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怎么樣了?”最著急的還是小石頭。
“方丈大師已經(jīng)幫他把破碎的腎臟取了出來,至于他能不能醒,什么時候能醒就不得而知了?!痹S辰搖了搖頭。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休息吧!”
“勞煩方丈了,明日我們再來,這就先告辭了?!闭f著許辰對慧能大師行了一禮,隨后便帶著眾人回家去了。
慧能大師站在門前,看著許辰的背影,許久,笑了笑,便轉(zhuǎn)身回屋了……
“回稟公子,任務失敗了!”
這里是南浦大街邊上的那間寂靜房間,窗外面是涌動的人群,廟會達到了最**,到處都是喧鬧的聲音。
青年人厭惡的皺了皺眉頭,用手在窗邊一拉,窗簾關(guān)上,也將喧鬧的聲音隔絕在外。
室內(nèi)波斯地毯上,香爐依舊冒著青煙,整個房間彌漫著一股淡雅的清香。
遠離主坐的地板上跪著一個相貌普通的中年人。
青年人回到位子上,正襟危坐,還整理了下略顯凌亂的發(fā)髻,平靜地說道:“說說吧,出了什么事?”
“啟稟公子,柴老傳來消息,柴七任務失敗,不知所蹤!”
“切!我就說吧,這個柴老頭就沒用心干活,非要派個半斤八兩的徒弟去干這事,自己去不就好了!這下行動失敗,不但讓咱們的計劃功虧一簣,還打草驚蛇,以后再想去可就沒機會了!”屋內(nèi)竟還有一個青年,只是一直坐在陰影處沒出聲。
“本來就沒打算得手,就算換了老柴去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還憑白損失一員好手?!敝魑簧系那嗄甑恼f道。
“那今晚的行動……僅僅就是為了打草驚蛇?”另一個青年詫異道。
“驚不到的!萬家要是那么容易對付,也不配我們這么多年的謀劃?!?/p>
“大哥,這萬家到底什么來頭?朝堂之上也沒幾個姓萬的啊,憑咱們幾家的實力還吃不下他?”下首的青年有些疑惑。
“具體的不太清楚,只是聽那些老家伙說,這個萬家不能動,來豫章的這些年我也查探了很多,這個萬家的確有些本事。這一次也只是一次試探罷了。”
“老柴呢?去哪了?”青年人對著面前跪著的漢子說道。
“柴老說他去把柴七找回來,無論生死都得有個結(jié)果?!?/p>
“還有,公子,長山島上的二當家?guī)淼哪腔锶艘呀?jīng)全死了,是柴七干的,已經(jīng)被衙門里的捕頭發(fā)現(xiàn)了?!敝心隄h子平靜的匯報。
“一伙水匪罷了,不足為慮。倒是這個柴七還挺為他師傅考慮的嘛?!?/p>
“呵,這個柴老頭倒是教了個好徒弟,只是不知道等他看見心愛的師傅親手了結(jié)他的時候,他會作何感想?!毕率椎那嗄贻p笑道。
中年漢子退了下去,房間里又恢復了寂靜。
……
清晨,第一抹陽光穿透東湖上的薄霧,靠近湖岸的水面上飄著一艘漁船,是一艘江南水面上常見的漁船,漁船不大,船艙的中間一塊木板把船艙隔成里外兩間。
此時,在里面的那間船艙,一個木板床,上面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一身青衣,青年面色蒼白,依舊在昏睡。
床邊還趴著個少年,一張娃娃臉,身材倒是挺壯實。
這便是石磊和那個受傷的黑衣人了。
此時離廟會那晚已經(jīng)過去十多日了,手術(shù)做完兩天后,黑衣人開始恢復了正常的呼吸,高燒也褪了下去。
許辰見狀向方丈提出了轉(zhuǎn)移黑衣人的意思,許辰實在是不愿在皇城寺里多待,再說了,這個黑衣人的仇家也不知道有沒有死干凈,萬一要是尋來了給方丈帶來麻煩,那就不好了。雖然不太喜歡和慧能相處的感覺,可是好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幫了自己不少忙,許辰也不想給這位和善的老和尚帶了什么危險。
方丈大師也沒說什么,許辰便用一輛牛車把人拉走了,自己家是肯定不能放的,只好將黑衣人放在東湖的一艘漁船上。
自從魚市開張后,周圍漁戶們的生活好了許多,許辰他們自然也成了這東湖漁幫的老大,搞幾條漁船還是很容易的。
要說這十幾天里最忙的人應該就是石磊了,每天天不亮就爬起來,也不鍛煉身體了,沖到廚房拿上晚上準備的藥,就往東湖趕,一呆就是一整天,每天幫黑衣人換藥、換衣服、擦拭身體,幸虧是多年的孤兒,照顧人的法子還是懂一些的,不然真不敢想象黑衣人那病重的身軀能不能受得了他的折騰。
到了后來,黑衣人傷口出現(xiàn)惡化,身體一陣冷一陣熱的,小石頭干脆就在這船艙里住下了,熱了給他擦身體降溫,冷了就蓋厚厚的被子。
連日來衣不解帶的照顧,小石頭本來圓圓的臉都有些尖了。
早晨起來,石磊摸了摸黑衣人的身子,又是一身汗,急忙直起身到外間把水桶提了進來,水是昨天晾了一天的,湖水冰涼不能直接用來擦身體。
試了試水溫,剛剛好,把毛巾浸濕,小石頭又開始一遍遍的給黑衣人擦身體。
柴七感覺自己睡了好久,記憶中從來沒有睡過這么久,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中他被一個惡魔破開了肚子,他心里想著這下以后再也吃不飽了,可是奇怪的是,他卻一點也不感覺餓,那種纏繞他十多年的饑餓的夢魔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
他感覺的肚子空空的,可是這回的空肚卻不讓他感到害怕,他這是有點想吃東西了。
真是奇怪,這種感覺他已經(jīng)失去很多年了。
突然間,他感到身上有些涼,又有些溫,溫暖潮濕的感覺覆蓋了他全身,他費力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咦,你醒了啊!”一個陌生的童音在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