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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南下劫糧(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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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于保命的郭木爾在羅剎吃人的恐嚇下,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老老實實的告訴了趙強?!尽繐?jù)他所說,經(jīng)松花江運江黑龍江的船隊有六批,自他來三道屯后,已經(jīng)有五批運糧船隊??窟^三道屯,最近的一趟船隊是九天前過去的,而這最后一趟的船隊則應(yīng)該就是今天到達,但不知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沒到。

每趟船隊運了多少糧食郭木爾并不清楚,因為這些船隊只??看a頭做短暫休整,船的兵丁和船工都不許下船,岸的屯兵和百姓也不允許到江邊,所以岸的人不可能知道船到底運了多少糧食。不過每趟船隊都有大小船只二三十艘,船都用麻布遮蓋,從船的吃水深度可以知道,船所運的糧食絕不是小數(shù)。

趙強他們沿松花江一路到這三道屯,沿途有些地段的江面已經(jīng)結(jié)冰,所以趙強猜想可能是因為冰凍讓清軍的這最后一趟運糧船隊耽擱了速度,所以才未能按時抵達三道屯。想到這趟船隊很可能在明天到達屯子,趙強不由松了口氣,臉也有了笑容,連帶著身邊的鄭國輝等人也都自發(fā)的笑了起來,眾人都在心道終是沒有白來這一趟。

知道還有最后一趟船隊要經(jīng)過,心的擔(dān)心不存在了,現(xiàn)在就需考慮怎么解決那些押運清軍的問題了,趙強問郭木爾:“押運船隊的都是什么兵?”

郭木爾依然很老實,他是準(zhǔn)備用自己的配合換回自己的小命了。

“回爺爺話,因這些糧食是從吉林、盛京、寧古塔等不同地方運來,所以押運的官兵也都不同,各旗的都有,人數(shù)也不定。不過這最后一趟運糧的船隊是從吉林來的,所以押運的人馬自然也就是吉林將軍的人馬?!?/p>

“吉林將軍?”

趙強眉心間打了個問號,寧古塔將軍巴海、黑龍江將軍薩布素都是知道的,關(guān)外另兩個將軍盛京將軍和吉林將軍他卻是不知道是誰。明年開春之后關(guān)寧軍就要南下作戰(zhàn),所以對這幾個將來要碰面的對手提前有些了解是必要的,郭木爾能夠提供一些情報是再好不過了。當(dāng)下問道:“吉林將軍是誰?”

吉林將軍是誰,郭木爾當(dāng)然知道,他雖是個小小佐領(lǐng),但在關(guān)外各地都有生意,所以對當(dāng)?shù)氐倪_官要人肯定是要熟悉的,感情聯(lián)絡(luò)也是必不可少的,這吉林將軍便是他每年禮單要孝敬之人十分重要的一位。既然十分熟悉,這回答起來便順口得多,為防趙強這個漢人奴才不怎么明白,他還特意做了些介紹。

“吉林將軍原先就是寧古塔將軍,康熙十五年朝廷下令原先駐寧古塔的都統(tǒng)移駐吉林,駐地也由都統(tǒng)衙門晉為將軍衙門,現(xiàn)在的吉林將軍叫新柱,是我們滿洲鑲黃旗的,據(jù)說是開國五大臣之后,但是不是真的小的也不知道。此人四十出頭,在關(guān)外幾個將軍是最年輕的,因吉林與朝鮮國接壤,所以他手下的人馬也算是兵強馬壯。”

滿清所謂的開國五大臣趙強是知道的,這五人分別為額亦都、費英東、何和禮、費揚古和扈爾漢,不過吉林將軍新柱是這五人哪個的后代,趙強卻是不知了。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新柱手有多少兵馬,吉林與朝鮮接壤,在對清戰(zhàn)事的計劃,胡旺的前衛(wèi)師團將從吉林出兵,所以對于這個擋在前衛(wèi)師團面前的吉林將軍,趙強需要更多的情報,尤其是其手下有多少兵馬,好及時將情況通報給胡旺,然后針對性的作出部署。

“他手下有多少兵馬?”

聽了趙強這一問,郭木爾面露難色,有些遲疑道:“爺爺這可是為難小的了,小的不過是個佐領(lǐng),且是寧古塔的,平日里也不問事就做些買賣,說小的是生意人比說小的是做官的更貼切…”

“哪這么多廢話,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撿要緊的說!”

趙強是要知道新柱手下有多少兵馬,可是不管郭木爾是做什么的料子,見郭木爾羅里羅嗦的盡說廢話,還有脫之意,不由怒喝了一聲。

“是,是?!?/p>

被趙強一喝,郭木爾打了個冷顫,不敢再耍滑頭,仔細(xì)回想了一下,小心說道:“據(jù)小的所知,這吉林將軍衙門下設(shè)伯都訥副都統(tǒng)、三姓副都統(tǒng)、吉林副都統(tǒng)、阿勒楚喀副都統(tǒng)、拉林副都統(tǒng)以及琿春副都統(tǒng)共六個副都統(tǒng)衙門。按咱大清的規(guī)矩,每個副都統(tǒng)衙門治下至少都有兩個協(xié)領(lǐng)的人馬,通常一個協(xié)領(lǐng)是領(lǐng)兩個佐領(lǐng),所以估摸著吉林將軍手下差不多有二十四個佐領(lǐng)的兵馬,外帶其將軍府直轄的兵馬,恐怕得有三十個佐領(lǐng)兵馬?!闭f到這里,郭木爾帶著些諂笑向趙強獻媚道:“但爺爺可能不知道,咱大清在關(guān)外的八旗又分精銳八旗和駐防八旗,像小的帶的兵就是駐防八旗。也不怕爺爺笑話,這駐防八旗兵多不是我滿人組成,而是征用的那些各族苦哈哈們,平時事就讓他們替咱滿人守土,有事之時就調(diào)他們?nèi)ギ?dāng)炮灰,根本談不什么訓(xùn)練,兵甲裝備什么的也都是最次,所以這駐防八旗戰(zhàn)力實在拿不出手,也就是個擺設(shè)。但那精銳八旗可不同了,兵員全是我正宗滿洲子弟,馬馬下的功夫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老底子都在,厲害著呢。當(dāng)年我大清入關(guān),靠的就是這精銳八旗,那時關(guān)內(nèi)的漢人見了咱精銳八旗兵,不是望風(fēng)而逃就是哭爹叫娘…”

郭木爾話還沒說完,就聽對面有幾個漢人模樣的強盜指著自己罵了起來:

“你他娘的才望風(fēng)而逃呢!咱們漢人不是打不過你們這些韃子,是打不過那些漢奸而已!要不是那些二韃子,咱漢人的花花江山怎可能落在你們這些蠻子手里!”

“放你娘的屁!什么狗屁精銳八旗,有本事讓他們來打我們!”

“你個狗韃子往臉貼什么金,再他娘的臭美就把你舌頭割了!”

“小的不敢,好漢息怒!…”

聽到這清一色的漢話,郭木爾也懵了,嚇得在那不住討?zhàn)垼桓以僬f,生怕自己再有一個說得不對,惹得這些漢人強盜們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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