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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妖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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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宗沉聲道:“釜城最繁華的商業(yè)區(qū)被稱為‘夜明珠’的購物圣地就在這一片。此地臥虎藏龍能人異士無數(shù)所以我們必須步步為營防止一不小心露出破綻。”說著他施了個眼色卡爾-麥哲倫和我立刻跳下馬車恭恭敬敬地侍立左右等他出場。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是我在偷偷觀察四周地形的時候仍被眼前景致嚇了一大跳。

這是一條長約四里的街道街心貫穿著帶狀花園綠地裝飾著許多花燈、花壇備有無數(shù)石凳供人們休息和觀賞街景。街道兩側(cè)排滿了一處處商店、驛站、賓館、酒吧和餐廳。

我們現(xiàn)在就位于彩虹街北端的月波樓正門前這里是釜城最著名的多功能商業(yè)中心。它是一座三層樓房四壁全是水色琉璃大板墻內(nèi)外透明。據(jù)李德宗介紹說月波樓中心集中著六十家特色店鋪人們不僅可以在此買到任何需要的物品還可以娛樂和休息。它三樓巨大的餐廳共有十六處柜臺分別供應深藍大6各地的風味食品甚至包括來自愷撒帝國極西之地的日爾曼式糕點。

眼前街上行人熙熙攘攘不時可聽到流動小販們吸引顧客的叫賣聲。另外由于這條街已被卡氏家族開辟為步行街禁止各種車輛行駛所以街上唯有“彩虹街免費公共馬車”在行駛。這種公共馬車完全是為購物者提供方便像我們這種私家馬車則只能最近停靠到月波樓正門階下的泊位卻不能再逾雷池半步了。

李德宗神采飛揚地走在前面我和卡爾-麥哲倫英姿颯爽地手扶劍柄落下半步距離緊隨其后主仆三人旁若無人地邁進月波樓正門。

那位專門負責接待貴賓的年輕管事見狀立刻稟退了一名正準備上前搭茬的美麗侍女親自走到近前問道:“請問小人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地方嗎?”

李德宗連眼角都沒瞥他一下只是鼻腔里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我立刻知機地跨前一步沉喝道:“混帳東西就憑你也配跟我家主人說話嗎?快去通知唐三彩來迎接貴客否則后果自負!真不知道你們月波樓是怎么做生意的連我家主人都不認識還開什么店啊趁早關(guān)門算了?!弊詈笠痪湮乙郧『媚茏屗犚姷囊袅空f出氣得那名年輕管事差點就想當場作召喚門衛(wèi)把我們?nèi)映鋈ァ?/p>

不過他轉(zhuǎn)念想了想又強壓下心頭怒火勉強陪著笑臉問道:“不知貴上的名諱是——”

我心里大呼痛快原來易容成另一個人后舉手投足都無須考慮后果肆無忌憚地宣泄情感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果然沒白來這一遭。

我一邊暗爽一邊囂張地道:“讓你去你就去羅嗦個什么勁兒?。俊闭f著極不耐煩地掏出一面雕鏤著“天堂之門”標志的黃金腰牌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大大咧咧地道:“這回你應該知道了吧?”

“?。 蹦敲贻p管事驚呼失聲旋又迅恢復正常。他一面連聲道歉另一面派遣一名侍女飛也似地去通知老板唐三彩并親自引路帶我們向樓梯口走去。此時此刻見多識廣如他哪還不知我掌中盈握的黃金腰牌就是“天堂”的象征而我的主人就是那位傳說中號稱“點石成金”的李德宗呢?

趁著別人不注意卡爾-麥哲倫對我豎起大拇指表示十分欣賞剛才的精彩表演;李德宗也是唇角掠過一絲笑容暗暗滿意我囂張跋扈的表現(xiàn)。有了二人的認可我的態(tài)度就更加飛揚專橫了心想反正是出來消遣要玩就玩?zhèn)€痛快。

可惜那名年輕管事似乎管轄范圍極為有限他只陪送到二樓入口處跟另一名聞訊火趕來的中年管事耳語幾句后就匆匆恕罪離開返回一樓大廳去了。于是我能耍弄的對象也消失了。至于眼前這名中年管事則顯得非常成熟穩(wěn)重一看即知是個不知回鍋多少次的老油條很不好惹。

果然這回還沒等我開口他就自報家門道:“小人唐嶠乃是月波樓二層管事適才下面的年輕人不懂事怠慢了盟主閣下還請寬恕則個!鄙樓大掌柜眼下正在三層‘清芳閣’恭候大駕小人給您引路!請這邊走!”說著轉(zhuǎn)身頭前行去。

李德宗再次不滿地哼了一聲我也再次應聲難道:“嘿嘿你們大掌柜的架子不小??!想我家主人身份何等尊崇就是皇親國戚也要倒屣相迎他算是哪顆蔥哪頭蒜居然老半天連個面兒都不照這不是擺明了看不起我們‘天堂’嗎?”

正在帶路的唐嶠聽罷鼻子差點都氣歪了。他怎都料不到一個貌不驚人的跟班說話居然如此尖酸刻薄根本就不顧及別人的感受一時間被噎得啞口無言半晌才恢復正常道:“對不起對不起盟主大駕光臨的時候鄙樓大掌柜正在聆聽東主的訓示所以嘛這個……這個就有點抽身不得您老大人有大量萬請海涵!萬請海涵!”

相隔良久李德宗才慢條斯理地“嗯!”了一聲不再言語了。

好不容易蒙混過關(guān)的唐嶠抹了一把額際冷汗心道:“這幫家伙怎么一個比一個架子大還那么難伺候呢?嗯都是錢鬧的等老子將來賺了大錢架子一定要比他們擺得還大才行!”

正思忖間掛有“清芳閣”三字橫匾的貴賓廳到了。

唐嶠如釋重負地告罪離去廳內(nèi)亦迎出三個人來。為者是一名鳩形鵠面、尖嘴猴腮的銀老人在他左側(cè)是一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中年美婦人右側(cè)是一名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冷傲青年。

雙方相互打量片刻那名中年婦人美目流盼未語先笑道:“賤妾唐三彩有失遠迎還望李盟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才好!”說完還拋了一個媚眼兒給李德宗才把三人讓進廳內(nèi)。

我見狀忍不住抖落一地雞皮疙瘩趕緊轉(zhuǎn)移視線卻現(xiàn)李德宗竟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仿佛對這種陣仗早已司空見慣似的不由得心中佩服得五體投地道:“行老李算你狠!這么老的女人你都能坦然消受果然不愧是深藍第一奸商?。 ?/p>

眾人分賓主落座后立有兩名美麗嫵媚的侍女恭敬地奉上香茗飄然退下。

我冷眼旁觀現(xiàn)眼下的格局非常微妙隔著一張寬闊的會議桌六人面對面而坐。這一方自左向右分別是我、李德宗、卡爾-麥哲倫;另一方則是青年、老人、唐三彩。我暗暗感謝上蒼沒讓自己直接面對那名眼睛仿佛能勾魂攝魄似的妖婦同時替卡爾-麥哲倫兄弟默哀三分鐘。不過可惜的是他一直都保持著悠然自得的態(tài)勢似乎根本就不以為苦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

唐三彩春風滿面地道:“今日李盟主能于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光臨鄙店實在是令月波樓蓬蓽生輝啊三彩亦感到三生有幸!下面就由賤妾給三位引見一下吧!”說著她伸手虛指身畔老人道:“這位是天馬集團高唐區(qū)總管獨孤背水?!苯又痔撝干倌甑溃骸澳俏皇翘祚R集團總部特使獨孤飛鷹。”隨即她又自我介紹道:“賤妾是天馬集團高唐區(qū)副總管唐三彩也是這座月波樓的大掌柜?!?/p>

說完轉(zhuǎn)而望向我方三人卡爾-麥哲倫已知機地接茬根據(jù)李德宗、李一洲、李一峰的順序分別把我們半真半假的身份推銷了出去并堂而皇之地冠以天堂集團總裁副總裁等頭銜著實把對方三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其中最驚詫的莫過于唐三彩她平時總是自負消息靈通此刻卻壓根沒聽過李一洲和李一峰的名字偏偏兩人一個雍容華貴、溫文爾雅另一個氣勢磅礴、鋒芒畢露怎么看都不像是隨便找來充數(shù)的阿貓阿狗最后只好慨嘆天堂集團的實力深不可測并且下定決心今后要加強對其的監(jiān)控力度了。

與會者相互介紹完畢后在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里六人誰都沒吱聲只是默默地觀察著對方試圖從蛛絲馬跡中尋找出對方的性格缺陷以備在稍后進行的談判中巧妙利用起來達到目的。結(jié)果當然是天馬集團碰了一鼻子灰誰也沒能從對方三人身上找到半分破綻。天堂集團的這三位正副總裁一個個好像表面風平浪靜、底下暗流洶涌的浩瀚大海憑他們的那點微末道行想要試探出深淺來簡直是癡心妄想。

獨孤背水見狀為避免繼續(xù)獻丑趕緊打破沉默迅進入正題道:“李盟主您看過那份協(xié)議草稿后不知對其內(nèi)容有何意見呢?”

李德宗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淡淡道:“沒意見?!?/p>

“嗯?”天馬集團的三位談判代表齊齊一驚獨孤背水難以掩飾內(nèi)心狂喜聲音輕顫道:“您的意思是準備全盤接受我方提出的協(xié)議內(nèi)容嗎?”

李德宗啞然失笑道:“呵呵不不不結(jié)果恰恰相反!我指的沒意見是說如果按照貴方提出的條件協(xié)議將永遠都不可能達成所以大家也就根本不必坐在這里浪費時間了?!?/p>

此時哪管城府深沉如獨孤背水也忍不住勃然變色怒喝道:“李盟主你這是在耍弄老夫嗎?”

李德宗悶哼一聲針鋒相對道:“我看遭到耍弄的人是區(qū)區(qū)在下而不是獨孤總管吧?”

獨孤背水臉色鐵青地質(zhì)問道:“此話怎講?”

李德宗夷然不懼地從袖筒里掏出卷紙“啪!”地一聲扔到桌面上冷笑道:“嘿嘿這就是你所謂的那份協(xié)議。當初剛剛接到的時候我還以滿腔熱忱去研究它的可行性結(jié)果卻現(xiàn)貴方缺乏最起碼的誠意不不不那簡直就是開國際玩笑拿我李德宗當天字第一號大傻瓜了!”

獨孤背水剛要解釋一旁獨孤飛鷹已搶先一步接下話茬極端不滿地道:“難道以天馬集團近半個高唐區(qū)的資產(chǎn)置換一批瀕臨淘汰的老式戰(zhàn)艦都不行嗎?你以為那些爛木頭都是黃金?。俊?/p>

李德宗聽罷連眼角都沒瞥他一下輕蔑地道:“原來聲名鼎盛的天馬集團也不過如此一洲一峰我們走別搭理逢人亂吠的惡犬那是自貶我們的身份哩!”說著站起身來就要離開清芳閣。

獨孤飛鷹何曾遭受過如此奚落頓時怒不可遏“鏘!”地一聲拔出佩劍準備飛身刺向李德宗。豈料眼前驀然一花既而渾身如遭雷擊般劇震手中百煉精鋼制成的寶劍亦寸寸皆裂化作千百碎片跌落塵埃。

這一幕短兵相接兔起鵲落待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

我負手卓立在李德宗身前冷酷無情地盯著獨孤飛鷹渾身爆出驚人的氣勢繼續(xù)催逼得對方騰騰騰連退十余步最后咕咚一聲坐倒在墻根底下。他的臉容蒼白得看不見半點血色那雙目空一切的眼睛里也充滿了極度震驚怎都不敢相信眼前這名相貌平凡的漢子武功居然臻達凡入圣的境界。

獨孤背水和唐三彩見狀雖然有心襄助但是怕引起我的誤會立下殺手只能轉(zhuǎn)而求助似的望向李德宗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顯然這位名叫獨孤飛鷹的青年對他們來說極其重要萬萬不能有半點閃失這從他闖了大禍卻得不到半點責備而是充滿擔憂的眼神可以看出。

李德宗不為己甚地擺擺手道:“一洲算了吧他只不過還是個孩子!”

我悶哼一聲收回噴薄欲出的黑暗真氣沉聲道:“小子今天讓你撿回一條小命若來日繼續(xù)不看清楚敵我實力便妄動刀兵的話恐怕就沒那么好的運氣啦!”

獨孤飛鷹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惡狠狠地盯著我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的模樣。赫然我剛才那番金玉良言被他當成了耳旁風不過他沒聽進去也好我剛才說完后還后悔不已為啥要勸誡敵人呢!

事情鬧到這步田地今天想要繼續(xù)談判下去恐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獨孤背水留下來給獨孤飛鷹治療傷勢唐三彩則一直把我們?nèi)怂统稣T外上了馬車才回去剛剛在路上她一邊走一邊道歉并且施盡女性優(yōu)勢軟磨硬泡逼李德宗答應明日上午繼續(xù)商談此事地點約在了彩虹街南端的涵碧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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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月波樓清芳閣內(nèi)獨孤飛鷹長吁了一口濁氣神完氣足地站起身來。

這一刻他臉上沒有半點受傷后的虛弱神態(tài)也沒有一絲怨毒之色原來不可一世的目光也被無底深潭般的深沉冷靜所替代。本來這種氣質(zhì)應該屬于一名歷盡滄桑、洞悉世情的老人此時偏偏卻在他臉上盡露無疑使人產(chǎn)生一種詭異絕倫的感覺。

他轉(zhuǎn)身對在旁垂手肅立的獨孤背水道:“四弟你覺得那個李一洲武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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