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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博斯普魯斯的使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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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的城市和鄉(xiāng)村沒有截然的鴻溝,我小時候經(jīng)常會脫去長袍,跑到郊區(qū)莊園的田地里耕作,手腳粘上了汗水與污泥,就脫光衣服去河流里,梯伯河、盧比孔河沐浴。所以我們羅馬人盛產(chǎn)好的兵士,因為我們所有人都扮演過農(nóng)民的角色,你知道嗎,農(nóng)民里能出產(chǎn)最優(yōu)秀的兵士?!?/p>

“與其觀賞戲劇,對我來說,更喜歡在斗獸場里,舉著刀劍和獵叉,和各種猛獸血戰(zhàn)一番,這是羅馬貴族青年最愛做的事。我二十歲前,和狼,和豹子都搏斗過,然后我覺得心智成熟了,才開始閱讀希臘文的哲學(xué)與辯論學(xué)著作?!?/p>

“羅馬人和你們希臘人還是有個相通的愛好的,那就是去大賽車場,看金蛋(希臘用的是金海豚)不斷落下,這能讓我們的血液沸騰,對我和所有羅馬參與高貴政治的公民來說,政治生涯的道路就像賽車,你必須讓對手車毀人亡,才能不斷地進入更靠內(nèi)的一圈,一圈一圈,最后榮獲至高無上的桂冠?!?/p>

路庫拉斯滔滔不絕,泰蘭尼昂則若有所思地不停點頭,這位學(xué)者最近似乎在撰寫有關(guān)兩個民族的特性方面的著作。

“那個戴面具的,為什么跳來跳去?這可比我們家鄉(xiāng)農(nóng)神節(jié)里的滑稽戲難看多了,這些戴面具的,應(yīng)該拿著劍和矛,在這兒戰(zhàn)上一番,那才叫好看!”后面的色克底流斯嚷嚷起來。

這時,兩名軍團的令牌官,騎著馬火速地趕到劇場出口處,然后下馬一路疾跑,找到路庫拉斯后,便將一面刻著機要文字的木板交給了他,路庫拉斯掃了幾眼后,面帶喜色地匆忙站起來,對后面的將佐們快速地說了幾句,那些將佐就像得到了解脫般也站立了起來。路庫拉斯然后裹緊了長袍,向全場的其余人很有禮貌地四面揮手致歉,表示自己還有要事亟需處理,諸位大可留在此地,繼續(xù)享受這出美好的戲劇。

“煩勞奈薩與阿狄安娜兩位閣下,也隨我們主帥一起回營地?!币幻钆乒僬业搅吮径嫉耐跖c王妹,行著軍禮請求到。

路庫拉斯位于城郊的主帥營帳里,站著三個高矮不一的人,中間的中等身材的似乎是頭領(lǐng),后面的兩人,一個瘦小,一個高大,但三人都全身蒙著褐色斗篷,看不到手腳,披著魚鱗甲,帶著尖頂波斯頭盔,還帶著遮著面容的面甲,只露著一對眼眶,冷冷地反射著鋼鐵的光芒。

見到路庫拉斯來了,那頭領(lǐng)很恭敬地附身行禮,隨后將一軸卷宗與一個匣子交給了凱利,凱利再轉(zhuǎn)放在了路庫拉斯的桌上。

“這是你哥哥,博斯普魯斯國總督馬爾察的使者。”坐在椅子上閱讀卷宗的路庫拉斯,對阿狄安娜,直截了當(dāng)?shù)乇砻髁诉@三人的身份。

“原來是我王兄少年時和那個下賤牧民之女所生的庶子,馬爾察啊!”奈薩故作驚訝地展示了下自己血統(tǒng)的高貴性。原來,米特拉達梯在被自己母親追迫時,曾經(jīng)與一個游牧族的酋長之女好過,這個女子還替他生下了一個兒子,但名分地位始終無法僭越,這個叫馬爾察的兒子,一直是庶出的身份,就算米特拉達梯的其余兒子都被他自己毒死了,馬爾察還是沒有繼承本都王國的權(quán)力,但他在之前的羅馬與本都的戰(zhàn)爭里,受了父親的委托,渡過黑海前往博斯普魯斯國,當(dāng)了當(dāng)?shù)氐目偠剑杖「餍U族為本都所用,現(xiàn)在儼然成了一方實力諸侯。

這個博斯普魯斯國,并非是我們現(xiàn)在所熟悉的博斯普魯斯海峽,它實際位于黑海的北岸,即現(xiàn)在的克里木半島附近,是野蠻的草原騎馬民族聚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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