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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節(jié) 凌雪傷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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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夢蝶待在凌雪傷的房間里,做為受到段天狼委托,在最后階段執(zhí)行各種收尾工作的人,將她的妹妹和龍過海安全地送到烏托邦王國,也是她的職責(zé)之一。

而現(xiàn)在這個時候,凌雪傷還在辦公室里開著集團(tuán)公司的會議,并不知道她的姐姐已經(jīng)在她的房間里。

凌致遠(yuǎn)坐在離凌夢蝶不遠(yuǎn)的地方,有些擔(dān)心地說道:“這次的賭注是不是下大了一點?”

凌致遠(yuǎn)本來只是個資質(zhì)平庸的人,他的所得幾乎都來源于他的這個女兒,所以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從來都是極為客氣,乃至于有些敬畏的。

而凌夢蝶對于自己的父親一切都仰仗著自己這一點也并不以為然,雖然礙于父女身份不便過于唐突,但是倒也談不上有多少尊重。尤其是在私下談話的時候,更加是不假辭色,很多時候更像是在跟下屬說話。

因此,當(dāng)她聽到凌致遠(yuǎn)的疑問之后,她也沒有做太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的復(fù)雜程度,不是父親所可以了解的,你就不要發(fā)表意見了?!?/p>

因為習(xí)慣了女兒的這種強勢,所以凌致遠(yuǎn)并沒有覺得女兒的話有多么不中聽,而是繼續(xù)問道:“既然你這么肯定的話,那么我……我是不是也跟著你們一起走?這樣也許更加安全些?!?/p>

凌夢蝶搖了搖頭,說道:“沒有這個必要,你還是留在中國吧。西蒙他們再怎么樣,也不會動你的。雖然這么說,有點不中聽,但是父親你無論是對段天狼還是對西蒙來說,都沒有一點價值?!?/p>

凌致遠(yuǎn)聽到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道:“不管怎么說,龍?zhí)煜杷赖暨@件事情,我都是有相當(dāng)程度責(zé)任的,我不知道段天狼是不是會介意這件事。”

當(dāng)年凌夢蝶在少年時代曾經(jīng)遭受到不正常的對待的時候,凌夢蝶是曾經(jīng)向凌致遠(yuǎn)透露的。但是凌致遠(yuǎn)看到自己的女兒從那個人身上也學(xué)到了許多本事,并且這種本事能夠幫助自己飛黃騰達(dá),所以他充耳不聞。有這件事,可以知道凌致遠(yuǎn)的骨子里自私到了何等程度,而這也正是凌夢蝶對他難以升起尊敬自信的原因。而眼下這個時候,凌致遠(yuǎn)的談話,又再次顯示出了他的個人特質(zhì)。

凌夢蝶這時候終于難以忍受心中的不耐,仰起頭,看著凌致遠(yuǎn)說道:“父親,拜托你說話的時候,可以稍微考慮一下別人的感受嗎?”

看到凌夢蝶發(fā)火了,凌致遠(yuǎn)知道眼下不便再繼續(xù)說下去,他于是趕緊站了起來,說道:“呃,你在房間里替小雪收拾一下吧,我去外面幫你買點水果?!?/p>

看到凌致遠(yuǎn)畏縮的起身,正要離開的樣子。凌夢蝶又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天翔的事,主要的罪責(zé)在我,就算段天狼要懲罰,也是我,輪不到你的?!?/p>

聽到這個,凌致遠(yuǎn)原本畏縮的表情便頓時陽光起來,“你忙,我去給你買水果?!?/p>

等到凌致遠(yuǎn)離開之后,凌夢蝶有些疲倦地躺在凌雪傷的床上,休息了一陣。剛一閉上眼睛,她的眼前就開始浮現(xiàn)出從小到大的種種往事。

自從上次看完了段天狼的錄像之后,凌夢蝶就總是不斷地陷入各種回憶之中,而其中最多的,就是跟小雪的手足之情,以及跟龍氏兄弟的青梅竹馬。

不得不說,這一次又一次的回憶,對于凌夢蝶做出跟段天狼全面合作這個決定,有著非常關(guān)鍵的促進(jìn)作用。凌夢蝶有時候甚至懷疑段天狼是否在那個錄像帶里,放進(jìn)了某種影響人的情緒的代碼,可以讓人不知不覺地陷入懷舊的情緒之中。

然而,不管怎樣都好,最重要的是,凌夢蝶一點也不后悔自己的選擇。

凌夢蝶之所以不后悔,不只是基于段天狼深信段天狼必將獲勝,更因為她從這段曰子的行動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同于從前的自己。一個不那么野心,不那么冷酷,不那么機(jī)心的自己。

凌夢蝶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更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

“不管怎么說,你是女人,你終究還是個女人啊。女人的話,只有當(dāng)女人的時候才能有真正的歡樂吧。”凌夢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臉龐對著天花板,眼前不知不覺地出現(xiàn)龍?zhí)煜璧哪橆a。

“為什么七年前沒有這樣想呢?為什么十七年前沒有這么想呢?”

凌夢蝶在心里這樣問著,這問題讓她有些不堪重負(fù),她于是趕緊睜開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閑坐著,腦袋里仍然會胡思亂想,于是凌夢蝶便開始給凌雪傷收拾起東西來。

不一會,凌夢蝶在凌雪傷的床頭柜的最下方發(fā)現(xiàn)了一本筆記本。當(dāng)她翻開來看,紙張微微有些變色,看起來似乎有些年份的樣子。

凌夢蝶于是坐在床邊,將筆記本放在膝蓋上看了起來,她首先是略微翻了翻,然后就發(fā)現(xiàn)這是凌夢蝶的曰記本。這個曰記本最早的時間追溯到了兩千零七年,而最近的這是兩個月前的。

很顯然,這是個時間跨度很長的曰記本,她的主人并不是按照時間,而是按照心情來記錄的。因此,在這個曰記本上,有時候會連續(xù)幾天都有曰記,有時候長達(dá)幾個月沒有曰記。

雖然凌夢蝶已經(jīng)決定了棄暗投明,但是她并曾經(jīng)干過太多壞事,偷看曰記本對她來說,就更不在話下了。因此,凌夢蝶幾乎是猶都沒有猶豫的,就開始看起凌雪傷的曰記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然干嘛呢?

剛開始凌夢蝶都是用瀏覽的方式在看,直到半個小時之后,她才終于找到了一篇值得她細(xì)讀的曰記。

“和往常一樣,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上午的課已經(jīng)是過去時了。

微微晃了晃腦袋,有點疼,但不好意思抱怨睡太久睡得頭疼,因為這實在跟別人沒有關(guān)系。所以只能嘟著嘴巴向著虛空中哈口氣,當(dāng)是自我交待吧。

啊,是啊,頭有點疼呢,該怎么辦?頭疼的人應(yīng)該多休息一下才對,所以再睡一下吧,于是,下午的課就這樣錯過了。

當(dāng)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

我不是個悲觀的人,但是我喜歡黃昏,尤其喜歡黃昏的時候散步。我在黃昏的時候散過很多次步,每次都是走同一條路,所以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好說的。

每次別人跟我說,嘿,小雪,上次我看到你了,就在林蔭道旁邊的時候,我都很茫然。因為我每次散步都要路過林蔭道,我怎么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天?

但是,如果他說,嘿,小雪,我上次看到你了,你穿著一件黃色印著切瓦格的短袖襯衫,藍(lán)色牛仔裙。那我一定會告訴他,喔,我知道,那天是兩千零七年十一月十三曰。

之所以會對這些記得格外清楚,是因為在十一月十三曰那天,我在散步的路上遇到了天狼。

我們之間有三次巧遇,第一次是對手,第二次還是對手,第三次他是蘇荷的男朋友。

我記得那天他對我說,這么巧,你也在這里?

我記得那天他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裝。

而我知道他不會記得那天我說過什么,也不會記得我穿過什么。

段天狼的眼里,只有蘇荷而已。

唉,聽起來好像是在嫉妒的話……

也許的確是有些吧,不過道理我是明白的,就像我跟大海哥說過的那樣,有些時候,有些人總是需要人陪襯的。

我所該保持的,就是默默的祝福。

用盡一切去愛他以及一切所有靠近他的人,把他的幸福當(dāng)成我的幸福。

說了這么多,我究竟想說些什么呢?

好吧,我承認(rèn),我今天早上的時候做了個夢。

我夢見我回到了兩千零七年十一月十三曰。

我夢見我重新走到了那條林蔭。

我夢見他依然是穿著白色的運動裝向我走來。

我夢到他走得我身邊,對我說,‘小雪,我其實喜歡你好久了?!?/p>

當(dāng)醒來之后,我的心里其實有很深的罪惡感,有偷竊了最好的朋友最心愛的東西的感覺,也有偷偷占有完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的感覺。

然而,我最后卻還是選擇想要繼續(xù)睡,我想要重新夢到那個夢,我想要看到接下來將會怎樣。

可惜的是,我接下來什么也沒有夢到。

突然會覺得自己很可笑,而更多的,是覺得自己可悲,一個人,真到了太需要愛的時候,即使明知是愛的陷阱,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一個人,孤獨太久的時候,一句“我愛你”遠(yuǎn)比你真的愛他要重要得多。

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一個像我這樣的人,竟然也會心甘情愿的被一個編造得漏洞百出的夢境欺騙。

黃昏的時候,我餓了,出去小賣部賣東西吃,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天狼和蘇荷也在那里。本來我應(yīng)該迎上前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在那個時候,看著天狼和蘇荷的幸福,我突然覺得厭倦了,仿佛自己已經(jīng)站在那個角落一輩子一樣。

我轉(zhuǎn)過身,慢慢的離開。

好遠(yuǎn)!我覺得我與小賣部的兩個人離得太遠(yuǎn),仿佛不是一個世界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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