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林將碗放到桌上，關心問道：“你的手，沒事吧?！?/p>

“沒事?！奔t芍摸著剛被包扎好的手臂，說道：“你是不是很好奇，為什么我要用自己的血來養(yǎng)魚？”

羅林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剛把你帶回來的時候，我只能用銀針保存你的最后一點氣息。之后試過很多方法，始終沒有辦法清理你體內的毒素。我在古籍上看到，發(fā)現(xiàn)黑目魚有療毒的功效，我便試試，但它也只能穩(wěn)定你的毒性。有一次我在弄魚時，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那次你喝完魚湯，體內的毒素有所減少了，為了增大藥性，就用自己的血來喂魚了?！?/p>

“我是一個快死的人了，何必怎么耗費心血呢？”羅林說得有些愧疚。

紅芍表情嚴肅地說：“這是醫(yī)者的天職，只要病人還沒有斷氣，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他治好?！?/p>

他想要說什么，卻不知道怎么開口，過來很久，終于憋出一句“謝謝”。羅林走進廚房，突然想到什么，又折了回來，將一顆潔白的珍珠遞給她。

“你從哪里得到這么大的珍珠的?！奔t芍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欣喜，看來她對這顆珍珠還是很喜歡的。

“早上在河邊碰見小海螺采珠，她送給我一個蚌殼?！绷_林看到紅芍臉上的喜悅，心里也有了一點安慰。

“這么貴重的東西，你確定送給我？”

“嗯，送給你?！?/p>

紅芍將珍珠放進一個紫色的檀木小盒中，把她放在枕邊?？梢钥闯?，她真的很喜歡羅林送給她的這個禮物。

***

半年后

羅林體內的毒素已經完全清理了，但身體內的真氣因為毒素的原因全部凝固了?，F(xiàn)在的羅林，真正算得上是一個平常人了，會因受風寒而感冒發(fā)燒，會因勞作而腰酸背痛。時間一晃就過去半年了，羅林也逐漸被這個村子同化了。

有時候早上他會跟紅芍到山上采藥，幫她背著背簍；有時跟著李大叔學游水捕魚。微風細雨的時候，跟著一群爛漫的青年男女坐船欣賞河邊山水；云淡風輕的時候，一個人呆在樹上看夕陽西下。

羅林和紅芍坐在桌邊吃飯，紅芍突然問道：“大胡子，過兩天就是小海螺十八歲生日了，你準備送什么禮物給她？”

禮物？羅林腦中閃現(xiàn)小海螺的話“記住，你欠我一份禮物，我等著你?！?/p>

“糟了，把‘禮物’這件事給忘了?！彼掖页酝觑?，走到藥柜邊一陣摸索。紅芍感到奇怪，便跟過去看看。

羅林拿出幾張手掌大小的方塊紙張放在柜臺上，然后在藥柜中拿出幾味藥材，稱好后放在紙上。

“大胡子，你拿甘草，牛黃，黃連根，薄荷干什么，這些都是清火去熱的?！?/p>

“秘密，很快你就知道了?！绷_林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紅芍見羅林吊她胃口，故作生氣地對小青說：“小青，大胡子戲弄我，我們別理他了，讓他一個人呆著。”

“嘶嘶，嘶嘶”

小青也是一副憤怒的樣子。

羅林看著這兩個逗比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好好好，告訴你們，這個是用來做精簡版的花露水的，送給小海螺當禮物。你可別告訴她，不然就沒有驚喜了。

紅芍看著羅林認真制作花露水的模樣，心里泛起一陣酸楚，淡淡說道：“我知道了，不打擾你了?！彼p聲退出客廳，留下小青陪著他。

“對了，沒有冰片，找什么代替呢，用什么香味呢，算了，就蘭花吧，雖然不純，將就著用吧?！绷_林自言自語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