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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呂洞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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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克用自然也想出兵,但又擔心朝廷會怪罪于他。蓋寓道:“大哥這是多慮了,這是孟方立自己舍棄,又不是咱們強行奪取,何況還有朝廷監(jiān)軍邀請,朝廷又怎會怪罪呢?再者說,孟方立不也是先斬后奏才得來的潞州嗎!”

蓋寓此言倒是實情:昭義軍原本節(jié)制澤、潞、邢、洺、磁五州,其治所就在潞州。孟方立最初只是戌守澤州天井關(guān)的一名小校,后來升遷至游弈使。中和元年,當時的昭義節(jié)度使高潯奉旨出兵征伐黃巢義軍,卻被葛從周大敗于石橋,逃至華州,裨將成麟欲謀其位,竟趁機把他殺害了。成麟隨后率軍逃回了潞州,潞州軍民恨其殺害高潯,皆有不滿之意,孟方立便趁機率軍攻襲成麟。成麟既失人心,一戰(zhàn)即敗,被孟方立斬殺了。

孟方立于是自稱留后,當時就想將邢、洺、磁三州裂為方鎮(zhèn),并將邢州作為治所。潞州人聞訊后,大為不滿,竟聯(lián)名上表,奏請朝廷以監(jiān)軍使吳全勖為潞州留后。當時的宰相王鐸接到表章后,幾經(jīng)思量,最后采取了一個折衷的辦法:拜授孟方立為檢校左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并讓他執(zhí)掌邢州軍府之事;同時又任命吳全勖為潞州留后,執(zhí)掌潞州軍府之事。這樣一來,實際上就把原來的昭義軍一分為二了。孟方立聽說后大為惱火,不但不接受朝命,而且還將吳全勖囚禁了起來,隨后又上書王鐸,請求派遣一位文臣來潞州任節(jié)度使。王鐸無奈,只得遣中書舍人鄭昌圖前往潞州,意欲讓他任昭義節(jié)度使。鄭昌圖到潞州后,孟方立卻處處掣肘,不時地制造事端。鄭昌圖呆了不到三個月,就被逼走了。鄭昌圖走后,孟方立又奏請以其心腹李殷銳為潞州刺史,朝廷無奈,只得答應了他的請求。

聽蓋寓講罷這段來龍去脈,李克用這才明白了潞州之事的原委,因而就不再猶豫了,立令李克修率軍二萬攻襲潞州。

李殷銳聞聽河東軍來侵,當即率軍迎戰(zhàn),正遇著李存孝的先鋒軍。李存孝勇不可擋,兩軍剛一遭遇,他就迎著漫天箭雨催馬直奔李殷銳軍陣,于重重護衛(wèi)之中將李殷銳一鐵槊砸成了肉餅。城中的祁審誨見狀,趁機令親軍打開了城門,因此,等李克修率領(lǐng)的后軍到達潞州時,潞州城早已在李存孝的掌控之中了。

李克用大喜,當即上表奏請以李克修為昭義節(jié)度使。僖宗此時正感念著李克用克復長安的大功呢,故而,雖然沒有以李克修為節(jié)度使,但卻下旨以其為潞州留后。

李克修帳下有一幕僚,姓郭,名崇韜,字安時,代州雁門人,此人雖然不到二十歲,但卻甚有機略,對于軍、民諸事務尤為純熟、干練,因而深得李克修信任。在他的輔佐下,李克修很快就贏得了潞州人的信賴,潞州因此而安定了下來。

朱溫率隊離開河中后,在綿綿秋雨中往大梁進發(fā)。一路之上,朱溫的心緒就如這連綿陰雨一般,愁悶不堪。行至澤州,澤州刺史張全義親自出城迎接,朱溫郁悶的心情才稍覺寬慰了些。

張全義,原名居言,字國維,原本也是黃巢的戰(zhàn)將,與朱溫早就相識。黃巢稱帝后,任用他為吏部尚書,充水運使。朱溫降唐不久,張全義見黃巢前景堪憂,也尋機逃出了長安,投奔到了河陽節(jié)度使諸葛爽帳下。諸葛爽對他極為器重,奏請朝廷授其為澤州刺史,僖宗不但準奏,而且還特地為他賜名:全義。

張全義將朱溫迎入城中后,甚為熱情,并以兄長之禮款待朱溫。朱溫本想親至洛陽拜訪韋莊、羅隱,但聯(lián)想到自己在中條山的遭遇,擔心又會受到那些文士的奚落,于是遣宣武從事蔣玄暉和朱珍、龐師古前去洛陽尋訪,他自己則在澤州等候消息。

四日后,蔣玄暉三人自洛陽回到了澤州,稟告朱溫說,韋莊、羅隱已經(jīng)離開洛陽到成都應考去了,他們還抄來了一首韋莊的長詩,名曰《秦婦吟》。蔣玄暉道:“此詩在洛陽坊間流傳甚廣,因此,洛陽人皆呼韋莊為‘秦婦吟秀才’?!?/p>

朱溫令蔣玄暉展卷誦讀,蔣玄暉便讀一段,解說一段?!肚貗D吟》洋洋灑灑二百三十八句,借長安貴家一侍女之口,盡述黃巢義軍入長安戰(zhàn)亂之事,情節(jié)曲折,流麗精工,實為不可多得之佳作,詩中有云:

… …

六軍門外倚殭尸,七架營中填餓殍。

長安寂寂金何有?廢市荒街麥苗秀。

采樵斫盡杏園花,修寨誅殘御溝柳。

華軒繡轂皆銷散,甲第朱門無一半。

含元殿上狐兔行,花萼樓前荊棘滿。

昔時繁盛皆埋沒,舉目凄涼無故物。

內(nèi)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

來時曉出城東陌,城外風煙如塞色。

… …

朱溫此時雖還不能盡通全詩之深意,但也能略知個大概,當他聽到“內(nèi)庫燒為錦繡灰,天街踏盡公卿骨”時,不禁嘆道:“如此人才,卻不能為我所用,實在是可惜??!”

當夜,朱溫于寓館內(nèi)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睡:眼下,自己兵微將寡,幕府空虛,只覺得前途渺茫,不知如何是好?恍惚之際,隱隱約約聞到縷縷酒香。朱溫披衣起床,循著酒氣,來到寓館后花園,趁著月光望去,只見在花園亭中有兩個人正在下棋:一位身著白衣,腰懸寶劍,看上去像個中年文士;另一位則是頭挽雙髻,身著粗布麻衣,袒露著便便大腹,一手下棋,一手拿著個酒葫蘆,不時地對嘴小飲幾口。

二人見朱溫到來,齊聲問候:“朱公來了?!”

朱溫奇道:“二位是……?”

中年文士道:“在下呂巖,字洞賓。”

麻衣人道:“在下復姓鐘離,名權(quán)。聞聽朱公正在訪求賢者,我二人特地自華山前來拜訪?!?/p>

“不知二位有何指教?”

呂巖道:“現(xiàn)今天下動蕩,刀兵四起,洞賓也曾一腔豪情,無奈朝廷昏暗,洞賓滿腹才學,卻是三舉不第。幸有鐘離兄指點,這才隱居深山,修習長生不老之術(shù)。朱公何不如洞賓一般,迷途急返,隨我等避塵囂、修長命呢?”

朱溫道:“大丈夫生于亂世,當有所作為。二位先生倒不如隨朱某去大梁,也好建一番功業(y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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