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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廟會(四)

在南浦大街附近的一間客棧的二樓,幾個身著捕快裝的中年漢子聚在一間臨街的房間內,窗子緊閉,透過窗上的百葉,為首的漢子銳利的眼神緊盯著街對面的一間小院。

小院普普通通,在今天這樣一個不眠夜里也沒有絲毫的燈火,主人家仿佛早已睡去。

“郝捕頭,弟兄們已經埋伏好了!什么時候開始行動啊?”一個剛進屋的漢子請示道。

為首的漢子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轉過身來對這一眾兄弟嚴肅地說道:“兄弟們都到齊了,我也就不瞞著大家了,對面的家伙可不是一般的蟊賊,而是鄱陽湖長山島上的水匪?!?/p>

“什么?長山島上的水匪?”聽完郝捕頭的話,眾捕快震驚的說不話來。

要知道這長山島上的水匪可不是一般的兇悍,劫掠過往商船也就不說了,每當商旅往來的淡季還會沖上岸來搶劫周邊的府縣,是官府的一塊心頭病。歷任的豫章太守都想著能一勞永逸的解決這塊心病。

可是派兵剿了數次,每次都是大敗而歸,漸漸地官府也就默認了它的存在。

但是,這群水匪也就在鄱陽湖上猖狂,真沒想到他們居然敢深入岸上到這豫章城里來。

這也是郝捕頭一直納悶的地方,這群匪徒都是無利不起早的,究竟是怎樣的厚利才能讓這些悍匪甘冒如此大的風險深入豫章城呢?

一月前,城中頻頻發(fā)生大戶被盜的案件,郝捕頭奉縣尊的命令調查此事。本以為是哪個過路的大盜缺點路費,想著到時候就算打不過,憑自己這幫弟兄加上在江湖上的一點薄名最不濟也能將其“禮送出境”。

可是隨著調查深入,居然查到了這伙水匪身上。多年來辦案的直覺告訴他這件案子恐怕不簡單。

“大哥,剿匪的事情不是該軍隊來干嘛?”郝捕頭身邊一個漢子問道。

“我去問過周郞將了,他說保境安民是軍隊的事,緝捕盜賊是衙門的事?!?/p>

“放他娘狗屁!這是一般的盜賊嗎?他們軍隊剿了那么多次都滅不了的人,讓我們這幫捕快去抓,就算抓到了到頭來功勞沒準還得分他們一半,他們倒是打的好算盤!”性子急的漢子已經罵開了。

“夠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大家現在都明白了,對面的那些都是亡命之徒,今天咱們沖過去,到最后能剩下幾個就得看老天爺了。丑話咱說在前頭,有不想去的現在站出來,我不怪他,留下幾個人也好,最后還有個給大伙收尸的人?!?/p>

說完望著面前的這幫兄弟,雖然緊張的氣氛彌漫著整間屋子但是卻沒有一個人低頭。

“老大,說這些干啥!咱們這些老兄弟都跟了你這么多年了,出生入死的事也沒少干過,不就幾個水匪嗎,怕啥子!”

“就是,那些水匪也就在水里面有些本事,一上岸來還不全成了軟腳蝦?!?/p>

眾人紛紛出言,仿佛這樣做就能減少一些內心的恐懼。

“好!大家去準備下,聽我命令再行動?!?/p>

在眾捕快討論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一道黑影飄入小院,直奔后院的地窖而去。

“是誰!”

地窖里面燈火通明幾個漢子正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突如其來的一聲輕響驚動了靠近出口的一個大漢,大漢連忙摸起了身邊的兵刃,起身警戒起來。

“是我!”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

“原來是柴兄弟啊,我說走路咋沒聲呢!”

柴七假裝沒有聽見大漢話語中的嘲諷,平靜地走到那個為首的漢子面前,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剛才那個老漢的一掌已經拍碎了他的內臟,是師傅的藥讓他撐到了現在,必須把這些后患清除,不能給師傅留下麻煩。

“二當家的,這些天收獲如何?”柴七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向前的每一步都伴隨著劇痛。

“哪有什么收獲!這些天天天呆在這地窖里,跟個耗子一樣,憋都憋死了!”二當家口里雖然這么說,臉上的笑意卻抹不掉。

他是長山島上的二當家,這個柴七他也認識有些年頭了,一起干過幾次大買賣,人還是不錯的。前些日子他來到島上說是有樁大買賣,于是自己便帶著手下幾號心腹陪他來到了這豫章城,入城后柴七拿出一些圖紙,全是城中大戶藏寶物的地方,正是靠著這些圖紙,他們才能輕松地從這些大戶手中盜得許多財物。今天是約定的交接日子,二當家也沒多想什么,他知道柴七的身手,那些卸磨殺驢的手段想想也就罷了。

二當家從身后取出一個袋子,遞給了柴七。

柴七左手順勢握住了二當家的手腕,右手飛快地抖動,一抹亮光在二當家的眼中閃過,一柄尖銳的軟劍刺破了二當家的喉嚨。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瞬間,柴七的身形正好擋住了后面眾人的視線,當柴七從二當家喉嚨里抽出長劍時,后方的眾人才堪堪握緊兵刃。

回身一劍,墻壁上只閃過一道亮光,像是一道閃電。后面的幾個漢子便應聲倒下,只在喉嚨處噴出一絲鮮血。

用完這招后,柴七又吐出一口血,跌坐在地上,艱難的爬起來,迅速清理完自己的血跡,來到入口處取回剛才放置的迷香,這迷香無色無味,不會讓人昏厥,而且是一種稀少的神經毒素,聞過后會讓人在激烈之間反應出現一絲遲鈍,最適合高手相爭,也是師門獨有的秘藥。決不能留下絲毫線索。

做完一切后,柴七邁著已經開始顫抖的雙腿,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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