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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山道上的廝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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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衛(wèi)隊長無奈下,只能退了出去,然后他立在營門前,看到頭頂上的山埡口處殺聲震天,一條“火龍”自上而下,以挾風帶雨的氣勢,朝己方撲來!先是幾名兵士被嚇壞了,像見到鬼般,神經(jīng)質(zhì)地大喊著“羅馬人從天上飛下來了”,一傳十十傳百,尖叫與恐慌就像爆炸般,在整個大營里擴散開了,所有的人都爭著跨上自己的馬匹逃走,一時間大營內(nèi)的聲音,就好像一百座神廟同時坍塌了般。

那條火龍,正是三十多名宿營奴隸,排成一列縱隊,舉著十字鎬上的松明,表演出來的效果,海布里達勇往直前,急速自山埡口往下沖著,嘴里大喊著戰(zhàn)神馬爾斯與女神密涅瓦的名字,還喊著家族神的名字(很多人名,請恕卡拉比斯無法全部聽清楚),三聯(lián)隊一百多名兵士,不顧隊形,不顧疲累,都吶喊著一起朝下沖鋒。

他們很快砍開了亞美尼亞營地的鹿砦、柵欄,越過壕溝,迅速突了進去,“你為何也這么興奮?”跑動里,卡拉比斯的頭發(fā)被吹得亂七八糟,對著大喊大叫,裙擺亂舞,舉著十字鎬猛沖的阿狄安娜問到,現(xiàn)在很難想象這位的身份居然是本都王國的王女,而更像個女蠻子。

“卡拉比斯,我覺得我身軀里,祖先的血覺醒了。沒錯,米特拉家族的血,蠻勇、狡詐、斗狠的本能,我將來也許會成為本都的女王!”阿狄安娜已經(jīng)語無倫次了。

在特格雷尼斯營帳前的車隊邊,第三聯(lián)隊與亞美尼亞禁衛(wèi)軍展開了大混戰(zhàn),這位禁衛(wèi)軍都是自陶魯斯山脈定居的各貴族子弟里選拔而來,他們穿著精鋼鍛造的胸鎧,頭盔上插著象征驕傲與榮譽的白纓,手里用圓盾與鋒利的長矛,但這些“架子貨”在第三聯(lián)隊的老兵油子面前就不行了,混戰(zhàn)里被靈活無比的短劍扎、劈、刺、捅,沒過一小會兒,就扔下很多尸體,個個也不顧什么貴族的顏面,反正在黑夜里也都看不到,紛紛逃跑了,將他們陛下的大營拱手讓出。

眾兵士,甚至眾奴隸,都按捺不住激動喜悅之情,他們守在大營口,將喝得爛醉如泥,慌不擇路而出的酋長、將官們挨個砍倒殺死,很多人眼熱那金閃閃的飾品,都開始在戰(zhàn)車上、尸體上搜尋起寶貨來,挖啊撬啊,忙得不亦樂乎。氣得海布里達破口大罵,“沒見過世面的,快隨我殺進這座大營里面去,那兒的好東西可是堆積如山。”

乘著這個空檔勁兒,有些反應過來的亞美尼亞武士,發(fā)現(xiàn)羅馬人的數(shù)量其實很少,便反過來準備包圍他們,應該說即使這些武士很少,但對第三聯(lián)隊而言,已是絕對優(yōu)勢的泰山壓頂之災了。

這時,亞美尼亞軍營里龐大的混亂,引起了羅馬人陣地的不安,很多百夫長覺得極其蹊蹺,因為他們沒一個事先得到夜晚進攻的命令,那么這幫亞美尼亞人,究竟在和什么人鏖戰(zhàn)?距離大營最近的,是十一軍團第一大隊,他們的首席百夫長全副裝束地找到軍事護民官阿庇斯,問他對這種情況,應該如何處理。

阿庇斯看了首席百夫長一眼,說:“看你的裝束與打扮,這種事情應該不用問我了吧?”

首席百夫長心領神會,行了個軍禮,說“閣下,也許是某支兄弟隊伍殺進去了。閣下,為了這只兄弟隊伍的周全,我決心放棄夜營,直接攻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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