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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仿古之問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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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管明棠的問題只讓方子新心下一愣,整個人隨之沉默下來,在天津古玩界闖出名氣之前,方子新就是一個做假的高手,實際上,鑒定古玩的行家,又有幾個不是做假的高手,要不然林林總總各式各樣的造假手段,可不叫人防不勝防,因此大多數(shù)鑒賞家同樣也是造假的行家,不過與其它人不同,年少時,方子新就曾做制過數(shù)百件假物,甚至還有一些,還好好的陣放在外國人的博物館中。

現(xiàn)在管明棠這么一問,倒是讓方子新的不知應該如何回答,難不成他準備……瞧著桌上的那副《青馬圖》,卻又在心下?lián)u搖頭。

不可能!

若是這管明棠是一玩主,沒準也就想弄出幾個假貨,掙筆銀子,可他……顯然不是那種玩家,想到這自然也就放心了下來,先喝一口茶,又看一眼管明棠,方子新才開口緩聲說道。

“嗯!新畫做舊常用的方法是直染法和熏染法。”

方子新這么一說,管明棠的臉上盡是好奇之色,而他的這種好奇和專注卻讓方子新的心下涌起一陣自得來。

“所謂的直染法,就是將臨好的畫放在玻璃平面上,用排筆將隔夜的濃茶在畫作上反復涂染讓茶色完全掛在宣紙上。在此基礎上,再用稀釋后的陣醋在上面噴灑,使顏色均勻被畫紙吸收。如此涂染多次,放置一星期后紙張的顏色發(fā)黃,再過一段時間后,紙張的顏色黃中略顯灰色??瓷先ゾ陀辛伺f紙的感覺。再就是熏染法,就是在東西做好之后,造假的就會把書畫掛在一個相對封閉的屋子里用,用點燃椰子殼或者香火,冒出來的煙來熏。經過多日熏烤,紙張上就會呈現(xiàn)出一種淡淡的濃茶色,看起來與舊紙極為相似?!?/p>

“嗯,經過這么一染,這紙一下就變了,還真的變得好像古色古香,很有年頭了?!?/p>

聽管明棠這么說,方子新卻只是一心下暗自一笑,這不過只是最簡單的辦法罷了,而且這兩種辦法都有漏斗可尋,造假的方法很多,像他自己過去造假,就是在作畫當中后背染色,經過用藤黃加赭石,染成舊的顏色,還有經過茶水,經過過夜的茶水在紙上涂抹,如果一下,自然也就變成老畫,像是賣弄一般,方子新又接著解釋道。

“這紙是制好了,可還有一步,就是畫上的墨色歲殘,這個也簡單至極,先畫好畫,然后就成天放在太陽下曬,只需要曬上幾個星期,那畫自然也就變成老畫了,不單紙看起來舊了,就連墨色也有歲殘了,如此一來,倒是能讓不少行家看走眼!”

點下頭,看著桌上的那副《青馬圖》管明棠又繼續(xù)問道。

“我覺得一副古畫如果保存的時間長了以后。在它身上,就會留下很多歲月的痕跡。是不是造假者也會從這方面下手,來做一些小的動作。”

“有的就因為有些老畫,因為家里擱的時間比較長,容易蟲蛀?!?/p>

話聲稍稍一頓,方子新又看一眼桌上的那副畫卷,那副畫上就有些許蟲蛀。

“所以有些造假者正是抓住別人這樣的想法,畫外的做舊手法應運而生。例如認為有蟲咬過的一定是古畫。實際上并不是。造假者往往將做好的畫放在生了蟲的米缸或者面袋里面,故意讓蟲子在上面留下蛀咬的痕跡,增加可信度。”

“那除了這個以外,其實要看一幅畫它的真假很重要的就是它的落款和印章對不對?”

方子新越是解釋,管明棠便越是好奇,同時也對“做舊”充滿了興趣。

“看畫先看落款和印章。先看印章是不是那時期的印泥。再斷定它是真是假。現(xiàn)在目前做假的人,手腕有高有低,有的是相當不錯的。造假者為了能讓自己精心做舊后的古畫更具可信度。往往再從圖錄或者印譜上臨刻出該畫家的印章,蓋在做舊的畫上。做舊、題款、刻印三個方法下來,這樣一幅古畫就完成了。其實……”

話到最后,想著自己過去制作的偽作大都賣得了大價錢,頗為自得的方子新卻是輕嘆口氣說道。

“那些人這么做其實都落了下乘,想要做舊畫,最簡單的辦法,其實不是染色、不是煙薰,而是……”

不無得意的把話聲一頓,方子新又看一眼管明棠,最后才慢聲細語的說道。

“用舊紙?”

“舊紙?”

“對!就是古宣!”

“啊?”

“其實,這個辦法再簡單不過,如果在制乾隆年間的偽作,就用乾隆年間的陣宣,要制康熙年間的就用康熙年間的陳宣,當然,要是像錢選這樣的元代的畫作,弄張順治年間的陳宣,紙張看起來就差不多了!”

方子新的話只讓管明棠的內心一陣激蕩,聽他先前所述,最容易被人識破的是紙,若是直接用舊宣請那些名家為自己作畫的話,那豈不是意味著,瞬間,管明棠只覺自己似乎被一卷卷金畫銀卷給砸中了,強咽口唾沫,看著方子新問道。

“那,這舊紙從那買?”

“琉璃廠、書畫坊!都有,其中還有些是從過去太監(jiān)們從宮里頭弄出來的,只要肯花錢就一定能買到!”

方子新的話音一落,卻聽到管明棠說道。

“那煩請方先生,幫我買上幾刀嗯,咸豐或者同治年間的宣紙!”

這邊聲音一落,那邊卻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喲,這不是管少爺嘛!”

順著聲音瞧去,瞧見來人,管明棠忙站起身來,是廖成克,他剛從樓上下來,雖說后來和這位當鋪掌柜并沒什么生意上的往來,可后來,卻還是見過幾次,兩人現(xiàn)在到也算是熟悉,雖說當初他對自己的手表極盡壓價,可那也是生意,生意場上無父子,而且,后來管明棠還了解,那十塊錢,實際上已經不低了,就像他說的,其它鋪子里,也就是幾塊錢。因為在這個時代沒有幾個熟人,幾次往來之后,兩人現(xiàn)在也算朋友,尤其是自己從他那淘了一些老物件之后更是如此,

“喲,廖掌柜的,您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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