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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已經(jīng)進(jìn)入副縣長的軌道，他開始講兒女的事，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張建中，說我聽說，你挺喜歡這個年青人的。說早些年，我們的許多看法和觀點都很一致，看來現(xiàn)在還一樣。我也挺喜歡這個年青人的。那次，陪省督導(dǎo)組檢查縣東水庫，跟他有過接觸，也開始喜歡這個小伙子了。

縣委書記警覺起來，卻不動聲色，起身給他倒水，讓他再把話說徹底。

“娜娜年紀(jì)雖然不大，但三幾年轉(zhuǎn)眼就過去了，年青人嘛，多點時間交往，多點時間磨合，也不是什么壞事?！?/p>

“你這東一句，西一句的，把我都搞糊涂了。”

副縣長做作驚訝地說：“沒說清楚嗎？娜娜和小張正處著呢！”

“他們是一對兒？”

副縣長笑了起來，很不好意思地說：“是這么回事，是這么回事！”

“真沒想到！”

“年青人嘛，密實得很，我向李主任打聽，他竟不知道，兩人在單位，像同事一樣，誰也看不出來，但在家里，一個晚上說不停，像有說也說不完的話。娜娜還說是叫他來陪我下棋的，棋盤擺開，就只見他們說話，把我晾在一邊?！备笨h長胡編硬造，但也合情合理。

“什么時候開始的？”縣委書記問。

“我怎么知道？”

“小張調(diào)到縣委辦的時間好像并不長嘛！”

“年青人的速度，我們這些人已經(jīng)無法理解了。你想想，帶到家里來跟我下棋……真是下棋嗎？這是在向我攤牌?。　?/p>

縣委書記臉一沉，問：“你不會是特意跑到省城來跟我談這事吧？”

副縣長忙說：“順便，順便。我們什么關(guān)系？我跟你說話從來不藏著掖著，心里有什么就說什么，心里一高興，什么話都說了?！?/p>

他說，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指望兒子了，只能指望女兒，只能指望別人的兒子了。你不會因為，他跟娜娜有那么一層關(guān)系，就改變原來的想法吧？

縣委書記雙手一攤，問：“我原來有什么想法？”

“小張都跟我說了，你想讓他當(dāng)你的秘書?！?/p>

“我什么時候這么說了？”

縣委書記自己也搞不清楚，有沒有說過這句話，但他清楚，絕對沒對張建中說，就算直接說了又怎么樣？就不可能出爾反爾？領(lǐng)導(dǎo)從來就不會出爾反爾，只能說是下面的人聽錯了領(lǐng)會錯了。

副縣長說：“就算你沒說。是我提出來的，看在大家的交情，你就讓小張當(dāng)你的秘書吧！這小伙子，聰明又單純，一定能幫你的忙?！?/p>

縣委書記笑著說：“你就不怕他跟著我，學(xué)得老奸巨滑，欺負(fù)你們家娜娜？”

副縣長直搖頭，說：“不怕，不怕。把小張交給你，我還會不放心？”

縣委書記站起來，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直視著副縣長說：“你老實對我說，你到省城來干什么？辦什么事？”

副縣長也不隱瞞了，說：“就辦這事，就是來找你談這事的。老實告訴你吧！一聽說，你也喜歡小張，讓他幫你忙秘書的事，我就動了心眼，你希望，你讓他當(dāng)你的秘書了。跟著你進(jìn)步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