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晉南長出口氣,朝秘書點了點頭,讓他去把劉威與周譽龍請進來。
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
南氹案、曰本會所案、加上美軍航母遇襲案,政斧已經(jīng)宣布后者是恐怖份子所為,全港都在嚴查槍支軍火,只要槍聲一響,張晉南就走不到干路。
不用槍,劉威與周譽龍能殺光這棟大廈里的所有人,并且趕在警察到來之前逃走。
這時候動手,真是腦子出了問題。
再說了,張晉南也不想殺他們,還指望著利用他們呢。
不多時,秘書將兩人請了進來,張晉南也準(zhǔn)備好了一瓶八二年的法國葡萄酒。這是他前兩天托人從巴黎花五萬歐元買回來的。
要是能籠絡(luò)住這兩個家伙,五萬歐元算個鳥啊。
“南叔,我們又見面了?!敝茏u龍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又是八二年的法國葡萄酒,上次沒喝完的嗎?”
“怎么可能?才買的,才買的?!睆垥x南也很沒面子,一瓶酒也把他看得太低了。
“南叔!”劉威只打了聲招呼,就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fā)上。
“劉兄弟,你的傷……”
“皮外傷,早就好了,連疤都沒留下?!?/p>
“是嗎?”張晉南笑著將葡萄酒與三只酒杯拿了過來,“一看就知道,劉兄弟正值當(dāng)打之年,比我這個半截身子已經(jīng)入了黃土的老家伙強壯多了?!?/p>
劉威笑了笑,接住張晉南遞來的酒杯,給周譽龍遞了個眼神。
“南叔,我們想做事,做大事。”
“好啊,我說過,只要來找我,保證你們有事做。只是現(xiàn)在……”張晉南嘆了口氣,說道,“看過新聞了吧?恐怖份子炸了美軍航母,全港嚴打,別說出去做事,老大們早就嚇得連夜出逃了。如果不是有商會會長的身份,恐怕我也遠走高飛了。”
“不是時候?”劉威問了一句。
“確實不是時候。”張晉南顯得很為難。
“那打擾南叔了。”劉威說著就站了起來。
“等等,劉兄弟,不急嘛!”張晉南哪會放劉威走,“雖然道上查得嚴,但是我張晉南有點家底,養(yǎng)著兩個小兄弟還不成問題。你們先到公司報道,給你們主管級待遇,什么事也不用做,薪水一分都不會少……”
“南叔?!眲⑼蜃×藦垥x南的話,“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劉某人是個硬骨頭,從來不吃軟飯,也不會無功受祿。南叔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要是有事做,南叔打個招呼就成,只是我們急著用錢,所以……”
“要多少?”
劉威遲疑了一下,把這個問題留給了周譽龍。
“五百萬……不,是一千萬,美金。”周譽龍知道劉威想嚇住張晉南,所以改口說了個天文數(shù)字,至少在他看來是天文數(shù)字。
“一千萬?”張晉南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道,“要在平常,這也不算什么,兩個小兄弟急用,拿去就是了。只是現(xiàn)在查得緊,別說提現(xiàn)金,轉(zhuǎn)賬都很困難。沒個名頭,還真弄不到這么多錢。敢問一句,兩位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劉威沒有開口,因為這個謊話得由周譽龍來圓。
周譽龍遲疑了一下,長嘆一聲,說道:“南叔,你知道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本來上次的事情搞定后,想讓他回家開店,過平常人的生活,結(jié)果這小子死活不肯賣包子,還瞞著我跑去新加坡,惹上了麻煩?,F(xiàn)在人被扣著,對方要五百萬美元才肯放人。把人贖回來也就算了,但是想著以后我在道上混,總得讓他有個著落,所以我想替他買份信托基金,下半輩子還有個著落,我也好安心做事?!?/p>
這番話,一半真一半假,周譽龍說出來,也是頗有感情,簡直真得不能再真了。
“你這個哥哥當(dāng)?shù)么_實是到家了?!睆垥x南也嘆了口氣。
“南叔,你也別為難了,我們另外想辦法?!?/p>
“不為難,不為難?!睆垥x南咬了咬牙,說道,“我這里倒是有一單生意,做成了別說一千萬美元,再加個零都嫌少,只是不知道兩位小兄弟能不能打?!?/p>
“打?”劉威冷冷一笑,“不怕南叔不相信,我手上欠著的人命,沒一千也有八百。”
“不用槍,用拳頭與刀劍?!?/p>
“匕首算嗎?”
張晉南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那就成了,被我用匕首殺死的人比用槍殺死的多得多?!?/p>
“你可不能誆我?!?/p>
“做成了再拿錢,做不成一分不要。”
“我不是這意思。還是老規(guī)矩,先給一半,做成了再給一半,你們先把人贖回來?!睆垥x南停頓一下,轉(zhuǎn)口說道,“這單買賣事關(guān)重大,如果做不成,連我的腦袋都得搬家,所以我得知道兩個小兄弟到底能不能打。”
“哦?那找個機會練練?”
“也行,我去安排。”
見張晉南如此小心謹慎,劉威與周譽龍知道他沒撒謊,也知道這單買賣做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