是要吃?老頭兒去給你弄兩條來,包管你喜歡!”

“呵呵!多謝老人家!我聽說您老打漁多年,抓鱖魚很有經(jīng)驗,所以才想請你來幫忙??!”云十一閃爍的黑眸晶晶發(fā)光,湊近老人家說。

老人一愣:“幫忙?你也要抓鱖魚?”堂堂一幫之主,竟也想捕魚?應(yīng)該是年輕人好玩貪新鮮,喜歡吃這“天下第一鮮”,所以才想動手捕魚吧。

云十一點了點頭。不是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嗎?這滄海幫后有山前有水,怎么會沒得吃呢!所以,發(fā)家致富得靠這山這水。

她在地理志上看過,鱖魚是綠海最出名的河鮮,刺少魚嫩,鮮美無比,有著“天下第一鮮”的美稱。她也吃過幾次,每次吃完都是意猶未盡,嘖嘖地舔嘴。

據(jù)說,當(dāng)朝皇上的寵妃——德貴妃最喜歡這“天下第一鮮”,皇帝曾讓這附近官府進(jìn)貢。但由于鱖魚離開綠海便無法養(yǎng)活,根本無法裝運(yùn),無奈只好作罷。

她也打聽過了,鱖魚在市面上很少賣,價格高昂,一般只有官宦或富貴人家才吃得起。

老人見幫主點頭,樂呵呵笑了起來,說:“不瞞幫主,這鱖魚實在難抓??!綠海上流是冰川積水,那水可清涼了!這中流河道偏小,水流大,河底的灘涂也多,所以河面上的漩渦可多了去!即便是小老頭兒我,也不敢隨意下河抓魚?!?/p>

“這河道小,以前幾乎每年春夏都泛濫淹水,所以這一帶基本不住人。后來你們幫的那個任——什么聰?shù)摹麕ьI(lǐng)很多人修河道。河道寬了,水也就不泛濫了!我們都說他是老好人!”

云十一微笑說:“那是我們的前任幫主——任天聰,現(xiàn)在他是我們的大當(dāng)家?!弊蛱焖褋砗螅偌瘞捅婇_了一個簡單的接替會議,也分配了以后大家的工作。幾個當(dāng)家的稱呼都不變,一并輔助幫主處理幫里的事務(wù)。

任天聰本來推辭說不能再稱為大當(dāng)家了,幫主讓他負(fù)責(zé)財務(wù),他便全力認(rèn)真負(fù)責(zé),稱呼便改了吧。

后來,云十一勸他說:“大家都叫習(xí)慣了,就還是這樣稱呼吧!我叫了好幾天,讓我改都不容易,更別提大伙兒了!”

大家也忙著點頭,勸了一番,他最后拗不過云十一,也只好接受。

老人連忙點頭,繼續(xù)說:“水是不泛濫了,但河面漩渦急流多,就連小船也經(jīng)常翻,根本無法捕魚??!小老頭兒多半是在前端的兩條分支河流中捕抓,很少過來這邊——”

云十一挑眉疑惑問:“我聽幫里的人說,這附近你抓的鱖魚最多,難道鱖魚游到那分支河流去了?”

“很少??!那魚可機(jī)靈了!它們只要游到那分支河流,就又游回去。小老頭兒在那支口處弄了幾個大魚筐,有些鱖魚會游進(jìn)去……就這么被抓來的?!崩先吮葎澚艘煌?,見云十一點頭,他才放下手。

“它們還會游回去?有那么聰明嗎?”云十一忍不住皺眉。

老人聽著瞪大眼睛,大聲道:“幫主你可別不信啊!綠海的水急,灘涂多,它們最喜歡在那水急的地方游來游去。支流水緩不少,漩渦什么的也少。它們可機(jī)靈了,剛游到支流察覺漩流少了,一下子就又游回去!”

云十一“哦哦哦”點頭,認(rèn)真地思索著。

一旁聽得仔細(xì)的吳德林見云十一皺眉思考著,心想幫主為了還清債務(wù),這兩天一直徘徊在綠海旁苦思冥想要抓鱖魚,心里實在感動——但卻不得不開口提醒:

“幫主??!就算能抓到……也只能盡快賣出!那鱖魚一離開綠海便養(yǎng)不了多久……魚一死便會變味兒……”

云十一瞥了他一眼,所有所思。

一會兒后,她開口:“二當(dāng)家,你去賬房支一些銀子,讓人買一些大魚筐,越大越好。”

吳德林愣了一下,驚訝問:“幫主,你……你真要去捕那鱖魚?”

云十一還沒回答,一旁的老人家卻開口:“那大魚筐買不到的,是小老頭兒自己做的。筐口得彎曲的才行,喏——就這樣——魚順著水流游進(jìn)去,卻又游不出來?!?/p>

“真妙!老人家,要不你做幾個大些的——”突然靈機(jī)一動,她脫口問:“能做多幾個筐口在筐身上嗎?”

“???!”老人嚇了一跳,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愣了好半會兒后,卻又哈哈大笑起來。“幫主!你實在是太聰明了!小老頭兒以前怎么沒想過!哈哈……!這樣肯定能抓更多魚!”

“太好了!二當(dāng)家,立刻去支十兩銀子,讓老人家做十個大魚筐來!記住,越大越好,越多筐口越好……”

見兩人走遠(yuǎn),云十一瞧著太陽西斜,天色漸晚,便也往回走。秋風(fēng)微微,望著紅霞片片,美艷絕倫,吸了一口氣。

“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干什么……”

想他了……是?。≈灰混o下來,她就會忍不住思念……

遙望天際許久,她低頭,把手里一直拿著的草扔進(jìn)腳下的河流,水流極大,草一下子便被水流卷遠(yuǎn)——呀!卻又往上游漂浮起來——

云十一瞪大閃亮的黑眸,臉上驚訝不已!

她連忙低身拽起幾根野草,一并扔進(jìn)河流中。那草明明跟隨河水往下飄,在回旋處,卻又往上游漂浮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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