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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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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知理虧哪敢跟她辯白唯有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吞。其實整場戰(zhàn)斗里立功至偉的是我因為一手包辦了無人能敵的魔女完顏瞾者也是我可惜功虧一簣的是未能同時也是無暇去關(guān)照昏迷不醒的木虎結(jié)果被木馬那個專門偷雞摸狗的家伙占去了功。當(dāng)然木虎也算幸運之極要是一直都無人搭理的話后來的大爆炸肯定讓他粉身碎骨魂飛魄散。幸虧有木馬一直在旁窺視?。?/p>

一念至此我幡然省悟到枯月大師在不久前為何突然阻止我射箭原來那名逢字輩弟子就是眼前的木馬?。≌者@么推理下去后來木虎騎乘的駿馬失蹄顯然也是木馬在暗中做了手腳了。想通此節(jié)我心中不禁豁然開朗同時暗暗佩服起這位瘦削枯槁的道士來更忽然萌生出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想要全力招攬他成為新高唐帝國的禮部尚書屆時有他負責(zé)情報工作不論我還是莫瓊瑤都定將高枕無憂哩!

正當(dāng)我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耳畔倏然傳來莫瓊瑤迫不及待的催促聲:“輕侯快點?。∥覀兊民R上趕回濕婆神殿萬一木虎被枯榮大師惱羞成怒下即刻斬示眾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 ?/p>

我聞言立即清醒過來忍不住低呼一聲道:“天啊我的乾坤??!”話音未落雄軀倏然鬼魅般一閃飄出十余丈緊緊跟隨著莫瓊瑤窈窕動人的優(yōu)美背影朝著福鼎寺方向玩命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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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荊園是個極大的園子進去一座籬門籬門內(nèi)是一條鵝卵石砌成的林蔭小路一路朱紅欄桿兩邊綠柳掩映。過去三重院落后就可以看見處處都長著柔嫩小草的草地就像鋪滿了綠色的地毯。這些柔和的充滿生機的綠色洋溢著春天的氣息誰見了都會喜歡。

草地四周也充滿了小巧玲瓏優(yōu)雅別致的擺設(shè)假山林立花木處處噴泉瀑布如一幅素軸當(dāng)門披掛一條小溪涓涓地流著被陽光打扮得像條金帶還閃呀閃的也許它也感到了這春日的靜態(tài)美便無聲地舞動著腰肢跳起不歇的舞。

草地盡頭是是一座格調(diào)典雅的廳堂廳前是一個方形鋪石的天井其中有石砌的金潭周圍遍生奇花異草幾個湛碧色的大缸內(nèi)養(yǎng)著數(shù)十條色彩斑斕的珍貴魚兒旁邊是幾盆應(yīng)季開放的鮮花。

廳堂周圍一株株灌木開出了惹人喜愛的花朵最鮮艷的要算桃花與玉玲瓏了。桃花顏色紅紅的像是一枚枚紅絨球玉玲瓏更美麗那盛開的晶瑩花瓣舒展著多得幾乎把整個枝條覆蓋了。

整座荊園把怪石、松柏、亭閣結(jié)合得這樣好使游覽者無論站在哪個點上眼前總是一幅完美的圖畫。

溫柔的陽光和春天的景色裝飾著荊園上面配一個廣闊的蔚藍天空。周圍充滿著鳥兒的歌唱。到處流散著濃郁的但不熏人的很香的氣味。池塘里幾對鴛鴦和水鴨在游戲岸上那只雄孔雀和什么爭艷似的展開了美麗的尾巴一切都是充滿喜悅、美麗調(diào)和而且生動的。

木虎孤零零地俯臥在胡床上表情呆滯地瞅著眼前的一切茫然不知所措。

他迄今為止都沒想通一件事為何數(shù)天前還關(guān)押在那座昏暗不見天日的骯臟地牢里一覺醒來后卻被人貴賓似的請到了這座仙境般的庭院內(nèi)享受最精湛的治療最美味的食物最賞心悅目的美景……仿佛就像生活在天堂里面一樣讓人樂不思蜀。

“也許這……這是一個天大的陰謀吧!”木虎暗暗思忖著腦海里的意識卻開始自動拒絕繼續(xù)沿著這條思路伸展下去了。因為現(xiàn)實太美好了他要抓住每時每刻的光陰享受否則一旦重新失去自由的話就得永遠和它們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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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荊園另一角落的苗圃里有一棵美麗的樹它叫水杉。初識這種稀有樹種不免得煞是稀罕??瓷先ネΠ味銡舛饲f而瀟灑簡直像亭亭佇立又似飄然欲仙的少女。青綠色針葉在熏風(fēng)中微微閃動蕩漾著一股仙姿妙韻。不曾看見過這絕美的水杉感嘆之余確有幾縷相見恨晚的意緒呢!

不過令我更感興趣的當(dāng)然是樹下淡然佇立的莫瓊瑤。

眼下她正玉頰霞燒美眸噴火地惡狠狠瞪視著我好像恨不得一把拔出腰畔佩戴的赤霄劍來將我剁成肉醬才解氣似的。當(dāng)然她只是在那么想?yún)s還沒有那么做因為我是柳輕侯柳輕侯做事從來都是有必須如此的理由她想聽過我的理由之后不滿意的話再把我剁成肉醬喂狗。

我意態(tài)悠閑地耐心等待著果然沒過一會兒莫瓊瑤終于還是沒能按捺得住火爆脾氣氣呼呼地問道:“柳輕侯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

我聞言不禁啞然失笑看來她是動了真怒了不然絕對不會擅自稱呼我的全名。當(dāng)下趕緊正襟危坐在逍遙椅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道:“是為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莫瓊瑤怒氣沖沖地哼了一聲倏然按劍欺近一雙美眸冰冷徹骨地望著我說出了一句讓我差點絕倒的話語:“還不讓開人家都快累死了要歇息一會兒再盤問你!”

我瞅了瞅她再瞧了瞧身旁另一張空置的逍遙椅最終仍是把“那邊不是有空椅的嗎你干嘛非要搶我坐的??!”這句容易招來殺身之禍的話語硬生生咽進肚子里乖乖地挪動屁股讓出位置起身坐到了旁邊。

莫瓊瑤怒氣未消仍舊寒著一張俏臉繼續(xù)審問道:“說!你為什么要把木虎從地牢提出后就直接帶到我們的行宮荊園來還像大爺一樣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簡直都快勝過我這個七海公主殿下的規(guī)格了。你知道現(xiàn)在別人都怎么說嗎?說我們拿木虎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像狗一樣搖尾乞憐拼命地討好他最好能夠讓他一高興把乾坤印的藏匿處招供出來當(dāng)然最佳辦法是讓我去伺候他一晚!”說著委屈得潸然淚下讓人心疼到了極點。

我腦域轟然劇震氣得五內(nèi)俱焚臀下的逍遙椅頓時禁不住龐大壓迫寸寸迸裂隨即化成漫天細粉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瓊瑤沒想到我會這么大火嘎然停止啜泣驚駭欲絕地瞅著我張口結(jié)舌地不知說什么話安慰才好。

沉默半晌我長長地吁出一口濁氣遂恢復(fù)正常神態(tài)微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卡爾-麥哲倫并未離開新阿吉姆市他仍在惦記著那顆乾坤印試圖利用這種流言蜚語來激怒我們讓我們加嚴刑拷問木虎甚至是不惜動用最殘忍的方式最好是使其一命嗚呼讓乾坤印藏匿處成為一個永遠埋藏在未知彼岸的秘密?!?/p>

莫瓊瑤幽幽嘆息道:“人家又何嘗不知道這是敵人施展的一條激將法可他們也說得太難聽了一點。另外人家還是搞不明白既然有最精湛的治療做后盾你為什么還是不肯嚴刑逼供呢?”

我嘴角不禁浮現(xiàn)出一抹苦笑無可奈何地道:“嘿嘿若折磨他的精神**真有效果的話我柳輕侯也非慈悲心腸之人豈會畏畏尾縮手縮腳的???問題是根本無效嘛!現(xiàn)存的所有刑具手法都休想能夠逼木虎說出我們需要的答案來。一名黃金龍戰(zhàn)士哦不哪怕是一名普通龍戰(zhàn)士他都具有一種能夠在關(guān)鍵時刻爆體而亡的自殺技巧一旦把他逼急了結(jié)果只能是雞飛蛋打。”

莫瓊瑤愣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那怎么辦?難道我們就這樣像老太爺一樣供養(yǎng)著他一直到他感動得熱淚盈眶自己主動說出來嗎?”

我被她的形容方式逗得莞爾一笑胸有成竹道:“當(dāng)然不是我這么做其實是在跟木虎賭一把看看到底誰輸誰贏!”

莫瓊瑤莫名其妙地道:“賭?你和他賭什么呀?耐心還是享樂時間長短?”

我哈哈大笑道:“都不對是賭一個人對生命的依戀程度。”

瞅著若有所思的莫瓊瑤我頓了頓繼續(xù)說道:“當(dāng)我參予‘獵虎’行動開始就一直在遙遙監(jiān)控著木虎的一舉一動結(jié)果現(xiàn)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對平靜而美好生活充滿了眷戀之情?;蛟S我這么一說你會認為任何人都是如此但是我要否定你的說法因為對于某些特定的人譬如一名勇往直前的黃金龍戰(zhàn)士尤其是一名抱定舍身成仁的心態(tài)潛伏多年的死間來說那是完全不正常的。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了死間的資格了即固若金湯的心靈城堡產(chǎn)生了一絲空隙和破綻只要我們把它無限擴大很快他就會土崩瓦解徹底任我們擺布的?!?/p>

莫瓊瑤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接口道:“你是想用最優(yōu)質(zhì)的生活方式徹底杜絕他求死的信念嗎?”說著露出一絲恐懼無比的眼神戰(zhàn)栗道:“天啊你這個家伙簡直就是魔鬼把別人的心理研究得如此透徹實在是太可怕了!以后絕不準(zhǔn)你那么算計我!”

“咣當(dāng)!”我應(yīng)聲滑下逍遙椅仰天摔倒本來期待她能夠充滿贊賞地給我這名“級狗頭軍師”獻上一個香吻以示褒獎呢想不到最后竟是得出一個如此截然相反的結(jié)論真讓俺一顆撲通撲通狂跳著充滿期待的小心肝徹底冰凍且被鑿碎成千百殘片最后丟進了臭水溝。

莫瓊瑤目睹此景不禁笑得花枝亂顫片刻前的怒火全部不翼而飛。這時她驀然瞥見把守院門的一名九曜衛(wèi)忽然疾步行來連忙想要出言提醒柳輕侯豈料后者早趁著她一扭頭的功夫重新坐回到了逍遙椅上神態(tài)優(yōu)雅端莊哪里還有剛才狼狽萬分的模樣?

莫瓊瑤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偏偏現(xiàn)在作不得只能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名已行至近前的九曜衛(wèi)身上。

那名九曜衛(wèi)右手不輕不重地握住刀柄左手虛按心臟位置態(tài)度恭謹?shù)毓硎┒Y道:“啟稟主公剛才侍女香蕊前來傳訊說木虎用過午餐后突然強烈要求見主公一面。她不知應(yīng)該如何處理特來懇請主公決斷!”

“??!”莫瓊瑤一呆臉上遂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狂喜之色轉(zhuǎn)頭向柳輕侯望去。豈料后者半點意外表情都欠奉一副“我早知道如此”的可恨模樣真讓莫瓊瑤忍不住想要沖過去狠狠踹他幾腳泄憤才好。

我見狀不妙趕緊臉容一整岔開話題道:“瓊瑤你現(xiàn)在馬上聯(lián)系一下安德魯讓他以最快度趕到荊園來。我想一旦木虎道破乾坤印藏匿處的秘密卡爾-麥哲倫絕不會輕易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掠奪良機我們也誓必將再次面臨一番苦戰(zhàn)哩!若白白放著安德魯這么厲害的大日賢者不懂得使用簡直就是一種天大的罪過!”

“嗯另外你再金雕傳書給島外駐防的縱橫艦隊讓索佩羅立刻調(diào)遣一批精銳高手登6最好攜帶大量‘黑暗精靈’式十字狙擊弩以及數(shù)量充足的鎢鋼破甲箭來。這回卡爾-麥哲倫隱藏在暗處的力量鐵定會傾巢而出的我們就用它們?nèi)ゾ褮⒛切┧^的一流高手讓那幫土包子嘗嘗當(dāng)世最先進遠程武器的強大威力!哦差點忘了把你們以前慣用的‘見血封喉’全部涂抹到箭頭上這次我們不需要任何俘虜!”

我雷厲風(fēng)行地連下數(shù)道命令莫瓊瑤也聚精會神地傾聽和記錄當(dāng)她把諸般細節(jié)全部理順完畢再想找我算帳的時候卻現(xiàn)我早已鬼魅般閃出了荊園范圍遠遠地丟下一句話道:“瓊瑤我見木虎去了吩咐你辦的幾件事情要趕緊落實??!”

莫瓊瑤氣得直跺腳偏偏又對我無可奈何最后倏地啞然失笑道:“這個家伙實在是太狡猾了我一不小心又中了他聲東擊西之計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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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午餐時間向侍女香蕊提出那個覲見要求后木虎一直覺得忐忑不安坐臥不寧甚至連眼前如詩如畫的美景也開始黯然失色了。

木虎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究竟對不對更會引何種難以預(yù)料的后果但是若讓他繼續(xù)像現(xiàn)在這般無所事事地享樂下去恐怕不消一天僅僅只需一個時辰他都要郁悶得瘋。因為對未來的不可確定性導(dǎo)致的幻想與猜疑已經(jīng)迫使木虎瀕臨至精神崩潰的邊緣使他寧愿立刻直面生死抉擇也絕不愿意永無休止地繼續(xù)虛耗時間等待下去了。

時間一點點慢慢流逝著當(dāng)木虎差點以為覲見要求已石沉大海的時候驀然眼前一花看到一名雄偉如山、衣服華麗的青年男子傲然卓立在天井中央的池塘邊上。這是一名擁有不可一世的狂傲和霸道氣勢更蓋過了木虎以前遇過任何男子的大人物。他的舉止風(fēng)度完美至毫無瑕疵的地步包括那份與生俱來的狂傲與霸道居然也并不討人厭煩反倒使人覺得那本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

此時那張俊偉如大理石雕般輪廓鮮明的臉容上正閃動著一抹真誠的微笑向他親切地打著招呼。木虎則像傻瓜似的呆呆地看了對方半晌這才恍然覺失態(tài)趕緊從胡床上站起身來躬身向那人施禮。

我饒有興趣地瞅著木虎微笑道:“輕侯因為有點事情耽擱結(jié)果累及道兄久等真是罪過啊罪過!”

木虎雖然早有預(yù)料來者是誰但是當(dāng)他親耳聽見對方承認自己是柳輕侯的時候仍然忍不住覺得腦袋嗡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體重重地向后坐倒在胡床之上。

“我的娘啊原來他就是‘愷撒公敵’柳輕侯嗎?想不到傳說中的殺人魔王居然如此年輕偏偏卻又那么氣勢磅礴。唉看來我輸?shù)靡稽c都不冤枉能夠折服在一代天驕?zhǔn)种幸菜闶且环N冥冥中安排的必然宿命吧!”

木虎腦海里萬千思緒走馬燈似的流轉(zhuǎn)不停最后倏然覺得心灰意冷失去了所有斗志。

他萬念俱灰地道:“閣下是想知道乾坤印的下落吧?木虎立刻毫無保留地全盤托出!”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張折疊得平平整整的白紙雙手遞了過來。

此舉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本來還以為要頗費一番口舌他才肯乖乖就范呢!怎都想不到事情居然會演變成連最基本的交換條件都不談木虎就舉雙手投降了。

我幽幽嘆了一口氣接過白紙卻看也不看地收入懷中真心誠意地道:“道兄果真是一條爽快干脆的血性漢子在下非常欽佩!嗯既然如此輕侯也就不再拐彎抹角了現(xiàn)在立刻提供給道兄兩條道路選擇今后的生活。其一是由在下支付一百萬金幣并且護送你趕赴任何想要去的地方從此隱姓埋名、改頭換面開始過一種嶄新的生活。其二是從現(xiàn)在開始為我效力我保證你終其一生都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愷撒帝國的事情。不知道兄意下如何???”

木虎愣了一愣臉上表情瞬息萬變最后仿佛下定決心了似的咬咬牙道:“屬下申屠夔拜見主公!”言罷雙膝跪倒根本不顧背脊傷勢尚未痊愈就施行三拜九叩的大禮來。

我趕緊攙扶他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不必多禮不必多禮……能得將軍襄助我柳輕侯無異于如虎添翼何愁不能成就一番蓋世霸業(yè)?。 ?/p>

申屠夔想不到眼前的新主子對他評價如此之高一時間不禁百感交集居然有些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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