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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是誰卑鄙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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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蔡府書房。

昏黃的燈光散發(fā)出柔和的光線,折射到紅木窗上,襯映出一個(gè)曼妙的身影。

陣陣優(yōu)美委婉,又隱隱帶著淡淡憂傷的簫聲,從書房中飄飄渺渺地傳了出來。嗚嗚咽咽的簫聲中充滿了彌散不去的哀愁,只聽著這聲音,便可想象得到吹簫之人心中那深沉的悲哀和幽怨。

書房內(nèi)的女子云鬟擁翠,香肩如削,她的容貌雖然稱不上絕美,但勝在那股雍容如素的氣度,垂首顧盼間,文彩精華,令人見之忘俗。

蔡琰幽幽嘆了一口氣,收起手中的長蕭,移步來到窗邊。

打開窗戶,夜涼如水。

“邊荒與華異,人俗少義理。處所多霜雪,胡風(fēng)春夏起。

翩翩吹我衣,肅肅入我耳。感時(shí)念父母,哀嘆無窮已。

……”

蔡琰心中哀傷,望著高懸于星空中的那一輪明月,不禁喃喃自語。

孤單,她為何如此孤單?

寂寞,她為何如此寂寞?

想起死去的老父親,蔡琰更覺悲痛。

一滴眼淚,順著輪廓優(yōu)美的臉頰,悄無聲息地靜靜滑落。

“姑娘,為何如此憂傷?”

一道沙啞平和的女聲突兀地響起。

蔡琰心中大驚,霍然轉(zhuǎn)過身去,卻看到一個(gè)矮小豐腴的老嫗正笑瞇瞇地望著她。

那老嫗穿著黑色的長袍,臉上布滿細(xì)密的皺紋,雖然年齡已大,但透過五官,依稀能想象的到她年輕時(shí)必是個(gè)人見人愛的美人胚子。她拄著拐杖,腳上的布鞋干凈又潔白,就像新買的一樣。

蔡琰神色冰冷,她知道自己的蔡府大門外駐扎著很多精壯能干的護(hù)衛(wèi),丫鬟下人也俱都守在書房門口,這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老嫗是如何進(jìn)來的?她有什么目的?來者不善!

蔡琰拍了拍胸口,平伏下慌亂的心緒。凝眉想了片刻,斂袂一禮,道:“老婆婆你好,不知大駕光臨有何貴干?”

那老嫗淡淡地笑了笑,找了張木椅氣定神閑地坐下,柔聲道:“我聽說你很不開心,特地來看看你,找你聊聊天,可以嗎?”

蔡琰無奈地笑了笑,細(xì)聲道:“謝謝婆婆關(guān)心。只是,您是如何進(jìn)來的?下人為何沒有稟告?”

老嫗和藹地笑了幾聲,溫柔說道:“他們都睡著了,可能太累了吧?;钪卸嗫鄦选?/p>

蔡琰蹙著眉頭,不解問道:“睡?怎么睡?”

老嫗頓了頓,低頭不語。

一只蟑螂從她腳下快速地溜了過去,她拿起拐杖輕輕拄了一下。

那只蟑螂死得不能再死,白色的液體濺了一地。

老嫗微笑著抬起頭,溫聲道:“呵呵,就是這么睡著的……可能,哦不,應(yīng)該再也不會(huì)醒了吧。真好……活著,多苦喲……”

青黃的燈光打在老嫗的臉上,忽明忽暗。

眼前這依舊慈眉善目的老嫗,此時(shí)卻要比那兇性殘忍的魔鬼還要來得可怕!

蔡琰瞪大了雙眼,再也把持不住,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驚懼地失聲大叫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嫗搖搖頭,依舊溫柔地笑道:“我是來找你聊天的,順便,接你回家……”

說著,輕笑著一步步走了過來,伸出干癟枯瘦的手,向著蔡琰抓去……

嘶!

老嫗的笑容忽然在半空中凝固住了!

一片青色的葉子如流星般向著老嫗的面門疾速飛來!

老嫗?zāi)樕褡儯斐鋈サ氖种荒懿桓市牡厥栈亍?/p>

她重重哼了一聲,矮小豐腴的身體猶如最敏捷的猴子,向著后方連番了幾個(gè)跟斗,才堪堪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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