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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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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笑盈盈地說著一邊變戲法似的在座位下掏出一只密封的小型木桶來咕嘟咕嘟地倒了三大杯大方地遞給我和安德魯一人一只道:“嘗嘗吧這酒不錯。是進貨時我偷偷向葡萄農場的老板要求的贈品嘿嘿你知道物需管總可以得到一些這樣那樣的實惠。當然貪污受賄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安德魯和我相視而笑看來塞爾肖并不是一名難以相處的麻煩遂愉快地點頭稱謝。

灌下幾輪葡萄酒塞爾肖臉頰微微紅潤起來舌頭也稍稍僵硬道:“其實商隊保鏢工作在傭兵委托里面是最容易的一種了風險性也是最小的。當然季節(jié)、路線和押運貨物的價值有時候也決定了委托的危險程度。不過這一次你們不用擔心。車里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低值農產(chǎn)品還有未經(jīng)提煉的初級原礦石。是一批白送給強盜們他們都覺著累贅的東西。”

安德魯不置可否地陪著笑臉淡淡望向窗外道:“咱們商隊一共有多少名傭兵???喏大的車隊能不能保護得來啊?說實話光是坐著喝酒領薪水我老安真有點坐立不安??!很想出去幫幫忙以免被說成是吃閑飯的?!?/p>

塞爾肖哈哈大笑道:“沒關系沒關系這段路從得土安城至布迪氆城最是安全。車隊會經(jīng)過一座大型驛站、四座小型補給站其間還有城防巡邏隊交匯點兩個沒有任何強盜會笨得在這兒打壞主意的。兄弟們出去喝西北風也不過是看看有沒有牲口失足或者車輪損毀等等小事。你們剛來不熟悉所以不必插手等晴天了德布靈會布置給你們任務的。當然如果沒有你們可以一直待在這里喝酒喝到帝都。不過這種待遇只有特級保鏢才有資格他們是專門出手對付難纏事情的在全隊八十七人里今趟一個都欠奉?!?/p>

安德魯微微一愣自言自語道:“特級保鏢?好像是一種不錯的待遇啊!”

塞爾肖狠狠灌了一大口酒斷然決然地擰好木桶蓋兒道:“嗯不能繼續(xù)喝了否則以后這段旅程我們就只能咽口水了。對了那邊有厚毯子如果冷的話可以蓋著我們可能要半夜才能抵達預定客棧呢!這還得沒有任何車轱轆陷入泥濘唉武卓拉大神保佑!”

他一邊說著一邊瞇縫起眼睛身軀全部依靠到車廂板壁上剛剛脫下的鹿皮袍子包粽子似的裹在了身上。

我啞然失笑塞爾肖天性率真、博聞強記、善解人意絕對是一名協(xié)調、組織的一流高手做一名默默無聞的物需管實在是太委屈它了如果……我剛剛想要下決心確定一件事情卻驀然被一種奇怪的預感打斷了。

我嘴角噙著一抹詭異絕倫的冷笑喃喃道:“看來即使有暴風雪肆虐我們也不會寂寞呢!”

“嗯?”安德魯莫名其妙地瞅著我不知我在說什么。

“哦!”塞爾肖醉眼朦朧的瞟了我一眼似乎認為我也在耍酒瘋。

不過接下來的聲響即使是白癡也知道其涵義了。

“?。 蹦锹暺鄥枱o匹的慘叫好象就在耳畔響起尖銳得幾乎可以刺破耳膜。

塞爾肖一個骨碌爬起來右手緊緊握著刀柄急匆匆邁步?jīng)_向廂門。他剛剛靠近門扉左手尚未搭上把手一直處變不驚穩(wěn)如泰山的安德魯閃電般一把將他拽回身邊冷澀地道:“小心!”

話音未落“蓬!”的一聲劇響一柄毒蛇般迅疾的標槍同時刺破薄薄車門在碎片紛飛的木屑中幽幽掠過塞爾肖片刻前站立之地?!班?!”槍風激烈如濤布下重重封鎖的彎彎曲曲軌跡后收回廂外。

暴風雪夾雜著無儔勁氣席卷全車三人直勾勾地盯著破門未入的那名敵人。

銀頭盔、銀鎧甲、銀戰(zhàn)袍、銀手套、銀戰(zhàn)靴、雪白絨披風亮銀槍配合胯下白馬臉上戴著一副笑容可掬的爛銀面具整個騎士身上透露出一股子身經(jīng)百戰(zhàn)、縱橫疆場無敵手的磅礴氣勢讓人不得不產(chǎn)生一種下意識的敬畏駭怕。

他一言不冷冷地瞅著車廂內三人胯下戰(zhàn)馬驀地高高抬起一對前蹄嘴里出驚天動地的咆哮連人帶馬身槍合一化作一道銀色閃電筆直沖入車廂。

塞爾肖驚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記了閃躲攻擊只顧癡癡呆呆地瞅著神勇無敵的白銀騎士。電光石火的一剎那一切變化生并且結束了。

“轟!”氣勢洶洶的白銀騎士瘋子般硬生生沖撞在車廂終端的板壁上出一頓令人牙酸的骨斷筋折聲然后軟軟摔倒在地有如一堆爛泥似的再也爬不起來了。血如汩汩流淌的幽泉瞬間殷濕了一大灘地板。

“希律律!”白色神駿戰(zhàn)馬驚恐無比地咆哮著四蹄亂蹬亂踹期望能夠瞬間遠遠躲避一名恐怖敵人可是就在它身邊我輕描淡寫地愛撫著頸部鬃毛用一對深邃難測的龍眸默默注視著它。不一會兒白馬就開始用碩大頭顱安靜親昵地拱著我壯碩胸懷渾然忘記了原來主人慘死與恐懼。

我目光停滯在深深戳入板壁的銀槍上淡淡吩咐道:“親愛的塞爾肖兄弟你能將那柄銀槍遞給我嗎?”

塞爾肖不折不扣地執(zhí)行著我的命令可是當握緊銀槍拔出的時候遇到了一個大大的麻煩那柄乍看華而不實的銀槍居然沉重得差點舉不起來他使盡吃奶的力氣也半拽半拖地送至我手上。

“謝謝!”我一邊客客氣氣地說著一邊用右手捻根稻草似的拎起銀槍鬼魅般現(xiàn)身上馬。

一旁的安德魯早就乖巧地遞過那幅笑容可掬的爛銀面具血跡早被揩抹得干干凈凈它就像是剛剛才出爐的一樣嶄新而锃亮。

我將銀槍四平八穩(wěn)地橫放判官頭雙手小心翼翼地戴上了那副爛銀笑臉面具并將八股純白絲絳牢牢固定在腦后。

“安德魯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塞爾肖還有別讓人傷害到你自己。外邊的敵人就全部交給老大我了?!蔽衣唤?jīng)心地耍了個槍花銀槍一會兒象瘋狂旋轉的風車一會兒象枝枝杈杈的閃電一會兒象荊棘遍布的刺猬一會兒象層層疊疊的雪蓮驀然槍影一收重新變回一柄銀槍。

我微微嘆息道:“好像份量輕了許多長度也短了不少打造火候也欠缺幾分……簡直就是一柄垃圾級數(shù)的槍械。嗯不過外面的敵人好像也是一堆垃圾正好和這柄銀槍很搭配。好了你們等等我我會很快回來的?!?/p>

塞爾肖和安德魯瞠目結舌地聽著我的話瞅著我的動作身軀竟半晌都忘記移動。

跨上戰(zhàn)馬、手持銀槍、戴上面具后的我產(chǎn)生一種匪夷所思的神奇變化前后氣勢簡直判若兩人。一個是沉默無言的游俠一個是縱橫無敵的神將其間變化絕非語言可以形容萬一的。

這一刻我再不是顛沛流離、亡命異鄉(xiāng)的碧勝藍而是昔日睥睨天下、誰與爭鋒的柳輕侯。

“遇神殺神遇佛屠佛再沒有人是我一合之將?!蔽倚闹猩鹨豢|淡淡惆悵。

風卷著雪花狂暴地掃蕩著山野村莊團團雪片絞在旋風里成了針尖、硬塊劈頭蓋臉地抽打著行人它們密密麻麻飛旋著織成了一面白網(wǎng)天地間融成了一體。

我看不清眼前的世界只聽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戰(zhàn)斗如火如荼地進行著。陡然間一道銀白魅影突破風雪潑刺刺地從我左前方出現(xiàn)那名白銀騎士瞅著我雄軀倏地僵硬了一下接著驀然出一聲驚恐尖嘯遂撥馬挺槍拼命三郎似的惡狠狠沖刺而至。

銀槍鋒刃在級高的空氣摩擦中散出一串耀眼生輝的幽藍星火筆直戳向我全身要害。銀光閃閃的槍身詭異絕倫地伸縮不定運行中象一條蜿蜒起伏、疾進如風的騰蛇讓人根本無法預測它下一步的變化與落點。

“高手!”我暗暗默念著這兩個久違的字眼在他啟動的同時人馬槍三合而一筆直俯沖向那名騎士。唯一不同的是銀槍僅僅是水平端著槍尖低低下垂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或者說被敵人嚇得喪失了一切斗志也無所謂。

我“不知死活”地硬碰硬地迎了上去。

白銀騎士那張愁眉苦臉的爛銀面具后一對鷹眸露出不屑一顧的輕蔑表情沙場對決氣勢決定勝敗生死這名對手未戰(zhàn)先殆已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對手。他唯一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敵人如此懦弱怎么可能駕馭得了最暴躁最驕傲的“銀雷”還有那柄重逾數(shù)百斤的“碧血銀槍”。最關鍵的是“銀雷”和“碧血銀槍”的原主人哪里去了?

槍火越來越熾烈燃燒成一團熊熊幽藍火焰槍鋒所過之處一片真空強烈氣旋攪動出方圓三尺的漩渦槍風肆虐范圍內一片雪花都欠奉。兩匹戰(zhàn)馬距離越來越近甚至馬鼻噴出的陣陣白霧都清晰可見我仍低低垂著槍鋒穩(wěn)如泰山地淡淡盯著對手。

十步九步八步七步……眼看著雙方要害岌岌可危最適宜出槍的瞬間即將到來了。

白銀騎士爛銀面具下嘴角浮現(xiàn)一絲猙獰可怕的冷笑眼神也猝然凌厲萬倍握槍的雙臂也陡然膨脹粗大了近一倍有余。

“殺!”銀槍陡然加數(shù)倍攜帶著肉眼難辨的無數(shù)鋒利氣旋一往無前地刺向我咽喉要害。

我默默地瞅著他飛蛾撲火似的進攻一直低垂的“碧血銀槍”驀地鬼魅般斜斜挑起。沒有刺出槍鋒它只是那么安安靜靜地挺立著穩(wěn)如磐石地等待。槍鋒的高度、傾斜角度、恰巧是白銀騎士咽喉位置不過直線距離還相差七步。除非白銀騎士突然改向沖上來用咽喉撞擊槍鋒否則根本就是找死。因為他的銀槍絕對會先一步將我挑殺馬下。

盤踞丘陵上的暗影狙擊手焦特布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他嗤笑著望著戰(zhàn)場笑吟吟道:“呵呵那個騎士瘋了嗎?他以為這是排戲擺個架勢就有人送上門來讓你刺穿咽喉?”

話音未落戰(zhàn)場陡然生一幕奇跡。白銀騎士在就要刺中敵人的剎那倏地連人帶馬還有槍鋒齊齊轉向筆直沖向那柄本來位置可笑現(xiàn)在卻位置可怕之極的“碧血銀槍”。

焦特布嚇得魂飛魄散他狂喊一聲:“不扎帕斯你小子瘋了嗎?”同時右手五指倏忽伸張一支極品狼牙鳳尾箭遵循著不可思議的軌跡凌空射向那名“魔鬼騎士”的握槍右臂期望可以提前射落“碧血銀槍”挽救同伴的性命。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噗!”一聲沉悶響聲清晰傳來漫天飛雪驟然變成大片大片鮮紅色扎帕斯整個人被輕飄飄地挑在“碧血銀槍”鋒刃上在半空中腳不沾地地晃晃悠悠蕩來蕩去躲過劫難的唯有那匹神駿白馬潑刺刺地沖出老遠才猛然停下茫然四顧著不知道主人為什么突然脫離馬鞍。

狼牙鳳尾箭轉瞬即至眼看要觸及“魔鬼騎士”右臂的肌膚卻陡然就那么凝滯在半空中紋絲不動。一連串清脆悅耳的氣爆聲傳入耳膜空氣有如鏡花水月朦朦朧朧漣漪般以箭尖為中心一圈圈不斷向四周擴散最后一只手優(yōu)雅雍容地“摘”下利箭。

焦特布頭皮麻地瞅著這一幕舌頭僵硬地結結巴巴道:“天啊這家伙還是人嗎?”

他費盡千辛萬苦才好不容易重新?lián)伍_“極品狙擊弓”再從箭壺迅抽出四支狼牙鳳尾箭似緩實疾地搭在蛟筋烏金弦上。他左手穩(wěn)如磐石右手畜滿功力一對鷹眸左封右瞇全神貫注地盯著敵人。

這一刻他已凝聚全身功力灌注弓弦箭尖準備給“魔鬼騎士”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讓他記住侮辱一名暗影狙擊手的箭是絕對不可饒恕的罪行。

焦特布期待著敵人血濺當場的悲慘結局而且他興奮莫名地現(xiàn)暴風雪里突兀出現(xiàn)的四名同伴已遙遙包圍了那名敵人。那是四名較扎帕斯更優(yōu)秀的白銀騎士銀頭盔、銀鎧甲、銀戰(zhàn)袍、銀手套、銀戰(zhàn)靴、雪白絨披風亮銀槍配合胯下白馬臉上分別戴著一副哭泣、憤怒、害羞、嚴肅表情的爛銀面具。

四柄銀槍輕如鴻毛地拎在白銀騎士們手里在半空中輕描淡寫地揮舞盤旋著一道道奇妙軌跡猶如落花繽紛美麗而危險。

遍及方圓半丈的熊熊燃燒的幽藍槍火一直肆虐不休的暴風雪被槍風攪得一塌糊涂遂形成一枚碩大無朋的透明圓球將“魔鬼騎士”牢牢禁錮在場內動彈不得而四名白銀騎士象四堵會移動行走的城墻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飛也似的擠壓向中心。結局自不用說“魔鬼騎士”除了粉身碎骨再無第二個結局。

焦特布竊喜地瞅著這一切唯一奇怪的是包圍圈中心“魔鬼騎士”連人帶馬安安靜靜矗立原地連銀槍都漫不經(jīng)心地橫置判官頭好像根本沒將眼前石破天驚攻勢放在心上。他倒是莫名其妙地直勾勾望向自己橫亙越過數(shù)以十丈計的距離那對深邃難測的龍眸好像近在咫尺自己甚至清清楚楚瞧出對方眼里的冷酷無情還有一絲嘲諷。

“媽的這是怎么回事?他是道宗的修行者嗎?”焦特布習慣性地自言自語著可是與以往不同的是他沒聽到一絲聲響唯有嘴唇哆哆嗦嗦蠕動著一股致命麻痹迅從眼睛開始蔓延至神經(jīng)中樞再沿著每一根神經(jīng)線路光擴散至每一分神經(jīng)末梢。

一剎那他整座雄軀每一顆細胞都被一股沛莫能御的精神能控制了。

焦特布不禁嚇得魂飛魄散可惜恐怖行動才剛剛開始最令人驚悸的事件還在后面。毫無預兆地他握弓的左手開始微微調整角度從“魔鬼騎士”轉移到了四名同伴身上同時握箭的右手微微屈張夾在指縫間的狼牙鳳尾箭錯落有致地先后排列起來。

他費解地瞅著那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控箭手法恍惚地想起與傳說中最神奇的“射日十箭”頗為神似。陡然間體內真氣排山倒海般咆哮起來一浪又一浪涌向右臂末端的四支狼牙鳳尾箭頃刻間體內如長鯨吸水被吞噬一空從頭至腳一貧如洗。

“蓬!”一股無名火焰瘋狂炙烤著經(jīng)脈無休無止地煉化著經(jīng)脈蘊藏的潛力然后再次匯聚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排山倒海般的真氣灌注“極品狙擊弓”弓身弓弦內。

頃刻間四支狼牙鳳尾箭變做燦爛輝煌的明黃色整張“極品狙擊弓”變做璀璨奪目的深藍色弓弦圓若滿月蘊涵著龐大無匹的爆元素能量堪堪抵達崩潰粉碎邊緣。

數(shù)十丈外四名白銀騎士布置的透明氣球已堪堪大功告成他們和“魔鬼騎士”已即將抵達最佳攻擊距離臨界點。焦特布甚至清清楚楚看見四名伙伴們齊刷刷地揚起了銀槍鋒刃在暴風雪里精光耀眼……

“***魔鬼!不……”他憤怒、驚恐、焦急、彷徨一時間百味雜陳、六神無主他想瘋狂吶喊提醒伙伴們注意狙擊手的箭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箭還是射出去了。

“嗤……”“極品狙擊弓”的弓弦瘋狂顫動不休四支狼牙鳳尾箭一剎那就融入肆虐大地的暴風雪中渺然無蹤。

焦特布心喪若死卻陡然現(xiàn)一件更恐怖的事情。“極品狙擊弓”驀然無聲無息爆裂開來瞬間粉身碎骨。同時體內亦同時傳遞來一股撕心裂肺的劇痛每一顆細胞都宣布獨立自主拋棄了主人。他也無聲無息爆裂開來瞬間粉身碎骨。

彌留之際焦特布向戰(zhàn)場瞟了最后一眼而在瞳孔中凝結的影像卻是數(shù)十丈外四具四分五裂、支離破碎的尸體他們猶安安穩(wěn)穩(wěn)端坐神駿白馬上只是胸腹頸頭盡數(shù)被炸成碎片。

暴風雪嗚嗚狂嘯著似乎嗚咽悲憫著死者靈魂得到永生亦團團侵襲著那尊睥睨眾生的傲岸“魔鬼騎士”他橫槍立馬紋絲不動地凝望著漫天飛雪似乎剛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對深邃難測的龍眸則游弋不定尋找著下一個倒霉目標。

德布靈這輩子從未遭受過如此嚴重的打擊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徹底絕望。

暴風雪瘋狂無度地橫掃整支商隊不是一支被攔腰截成三段的伊什古曼商隊數(shù)以百計的白銀騎士肆無忌憚地縱橫馳騁銀光閃閃的鎧甲、精芒爍爍的槍鋒、神駿無匹的白馬一名名傭兵、商旅、仆役紛紛血濺三尺慘叫著摔倒在血泊之中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太快了突襲毫無征兆地出現(xiàn)猝不及防的傭兵們第一時間向死神報到了僥幸第一輪逃過危機的人們還來不及擎出武器就被高地暗藏的暗影狙擊手一擊斃命。真正受命運眷顧的是猶在車廂里或者貨物旁的人他們憑借微弱防御設施玩命地釋放著弩箭利矢。

不過對于強悍無雙的白銀騎士們來說那不過是螳臂當車罷了。別說準頭奇差即使直接命中也僅僅能夠讓敵人雄軀微微一晃然后無力地墜落到雪地里被踐踏成一堆爛泥。白銀騎士們裝備的銀鎧甲竟出奇地堅固弩箭利矢留下的唯有一星半點的白色劃痕。

他們有如一座無休無止猛烈穿梭“織布機”冷酷無情地清除掃蕩著所有障礙物不只是人連駕轅的牲畜都不放過一匹匹駿馬一頭頭金牛被銀槍瞬息穿刺千千萬萬洞孔血水井噴狂涌出來染紅了大片大片雪地。

伊什古曼商隊立刻癱瘓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山野荒地里四周是殘忍彪悍的白銀騎士們還有躲在暗處時時刻刻瞄準你致命要害的暗影狙擊手們。

“啊……”“救命啊……”“嗚我不要死啊……”“求求你不要殺我……”

慘叫、哀嚎、痛哭流涕聲充斥著曠野可惜頃刻被寒風呼嘯著席卷一空根本傳不到遠處。糟糕的壞天氣無意中為慘無人道殺戮提供了天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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