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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瘸腿兔子快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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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認識包子以前的這么多年里,我也是“挺”過來的人,也當過“捂襠派”,本想找?guī)讉€毛片看,那些橋段我已經(jīng)耳熟能詳?shù)贡橙缌鳎硕颊f曰語難學,反正我的曰語水平是夠和曰本妹電話zuo愛了。

我像只鐵皮屋頂上的貓一樣轉(zhuǎn)悠了半天,那勁也小了不少,索姓就瞎收拾著自己玩起來,我穿上劉邦的龍袍,里面套著項羽的鎧甲,在鏡子前轉(zhuǎn)著身打量著自己,又跑到那個屋把秦始皇的刀幣掛在腰上,再回到鏡子前,照出來的那個家伙活像民國時期壽衣鋪的老板。我正嘿嘿傻樂的工夫,聽見樓下好象來人了。

我跑到樓梯口一看,一個氣質(zhì)逼人的美女正悠閑地站在當?shù)赜^賞著墻上的藝術(shù)畫,她穿著一身米色的范思哲,手里很隨意地拎著一只配套的手包,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清冷和干練的氣息,讓人不敢正視。如果說金少炎1號和她身上有類似的氣勢,那么金少炎完全是因為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而她,則來自于自身,這種女人,一看就知道經(jīng)過了職場的拼殺和奮斗,那雙柔美的腳踝,也不知在無形中踢飛了多少敢于輕視她的男人。

我雖然還在欲海里掙扎,但一見她反而完全冷靜了下來。話說女強人容易惹起男人的征服欲,那得是能和她平起平坐的男人,像我還是算了吧,就算人家跟你一夜情,玩完情趣連人家條內(nèi)褲都賠不起,她要再看我可憐往床頭柜上留幾百塊錢,我就只能一頭撞死去了。

當然,她現(xiàn)在要跟我玩女王,把我現(xiàn)在穿這套衣服弄破了她同樣也賠不起——魯迅先生說得多好啊,這就是阿q精神。

我一撩皇袍走下樓來,腿毛若隱若現(xiàn),拖拉板在樓梯上踢踏踢踏地響,我熱情地招呼她:“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

她沒說話,就靜靜等我下來,看著我這身打扮她應該是也有點眼暈,我也很窘迫,時間太急沒來得及換一身,如果不穿著袍子,就剩大褲衩和項羽甲了,那鎧甲現(xiàn)代人有幾個認識?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用巧克力編的肚兜呢,我要那樣下來,警察不問青紅皂白把我擊斃我都沒臉喊冤。

我等了半天,只等來她淡淡的一句“隨便看看?!?/p>

神經(jīng)??!這是當鋪又不是服裝城,有什么好看的?

但顧客就是上帝,這妞又像是有錢人,不能得罪,我只好訕訕地坐到沙發(fā)里,說:“那你就隨便看看吧?!?/p>

這廳里我實在找不出比我更有看頭的東西了。

冰美人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就朝門口走去,等她一手拉住門把手的時候,忽然回頭問我:“你就是蕭經(jīng)理吧?”

我點頭,她也冷冰冰地沖我點了一下頭,就出去了。

一上午就遇到這么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中午我吃了一包泡面,剛想躺會,就接到了如花姑娘的電話,這次她是以金少炎秘書的身份打給我的,邀請我去金少炎的辦公室一起看那場賽馬的直播。

金少炎這小子以前確實有點不會做人,蹬鼻子上臉得理不饒人,他當然以為“天下無雙”是贏定了的,想等比賽一結(jié)束第一時間挖苦我。我當然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很輕松就答應了。

想到金2三番五次地強調(diào)要穿正裝,我都懶得換,劉邦的皇袍穿著又滑又涼,再說這絕對夠正式了吧?想著想著我忽然惡毒地笑了起來,我脫下袍子和鎧甲,穿了一件兩股筋背心,下面還是短褲和拖鞋,把那部新手機裝在一個包里提著,出了門打車直奔科技園,到了他們公司門口,保安還是那個,這次沒說什么就讓我進去了。

我故意二流子一樣在各個樓層晃了個夠,把白眼賺得盆滿缽滿這才上了16樓,我戴上藍牙,撥通金2的電話,那邊還是很亂,間或可以聽到包子和李師師的笑聲還有荊二傻半導體里傳來的聲音,金2看來是玩得很盡興,不等我說話先跟我說了半天他們在森林公園遇到的有趣的事,還說項羽差點拿樹枝做了一張弓想要打獵來著。

我恨得牙根直癢癢,跟他說了我這邊的情況,金2說:“反正結(jié)果你已經(jīng)知道了,不過你得假裝很緊張,等贏了以后替他惋惜惋惜,給他個臺階下,你不但能得一輛車,他還得感謝你,這樣你以后訛他錢就方便多了。”

金2唯一的特點就是比金1狠,我就沒見過他這么玩命給自己下套的人。

我把電話開著,很順利地進了金少炎的辦公室,這小子一臉迫不及待和興奮,看樣子就等著羞辱我呢,他下的那50萬可能早就忘了。

我這個樣子晃蕩進來,金少炎也沒在意,估計現(xiàn)在就算我在他辦公桌上拉一泡屎他都不會生氣,在他眼里,我是將死之人。

在金少炎金碧輝煌的辦公室里,一面巨大的等離子電視占據(jù)了整個一面墻。

屏幕上是某香港衛(wèi)視的直播,這個臺是專業(yè)的賽馬頻道,現(xiàn)在賽馬還沒開始,主持人艸著粵語正在解說本場16匹馬的資料,1號馬就是那匹“天下無雙”,從屏幕下打出的資料可以看出這匹馬勝率已達到89%,是一匹紅色高大的英國純種馬,主持人對它的介紹長達1分多鐘,到14號的時候,才輪到“屢敗屢戰(zhàn)”,這是一匹平平無奇的黑色馬,屏幕下勝率那一欄是灰的,最好名次:“4”,鏡頭在它身上晃了兩下就過去了,主持人也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話,但諷刺意味很明顯。

我把一張皮沙發(fā)挪到屏幕正前方,搬個盆栽當煙灰缸,掏出皺巴巴的軟白沙來叼嘴上一根,又拿出一根對著金少炎作勢欲拋——給人散煙習慣了。

金少炎失笑地搖搖頭,靠在老板椅里,從雪茄盒里抽出一根火腿腸似的雪茄,用茄剪剪掉封口,優(yōu)雅地用火苗烤著煙體。

哎,氣勢上先輸了一頭,我還停留在幾個哥們賭球,一人搬個馬扎拎瓶啤酒湊堆的層次上。

在此期間我的電話是一直開著的,金2到是心寬的很,居然只顧自己玩,不理我,我不斷能聽見他那邊游客們興奮的叫聲,夾雜著5人組和包子的聲音,看來他們坐在觀光車里正在看猛獸捕獵。

這時比賽開始了,隨著一聲槍響,16匹賽馬“像脫了韁的野狗”一樣沖出馬欄,“天下無雙”很不客氣地跑在最前面引領(lǐng)群馬,后面是8號和3號,再后面是15號、7號,再再后面……等我看見14號“屢敗屢戰(zhàn)”以后,我被煙嗆得劇烈咳嗽起來:這畜生一躥一蹦地往前跑,像一只瘸腿兔子,剛跑了半圈就被被落下200米,那騎師才可樂呢,簡直成了斗牛士,被“屢敗屢戰(zhàn)”顛得暈頭轉(zhuǎn)向,整個馬場哄笑不斷,連一直遙遙領(lǐng)先的“天下無雙”的風頭也被這對活寶給搶了。

這場景已經(jīng)快使我到了崩潰的臨界點,耳機里居然還傳出包子快樂的吶喊:“逮住了嘿,咬上了嘿——”我低聲怒罵:“王八小子,你說的那匹馬快讓‘天下無雙’套一圈了,你不是玩我呢吧?”

“嘿嘿,別急啊強哥,1萬兩千米呢,那馬后勁足——呀太惡心了,腸子都咬出來了……先不跟你說了,比完告訴我?!?/p>

照這么跑完12公里,那騎師的前列腺不給顛出來才怪了。

不過情況確實有了改觀,“瘸腿兔子”一躥一蹦,像獨腿大仙似的居然慢慢趕上了前面的群馬,最后一圈跑完還邁了一個。

金少炎嘿嘿冷笑:“你買的這匹馬跟你到是有點像,都有點死心眼,其實它不當賽馬去馬戲團肯定更有發(fā)展。”

這小子損起人來不比我差啊,要不是我打不過他,非揍他不可!

說話間14號又跨了一個成了倒數(shù)第三,我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金少炎的工夫,又被后面的馬趕上成了倒數(shù)第二……金少炎忍不住笑出聲來,拿起電話吩咐:“讓后勤送套保潔的衣服上來?!蔽已蹨I都快掉下來了。

在前6圈,“瘸腿兔子”跑得還算可以,沒事超超別的馬,也被別的馬馬超超,最后總算前進了好幾個名次,在它身后已經(jīng)有5匹馬了。

從第7圈開始,“瘸腿兔子”開始發(fā)力,它以極其詭異的身法,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維,前躥后跳、變線漂移,以每圈跨兩個的速度迅速跑在了第5位,雖然這樣,跑馬場里的人還是當看笑話一樣,他們指著14號馬笑得前仰后合,好象是在世界杯決賽場上看到了一頭豬盤帶過人,最后凌空抽射得分一樣。

但“瘸腿兔子”這種勢頭并沒有停下來,在倒數(shù)第二圈的時候,它已經(jīng)逾越了14匹馬,成為了第二,人們不笑了。

雖然是第二,但和“天下無雙”差得還很遠,照目前的局勢看,無人能撼動它第一的位置,金少炎這時也止住了嘲諷,肅然起敬地說:“這匹馬好好調(diào)教一下,再換個騎師,還是很有潛力的?!甭犨@口氣,他還是認為這一場“天下無雙”是贏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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