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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父親》。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穩(wěn),誰又愿顛沛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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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元芳執(zhí)意沒有讓陳浮生送,留下陳浮生一個人趴在欄桿上想惆悵感慨都憋不出滿意的語句,倒是無意間想起媳婦在《中國知青史》下冊《大潮》末尾寫的一句話,不由苦笑。

陳浮生被成元芳鬧得喝酒也不是抽煙也不是,酒不是自家釀制的高粱酒,煙也不是瘋癲老頭一點一絲拈出來的青蛤蟆土煙草,揮手示意樓下在賈朋帶領(lǐng)下剛熟悉完場子的林鈞和余云豹上來,余云豹不懂城府,也拿捏不好規(guī)矩,只知道站在陳浮生身邊傻笑,時不時偷偷瞄幾眼臺上調(diào)試吉他的袁淳,根本就不加掩飾對那位密碼頂梁柱的驚為天人,林鈞老成圓滑許多,主動給陳浮生和自己倒了一杯酒,畢恭畢敬交給陳浮生,說道:“陳哥,斗膽敬你一杯,你隨意,我先干為敬?!?/p>

陳浮生沒擺譜,也是一口氣喝光,打量這個穿著打扮很“憤世嫉俗”的有趣青年,笑道:“賈朋沒刁難你們吧?”

“沒有?!绷肘x笑道,不卑不亢。余云豹想說什么,被林鈞盡量含蓄地狠狠瞪了一眼,余云豹在大事上素來沒主見,也就乖乖地保持沉默,一臉不服氣。

其實陳浮生早就將賈朋跟他們之間的私下交鋒看在眼里,賈朋這家伙做事賣力,認(rèn)準(zhǔn)了主子也忠心不二,但不代表他是一個好好先生,他占有欲很強(qiáng),密碼場子只要陳浮生不在那就是他的地盤,一山不容二虎,連袁淳都拿他沒轍,林鈞和余云豹空降到密碼,賈朋當(dāng)然要樹立起威信,一直沒給兩人好臉色,處處以酒吧總經(jīng)理密碼的第二號人物自居,陳浮生也沒打算從中調(diào)解,林鈞和余云豹假如連賈朋的信任和尊重都贏不來,也就只有替他罩場子一個月拿死工資的命。

當(dāng)年在山水華門,魏端公也是這樣看待開著電瓶車在小區(qū)處心積慮與他“偶遇”的自己嗎?陳浮生不說話,林鈞就悄悄拉著不知趣的余云豹一起下樓干活,周小雀和樊老鼠雖然都是陳浮生保鏢,不過兩人都心知肚明,頗有默契,樊老鼠離陳浮生距離一般都控制在兩米以內(nèi),而周小雀則把手稍遠(yuǎn)的關(guān)口位置,江水不犯河水,兩人相安無事。

8點鐘后,顧客開始陸續(xù)光顧密碼酒吧,陳浮生一直趴在欄桿計算流量,營業(yè)額還不好說,單從人數(shù)上來講大概是同時段巔峰時期的60%,這讓陳浮生大大松了口氣,看來讓賈朋大肆渲染兩名兇犯被他整死的小手段取得不錯成效,酒吧一般有兩個比較顯著的規(guī)則,群聚效應(yīng)和猶太效應(yīng),前者稱得上煢煢孑立的密碼酒吧沾不上邊,后者就很至關(guān)重要了,揉揉鼻梁,尋思著怎么劍走偏鋒才能破而后立。

陳浮生過了9點后發(fā)現(xiàn)一些個南京二三線年輕人物都約好一般一同前來捧場,他這個老板自然不能視若無睹,下樓親自敬酒,袁淳忙著替陳浮生擋酒,這位愈發(fā)出落得清水芙蓉的姑娘酒品那叫一個豪放,有人說擋酒必須加倍,她就果真喝雙份,贏得不少喝彩和印象分。

陳浮生在確定袁淳有一斤多白酒的海量后稍稍放寬心,他現(xiàn)在一聞到酒氣尤其是紅酒就有點頭疼,有袁淳一個姑娘家擋著,那些個用真金白銀前來捧場的大牌顧客也不好意思太灌酒,一輪下來已經(jīng)是10點鐘,陳浮生和袁淳兩個人都是微醉醺醺,終于能空閑下來的陳浮生突然發(fā)現(xiàn)袁淳捂住嘴巴,估計是啤酒伏特加威士忌外加葡萄酒在她肚子里混合后開始翻江倒海,趕緊拉著她往洗手間跑,望著她沖進(jìn)廁所后不禁有些心疼,陳浮生洗了把臉清醒許多,袁淳出來的時候臉色好很多,漱口以后笑道:“沒事,我吐了就清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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