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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拔刀

我也被那支“暗翼箭”釋放出的巨大威力嚇得目瞪口呆右手猶自緊緊捏著自動返回的它生怕這支恐怖武器再度威此時腦海更陷入一片失記般的空白狀態(tài)之中。

又過了一會兒我才身心皆疲地坐倒在船尾背靠艙壁慢慢恢復到正常狀態(tài)。

安德魯不知何時也走到我身旁悄無聲息地坐了下來。他沉默片刻喟然道:“我的娘啊直至今日我才知曉老大的真正實力!唉試問天下誰與爭鋒不管是十世大日賢者還是百世大日賢者恐怕都難以抵擋您的半個手指哩!這回安德魯服了徹底地心服口服了!”

我長長地噓了一口濁氣苦笑道:“操他***熊幸好那僅僅是一支‘暗翼箭’的威力??!剛剛我還想嘗試一下九箭齊來著呢!如果……唉真是不堪設想??!我們是否應該給滿天神佛都重塑金身呢?”話音才落我和安德魯面面相覷隨即捧腹大笑甚至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我鄭重無比地收起“光翼弓”和“暗翼箭”剛想對安德魯說點什么就聽四個人的腳步聲迅靠近了艙門。令人驚訝的是四人武功都頗為不俗其中尤以前排領路者功底最為扎實后排中間者功力最次好像受了極重的內(nèi)傷。

正尋思間艙門被篤篤敲響一把低沉悅耳的聲音道:“在下耶律颙琰求見二位救命恩公懇請賜見!”

我聞言微微一愣遂聽安德魯迅傳音道:“啟稟主公耶律氏乃異族聯(lián)盟中勢力最大的格薩哈族封姓擁有者皆是族長嫡系親屬?!?/p>

一聽說是異族聯(lián)盟中的重要人物我腦海里立刻聯(lián)想起那位令人又敬又怕的夏侯一貫心道:“正愁不了解那小子的情報呢你就送上門來了呵呵真是天助我也!”于是連忙道:“耶律兄不必客套請進來說話吧!”言罷馬上和安德魯起身相迎。

“咿呀!”艙門霍然開啟昂闊步走出四個人來。

為者是一名年約三旬上下的華服男子身形瘦削皮膚黝黑手足修長有力一對眼睛精光爍爍使人感到他是一名堅毅不屈城府深沉的厲害角色。

在他背后佇立的三人中左右是兩名體魄強橫面容冷漠的隨從明眼人一看即知是萬里挑一的鐵血戰(zhàn)士;中間那人半跪半爬口鼻不斷滲出殷紅血液若非是被身旁兩人架著早就化作一灘爛泥赫然是五臟六腑離位命不久長了。

看到我眼中的疑惑神色耶律颙琰開門見山地道:“此人是潛伏在‘百合號’上的暗探他與另外兩名同伙專門給追兵傳遞情報剛剛被我們現(xiàn)就順手處理掉了?!碑斔f到處理二字時特別坦然自若好像殺個把人如同喝酒飲茶般稀松平常盡顯心狠手辣的本性。

我哈哈一笑欣然道:“痛快啊痛快我生平最恨的就是偷雞摸狗之輩對待這幫宵小之徒就應該快刀斬亂麻殺掉了事。哦對了小弟碧勝藍見過耶律兄。”

耶律颙琰目光炯炯地打量我半晌搖頭嘆息道:“奇怪啊奇怪按說碧兄武功之高乃颙琰生平僅見理當名震天下才是卻為何我從未聽人說起您的大名呢?”言下之意大有疑色。

我像完全聽不懂他話中蘊藏的深意般微微一笑道:“小弟一直在愷撒帝國東海諸郡活動耶律兄未曾聽過也屬平常哩!何況在下這點微末功力豈敢在行家面前顯露啊一直都是藏拙的?!?/p>

耶律颙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繼續(xù)追問下去而是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頃刻間他身后的兩名隨從就干脆利索地展開殺手一個用匕穿透了俘虜?shù)男呐K另一個喀嚓一聲勒斷了俘虜?shù)念i骨然后同時踢出一腳將尸體踹進河里去了。

處理掉累贅后耶律颙琰揀了一塊干凈的甲板席地而坐侃侃而談道:“嗯這下寬敞多嘍!二位請坐下我想你們很想知道一些事情吧我們慢慢談好了?!?/p>

我依言坐在他對面安德魯則坐到我身后位置不過依照規(guī)矩他肯定是不會出口搭腔了。

耶律颙琰舉頭仰望晴空幽幽一嘆道:“唉我想碧兄已經(jīng)看出來了那些人都是前來追殺我們的。嘿嘿從遙遠的米洛斯草原開始他們就一直鍥而不舍地一路尾隨而來。不瞞您說啟程時我們一共是二千五百四十八人現(xiàn)在卻僅剩我們?nèi)齻€人了?!彪m然他說得平平淡淡但是字里行間卻讓人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殺氣那想必充滿了悲痛與憤怒吧!

我默默無語地聆聽著知道此刻說什么都難以彌補他心靈的創(chuàng)傷唯有用理解的眼神望著他。

耶律颙琰似覺失態(tài)馬上收拾情懷展顏一笑道:“呵呵這一次他們動用了高唐八島上的潛伏力量我本來以為要萬事休矣呢但是老天開眼讓我遇到了你們。嗯閑話少說二位的恩情耶律颙琰永遠記在心中只要我有一口氣在他日定有回報!”

說著他又從懷中貼身處掏出一個豹皮囊從中倒出一物珍而重之地遞給我道:“此乃颙琰的隨身信物請你一定收下。如若他日有難不論何事不論何時只要向可汗府摩納德商會會長出示定會有人傾盡全力襄助。”

我剛要推辭卻被他嚴厲無比的眼神瞪回只好赧然收下。

待我仔細定睛一瞧見掌中多了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它寬約寸許質(zhì)地非金非玉純白無暇的金屬表面下浸透出一泓耀眼眩目的深藍光輝隱隱約約地仿佛有種液體在不斷地流動。更引人矚目的是在戒指外緣鑲嵌著數(shù)十顆璀璨奪目的小寶石顆顆都呈現(xiàn)出天然八面體結(jié)構(gòu)而且每一顆的顏色都迥然不同構(gòu)成一幅擁有精確比例的銀河倒懸式縮微圖案。

我臉色驟變眉頭緊皺道:“耶律兄的禮物太貴重了小弟實在承受不起??!”

耶律颙琰嘻嘻一笑道:“碧兄果然是識貨之人那我就更加放心了。嘿嘿逃亡旅程中攜帶著這寶貝我想倒不如贈給朋友安心只要你能善待它就好哩!”盡管他說的輕松但我卻聽出了一絲不祥的預兆看來耶律颙琰對日后的行程相當悲觀呢!

不知是出于同仇敵愾的義憤還是出于梟雄末路的同情我下定決心毅然道:“耶律兄小弟不才但在高唐八島還算有點勢力如果你不嫌棄的話請與我結(jié)伴而行抵達新阿吉姆市后你要去哪里我也都可以代為妥善安排。”

耶律颙琰猶豫片刻斷然道:“此事萬萬不可碧兄不知我招惹的是何許人也。唉他們……”

話音未落我大手一揮嘎然截斷了他下面的話霸氣十足地道:“不管他們是誰這件閑事小弟管定了。哪怕是深藍三大宗師聯(lián)手親至想要動耶律兄那也得問問我碧勝藍同不同意哩!”

這番話若在平時說出定要被人家視為不知天高地厚之徒但是此際驚天動地的浩劫剛剛完結(jié)霹靂河兩岸滿目瘡痍的景象仍歷歷在目因此哪怕我再狂妄十倍百倍千倍都讓人覺得蘊涵著一股理當如此的強大氣勢。

耶律颙琰眸中閃過一絲感動神色慨然嘆道:“唉果真是世態(tài)炎涼??!當初我耶律颙琰在北疆也算是能夠呼風喚雨不可一世的人物想不到一朝錯信奸徒基業(yè)盡毀不說更倉惶如喪家之犬般逃亡至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xiāng)。人生如戲不外如是!”

我聽罷也不安慰只將眼光由下往上移跨過了岸上原始森林郁郁蔥蔥的尖頂送往莽莽無際的深遠里淡淡道:“命運就像一個頑皮的小孩不斷地改變著你我運行的軌跡構(gòu)造出錯綜復雜至難以預測的眼前世界。沒有人能夠預知明天到底會生什么事情生命也恰因這種不確定性而顯得精彩絕倫我們要做的僅僅是不斷地感悟、體驗、甚至越個中真諦盡情地享受每一天的恩賜。俗語云:‘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一時的落魄失意算得是什么東西越挫越勇屢敗屢戰(zhàn)才是一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應當做的事情不是嗎?”

我侃侃而談言辭中卻沒有半點傳經(jīng)說教的味道就如同兩個肝膽相照的兄弟在促膝談心一般。耶律颙琰立刻感覺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所包圍心中一熱豪情涌起大聲道:“不錯只要我耶律颙琰一息尚存這場殊死搏斗就永遠不會結(jié)束。嘿多謝碧兄教誨剛剛一時唏噓差點就喪失掉最后一絲銳氣呢!哈哈那是否因為我已經(jīng)被欺負得太久了呢?”

我啞然失笑道:“呵呵恭喜耶律兄重拾信心勝藍以為從今天起就該是敵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掰著手指計算自己還有幾天存活的辰光了。”

耶律颙琰惡狠狠地點頭牙齒縫隙里擠出一句話道:“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血債必須血償!”

在他斬釘截鐵的誓言里“百合號”猶在溯流而上一路風平浪靜地駛向新阿吉姆市碼頭。不知不覺間道教圣地福鼎寺的金色塔尖已經(jīng)遙遙在望馬上就可以見到闊別半月之久的莫瓊瑤了我心底油然升起一股興奮與狂喜之情。

當我們步下“百合號”來到碼頭上的時候輕煙樣的薄霧還籠罩在霹靂河的河面上遠遠望去穿梭似的行駛的船舶顯得很模糊只有一點一點的黑影子在移動。客船上的齒輪咬合聲隨著清新濕潤的風播送過來。碼頭上的裝卸工在“嘿呦!嘿呦!”地低喝古銅色的肌膚在淡淡的霧靄中閃閃光。在箱籠、麻袋堆得像小山似的場地上矮腳馬拖著貨車在“吱吱嘎嘎!”的車輪呻吟聲中從我身旁開過。

新阿吉姆市的碼頭一切都顯得井然有序絲毫沒有其他地方亂糟糟鬧哄哄的場面。旅客和車輛分別排成兩條長龍依次走向碼頭的出入口關卡通過那里后踏上的就是新阿吉姆市的土地了。我、耶律颙琰并肩走在前面安德魯以及韓大、韓二兩兄弟落后一步跟隨五個人混雜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面一步步緩緩蹭向關卡。

視野盡頭是一面以堅硬厚重的鐵杉木建成的雙層壘墻長長的一直延伸到樹林深處只有正面開鑿出一道缺口充當門戶。在門外兩側(cè)冷臉肅立著十二名強壯武士他們身穿深綠色武士服右手虛扶著腰畔懸掛的鋒利樸刀柄端顧盼間頗有一股肅殺之氣好像在無聲警告著眾人要循規(guī)蹈矩切莫惹是生非。木墻上每隔二十五步修葺著一座小型哨塔塔內(nèi)有兩名同樣身穿深綠色武士服的弓箭手站崗他們警惕的目光不斷巡視著射程內(nèi)所有可疑物體顯得非常克盡職守。

我饒有興致地瞅著眼前的布局尤其注意力集中在那群總?cè)藬?shù)約有五十人的哨兵身上。令我感到最驚奇的就是他們每個人都具備了一定的內(nèi)功基礎而且修煉法門清一色與枯竹同出一爐。這說明他們決不是普普通通的士兵而是凈土宗的正式弟子否則斷然不會得到心法真?zhèn)鳌?/p>

正尋思間安德魯?shù)吐暦A報道:“根據(jù)禮部司的情報凈土宗內(nèi)‘枯木逢春’四代弟子分別穿戴錦繡、黑白、土黃、暗綠四種服飾由此推斷眼前這些哨兵應都屬于春字輩弟子。另外據(jù)傳新阿吉姆市方圓數(shù)百里范圍內(nèi)文武兩事一概不準土珠島官方插手而是統(tǒng)統(tǒng)由凈土宗內(nèi)部負責解決。所以市內(nèi)根本看不到任何一名高唐帝國官兵軍政要務都由地位尊崇的木、逢兩輩中出類拔萃的弟子擔任除非特別重大的事件一般都不至于驚動枯字輩長老。”

我一邊聽一邊微笑不語不經(jīng)意間卻注意到當耶律颙琰聽到木字的時候兩眼陡然射出銳利的光芒稍縱即逝顯是難以掩飾內(nèi)心中的激動之情。我心中滿腹疑竇地暗忖道:“難道他和凈土宗的木字輩高手還有什么親密關系不成?嘿嘿耶律家族的人果然都不是簡單人物啊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p>

經(jīng)過漫長而枯燥的等待終于輪到我們要進城了。

當安德魯越前一步把兩本制作考究、圖案精美的通行證遞交上去的時候那名專職檢查證件的凈土宗逢字輩弟子明顯地愣了一下他的目光逗留在那枚鐵血金菊標志上足足一盞茶功夫才緩緩翻開頁仔細而慎重地察看起來。

這一次他的臉色更加精彩絕倫吃驚、欽佩、尊敬等等情緒走馬燈似的一晃而過最后用雙手恭恭敬敬地把通行證返還給安德魯同時用最謙卑的態(tài)度躬身施禮道:“二位大人日安迎接您們的馬車就停在城門右側(cè)。由于職責所在小人不能親自帶路請恕逢河不敬之罪!”

言罷轉(zhuǎn)身改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命令道:“春藤還不快滾過來給二位尊貴無比的大人帶路若稍有怠慢之處我輕饒不了你!”

話音才落十二名佩刀武士中倏然閃出一名眉眼精靈的少年恭聲答道:“謹遵師叔意旨春藤絕不敢有辱使命!”說著向我和安德魯單膝跪倒行禮道:“春藤見過二位大人請隨小人來吧!”

直到那名叫做春藤的佩刀武士重新站起身來準備引路的時候我和安德魯才醒過神來。我們?nèi)f萬沒想到兩張印有鐵血金菊圖案的通行證居然有此等強大聲勢。要知為了避免招搖過市這兩張通行證使用的均是乾羅島禮部司普通官員印章名字采用的也是化名職務填寫的更是三等武官想不到即使如此也會倍受禮遇真讓人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目睹此景我心中暗暗嘀咕道:“他***熊看來出門遠游不管走到哪里家里都必須兵強馬壯才好?。》駝t人家誰管你是哪根蔥哪頭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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