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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破廟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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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猛地抬頭,瞪大眼睛一臉驚喜地看著那俊逸的白衣少年。他的眼眸閃爍著柔和光芒,午后的陽光照在他雪白的錦衣上,染著金黃色的微光,讓周遭的幾人立刻備感溫暖

走過幾條狹長的小巷,左彎右拐。路越走越難走,周圍的野草樹木也越來越多,漸漸走到了城郊。云十一牽著馬,聽幾個小孩七嘴八舌地訴說著,心里有漣漪輕輕蕩開。

他們都來自梁國的涼云縣,三個月前暴雨成災(zāi),沖走了家園和財(cái)物,也淹了所有的農(nóng)作物。家里的男丁都出門謀生計(jì),剩下的只有小孩老人婦嫗。什么都沒了,主心骨又不在家,大伙兒都沒了主意,不知怎么辦。

后來,一向行善的教書先生水慕山帶領(lǐng)大家走出災(zāi)區(qū),拿出自家錢財(cái)安排眾人投親尋人。最后剩下兩三家無路可去的,跟在水慕山身邊一起,想來唐國投奔在此做官的兒子——水武新。

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十幾人互幫互助,總算到了唐國。誰知在古溪城外遭強(qiáng)盜搶劫,所剩不多的錢財(cái)盡數(shù)被搶,就連水慕山也被強(qiáng)盜推下山坡。財(cái)物沒了,水爺爺?shù)耐纫矀?,眾人無計(jì)可施,只好一直待在城郊的破廟里,每天摘野菜挖山芋過日子。

水清然說著說著,眼眶里的淚水再次啪嗒啪嗒往下滴,拉著云十一雪白的手哀求道:“云哥哥,求你一定要救救爺爺!救救他!我一出生便沒了母親,父親也離家好些年,一直只有爺爺這個親人……”說完竟忍不住大聲哭起來。

一旁的水有容也哭了起來,抽泣著說她原來只是一個被人販賣的小孩,是水先生好心買下她并收養(yǎng)在家里,她才有名有姓?!霸乒?,求求你治好老爺,有容來生一定做牛做馬來報(bào)答你!”說完又一把跪在泥地上,云十一立刻眼明手快地拉起她。

眾人聽到她懂醫(yī)術(shù),一下子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身上。這也難怪……

老先生是一位難得的好心人,心中忍不住一陣陣感動。只要她做得到,絕不會袖手旁觀。如果她治不了,還有游弋呢。他的針灸術(shù)那么高超,不幫忙就——太浪費(fèi)了!只是,他此刻不知身在何方,在干什么……

卡!

云十一忙拉回自己的心思,手輕輕地?fù)崦迦坏念^,溫聲說:“我一定會的,你們也都不要再哭了,讓爺爺看到他也會難過的。”小小年紀(jì)便經(jīng)歷這么多,沒娘愛沒爹疼,從少爺一下子落魄成小乞丐,難怪他眼中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沉穩(wěn)和堅(jiān)強(qiáng)……

不久后,一行人走到了城郊破廟。門口不遠(yuǎn)有一溪水淌過,有兩個衣衫滿是補(bǔ)丁的婦女正忙著洗一堆野菜。云十一略略看了一通,墻面斷裂破爛,窗像門,門卻一扇也沒有。走進(jìn)去后,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干草。門口處有一老婦人正在燒水,手里摘著野菜。

云十一看著煙霧縈繞的熱水,低頭吩咐水有容幾句。

水清然拉著她奔向后頭,繞過幾個干草堆,在破廟的后墻處有人靠墻睡著,身上蓋著一張又臟又破的布。仔細(xì)一瞧:是一位清瘦老人,頭發(fā)灰白,面容端正。盡管狼狽,身上的正氣依然,讓人忍不住肅然起敬。云十一立刻斷定這就是好心的教書先生——水慕山。

水清然先奔了過去,推了推老人的胳膊,老人立刻蘇醒,定住眼睛,看著孫子便和藹一笑。水清然喊了一聲爺爺,手快速地從懷里掏出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說道:“爺爺,這包子給你吃。”

水慕山看著肉包子一愣,反問道:“這是哪里來的包子?”眾人財(cái)物盡無,這一個月來都是靠野菜充饑,哪里有錢買包子?

水清然趕快解釋道:“不是偷的!不是!是云哥哥送給我吃的,我貪心吃了一個,只剩下一個了。爺爺,你快吃吧!”說著,小手指了指身后端站著的云十一。

水慕山抬頭看向外頭,眼里閃過驚訝和疑問,但卻緩緩開口道:“多謝公子!”盡管眼前的白衣少年用雪白絲帕圍住臉龐,看不出相貌如何,但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眸卻閃亮奪目,褶褶生輝,想必其相貌必定不凡。看他身上的錦衣玉帶,一身貴氣,料定他一定是富貴人家子弟,所以便出口稱呼公子。

云十一本想開口,但水清然立刻急急地說了一通,把剛才發(fā)生的事給說了出來,還故意略去他偷草藥部分。云十一看到他眼中的躲閃,嘴角微翹笑了笑。

水清然聽到那清晰的笑聲,紅著臉低了低頭,小聲地勸道:“爺爺,你快吃吧!”還好云哥哥沒有當(dāng)爺爺?shù)拿娌鸫┧?,如若爺爺知道他去?dāng)小賊偷東西,非氣死不可!

水慕山欣慰地看著孫子,滿是皺紋如同枯枝的手推開包子,開口道:“分給有容姐姐和小六他們吧,爺爺不餓。”

水清然本想繼續(xù)勸,但見爺爺眼中的不容否定,他只好點(diǎn)頭拿著包子走出去。

云十一拿開絲帕,給老人一個鞠躬,嘴上笑意微微,朗聲開口:“老人家真是心善仁慈,云十一有禮了!”這老人家面容端正嚴(yán)肅,但眼慈心善,值得她好好地有禮一番!

不對——趕緊雙手抱拳,再次施禮。

水慕山看到她俊美英挺的五官,絕美俊逸,隨著她低頭鞠躬的動作,說不出的瀟灑風(fēng)雅,他驚訝不已,本以為此少年必定長相不凡,卻料不到竟是如此絕美不凡!

見少年誠懇施禮,更是吃驚,連連罷手,慌忙回禮:“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云公子多禮了”

簡單地交談幾句,云十一便切入正題查看傷口。老人家的左小腿臃腫異常,腳踝處更是紅腫不堪,此時整個小腿都貼著綠色的草藥,看不出是什么。

云十一微微蹙眉,仔細(xì)詢問老人是怎樣摔下山坡,怎樣動作,事后癥狀等等。

這時,水有容端著一小盆熱水進(jìn)來,愣愣地盯著云十一看,半天沒回神。直到云十一接過熱水,小心地沖洗掉老人腿上的草藥,她才紅著臉緩過神來。

云十一檢查后,用剩下的熱水洗了洗手,讓水有容再去拿些喝的熱水過來。接著,她打開背包,取出一盒消炎去腫藥膏,輕輕地抹擦在老人腿上。又拿出兩片消炎藥片,讓老人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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