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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生死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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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姮垂放在身側(cè)的右掌緩緩撫上裙衫的一角,輕輕摩挲,將沾在手掌心的藥粉不動(dòng)聲色擦掉。

那是她向冷鶴霖討來的防身藥粉,在親眼看到她一再被紅袂欺凌而無還手之力后,冷鶴霖沒能抗住她的糾纏,最后給了她一包痛癢粉。此藥粉對(duì)人的身體并無大害,只是在沾上它之后,如不在最短的時(shí)間內(nèi)擦掉,便會(huì)慢慢鉆入皮膚的毛細(xì)血管,刺激皮膚長(zhǎng)出很多的小紅斑,又痛又癢,且最終還會(huì)蔓延至全身……

據(jù)說,這玩意兒無藥可解,痛足三天,癢足四日,才會(huì)慢慢消退。

她一向自知這輩子都當(dāng)不了圣母了,因?yàn)樗救诵庥钟洺?,總是睚眥必報(bào),別人不給她痛快,她就給她不痛快。紅袂抽她一鞭之仇,讓她痛一痛,癢一癢,還算是便宜她了。

至于蘇立修的一箭之仇,還有殺了柳安,她只能說,呵呵,來日方長(zhǎng)。

葉姮被紅袂帶進(jìn)蘇立修所住院落的議事廳,房中僅有他一人端坐在案桌前,手握狼毫在奮筆疾書,聽到腳步聲,握筆的手稍稍停頓,便又立刻投入了疾書當(dāng)中,不曾抬起頭掃來人一眼。

紅袂很識(shí)趣地退了出去,只是臨走前,還不忘用凌厲的眸光狠狠瞪了她一眼。

葉姮忽然覺得,她挺幼稚的。

站在案桌前面五步之遙的地方,她抬起眼眸,淡淡地掃了蘇立修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一眼,道:“不知將軍將小七喚來,有何事吩咐?”

蘇立修筆桿一停,緩緩抬起臉來,神情冷峻,幽深的黑眸在望見她的那一瞬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很快歸于一片無瀾的平靜。

“你的傷……如何了?”他深邃的眸光,最終停留在了她的右肩上。

葉姮順著他的目光,低頭一看,原來傷口不知何時(shí)又裂開了,現(xiàn)在正有殷紅的鮮血滲出來,將她的白衫染紅。

“多謝將軍手下留情,小七尚能保住一口氣茍且一時(shí)?!?/p>

她毫不掩飾的嘲諷在蘇立修聽來甚是刺耳,不經(jīng)意地蹙了蹙眉,看她的眸光不自覺變冷,“你可知我為何喚你前來此處?”

葉姮垂眸斂眉,“還請(qǐng)將軍明示。”

“我從來不喜歡將對(duì)我有威脅之人留在身旁,尤其是這個(gè)人毫無利用價(jià)值?!碧K立修起身,邁步,緩緩行至她的面前,深若寒潭的黑眸無形地咄視著她,“我也不喜歡抉擇,所以,這次由你來選。是死,還是活,你自己選擇吧。”

嗬,你不喜歡的事兒,可真多!

葉姮深深吸了一口氣,抬眸與他幽寒的眸子對(duì)視,輕輕勾了勾唇,“如果可以活下去的話,誰會(huì)選擇死呢?”

她又沒有活得不耐煩了,死路,她自然不會(huì)選。

可是,他所給的活路,她卻不知道自己能否順利走得下去……

“既然你想活,我便給你一條活路,告訴我,是誰派你將密函送去瓦薩國(guó)的?”

“將軍深謀遠(yuǎn)慮,穎悟絕人,哪怕密函沒有署名,難道從沒有想過通過其他渠道去了解真相嗎?譬如,將軍可從密函上的字跡上下手,亦或是所用狼毫的質(zhì)量和產(chǎn)出地……相信將軍在心中已有一定的人選,只是苦于沒有證據(jù),通過以上兩者,再經(jīng)一番篩選排除,要想得到答案似乎并不是難事吧?”

蘇立修凝視著她的眸光閃過一絲異色,無意識(shí)地蹙眉,在她的凝視下抬起手來,慢慢向她的臉頰觸及。葉姮睜大眼睛,有些怔愣地看著他的手指離自己越來越近,心不自覺地收緊,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繼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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