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憋屈之下,大胖子運(yùn)勁一震,手上的朵朵梅花如被狂風(fēng)掃落,一片接一片飛舞而下,霎時(shí)間落梅繽紛,炫人眼目之極。
絢麗多彩的場(chǎng)面,使得梅花嬤嬤的招式,更形詭異莫測(cè),怵目驚心。
大胖子壯碩的肥手,難以察覺地微微瘦了一圈,要不是細(xì)致入微如希恩者,還真觀察不出來。
隨著飄零飛落的梅花,希恩似乎又聞到了那種致命的醉人香氣。
希恩心頭劇震,這香毒居然是活的,有生命的!他好像一下子抓住了,某種難以言說的關(guān)鍵要領(lǐng)。
希恩隱隱覺得,這活生生的香毒,該是受到某種神秘莫測(cè)的力量所控制。
“這是氣?!”怪人似慨嘆,似妒忌,似不信,感情復(fù)雜地道。
怪人旋又狀似瘋癲,哈哈狂笑起來,道:“好,好,好!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是你!”
就在希恩滿心詫異,大吃一驚的時(shí)候,忽聽大胖子語氣冷硬,但又十分肯定地道:“這不是氣?!?/p>
“哦?”聞言,梅花嬤嬤眼簾微抬,秀眸緊緊地盯著大胖子,“你看過?”
“沒有?!贝笈肿诱f得理直氣壯,一點(diǎn)也沒有為自己睜眼說瞎話,而感到難為情。
梅花嬤嬤嘴角翹起一個(gè)無限優(yōu)美的弧度,那是笑的弧度。
寒意凜冽的冷笑。
笑容背后似乎還藏著無限的殺機(jī)。
“但是我知道。”大胖子絲毫不為所動(dòng),繼續(xù)自顧自地道。
梅花嬤嬤嘴邊的笑意悄然消失,冷冷地道:“你知道什么?”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大胖子分寸不讓,針鋒相對(duì)地道。
希恩腦中霍地涌起了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的疑問。
“氣是什么?”
“難道是斗氣?但聽怪人和大胖子的語氣和話調(diào),又不像那么一回事?”
“該知道的又指的是什么呢?”
希恩感到自己好像在朦朦朧朧之中,觸摸到某種奇詭事物的邊緣,但要想深究下去,卻是無從下手。
梅花嬤嬤那雙如藏著滿天星辰的亮麗美眸,瞬也不瞬地凝注在大胖子身上,似是要將大胖子看個(gè)通通透透,卻出奇地不言不語。
大胖子雙眼鋒芒躍動(dòng),也回敬似的死死瞪視著梅花嬤嬤。
場(chǎng)面一陣沉默,奇異的沉默。
好半響,梅花嬤嬤清脆悅耳,令人過耳不忘的嗓音,才又打破了這份靜默。
“你們兩個(gè)可以走了,”說著,梅花嬤嬤伸出春蔥般嬌嫩的玉指,指了指希恩道,“他留下?!?/p>
言語之中,帶著一副完全沒有一點(diǎn)商量余地的口吻。
“不行,他是我們的?!贝笈肿拥脑捦瑯又苯亓水?dāng),毫無轉(zhuǎn)圜余地。
針尖對(duì)麥芒,兩邊似乎都沒有一點(diǎn)放松的意思。
“不管你們相信與否,只要他離開我半尺,他就死定了?!泵坊▼邒哐鄄鬓D(zhuǎn),悠悠而道。
信就在希恩身上,爭奪希恩,無異于在爭奪這封,不知記載著何種驚天動(dòng)地秘密的信件。
這件事不知梅花嬤嬤懂不懂,但希恩懂,怪人和大胖子也懂。
所以大胖子和怪人本來不太好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難看。
希恩聽得大不是滋味,自己居然淪為一件任人討價(jià)還價(jià)的貨物,而且自己還不能破口大罵,出聲反駁。
只因兩邊他都得罪不起。眼下惟有見一步,走一步。
很久沒有開腔的怪人,條地伸手?jǐn)r住了大胖子,這只手盡管蒼白瘦削,卻像蘊(yùn)藏著可怕的力量,讓大胖子不再開口,“我信?!?/p>
怪人緩緩轉(zhuǎn)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希恩一眼,直似看到希恩心坎里去。
接著回頭看向梅花嬤嬤,眼神轉(zhuǎn)趨銳利,厲聲道:“人可以給你,但我們有個(gè)條件?!?/p>
“哦,什么條件?”梅花嬤嬤雖是勝券在握,但一點(diǎn)也不放松,緊接著問道。
“不許傷害他?!惫秩艘蛔忠蛔值鼐従彾?。
每一個(gè)字,都仿佛含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教人難以反駁之下,只得按他說的去做。
要是換了其他人,說不定會(huì)因怪人這句話,而心生感激。
但希恩不是其他人,他早已從怪人那一眼中,看透了怪人的別樣用心。
只不過,希恩并不打算說破,因?yàn)樗蚕肟纯?,信里面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