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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這時的狀況與凱斯大不相同。
凱斯雖是氣海被襲,但瓦帝斯卻留有余力,只用寒冰箭瓦解凱斯的斗氣與攻勢,休養(yǎng)三五個月,還是能返本還原,回復(fù)原狀。
但哈爾卻欲置瓦帝斯于死地,瓦帝斯毫不留情之下,哈爾整個氣海已然被寒冰刺穿個里通外透,再無一絲修復(fù)的可能,以后只能是廢人一個。
前一刻還是生死相搏,但此刻已塵埃落定,花落各家。
剛剛還用法杖支撐身體的安蒂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軟倒在地上,眼中的希冀與憧憬,已變?yōu)檎f不盡的失望與落寞。
而氣海被廢,想暈不能暈的哈爾,此時卻和傷勢嚴(yán)重的凱斯,以手中的刺劍作為紐帶,像被完全烤熟的串燒一樣,一動不動地串連在一起。
從一開始四人聯(lián)手,成竹在胸,群起而攻之。
到眼下四人之中,唯有置身事外,嚴(yán)守莉莉絲的貝貝莉,可以安然站著。
兩個敵對的團(tuán)體,雖然一邊四人攻守兼?zhèn)?,魔武雙全,一邊僅僅只有一個冰系法師,但一勝一敗,一優(yōu)一劣,分曉自見。
瓦帝斯就像一顆璀璨無比的瑞星一樣,條地劃破長空,橫貫夜幕,而他們四人,卻成了襯托這顆即將要崛起的新星的漫漫黑夜。
新生代領(lǐng)頭人的出現(xiàn),必然是要將其他出色的青年比下去。
哪怕再出色的人,也只能被他的光輝所掩蓋,淪為他的墊腳石,這就好像一丈功成的絕代名將,他的身下必定是萬丈的枯骨一般。
瓦帝斯就這么定定地站在哈爾身前,如蒼松挺拔的身型,冷峻無比的臉容,銀白色鋼針?biāo)频亩贪l(fā),仿佛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冰藍(lán)瞳孔。
無聲無言有如冰雕一般,身上卻散發(fā)出一種冰凌天下的駭人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自心里生出一股直往上冒的寒意。
如果不是白袍之中,那個被鮮血染紅的破洞,在無聲訴說著剛才激烈無比的戰(zhàn)況。
那么瓦帝斯給人的感覺,幾與最初站在臺上,微微向前走了幾步無異,完全不似經(jīng)歷過一場生死大戰(zhàn)。
哈爾抬頭望著眼前不動如山,淵渟岳立的瓦帝斯,突然尖亢地怪笑了幾聲。
“咳咳……”哈爾臉上一陣不正常地潮紅,嘴角忽地溢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聲音轉(zhuǎn)趨陰沉,冷冷地道,“這……僅僅是個開始,你雖然打敗了我,但是……”
哈爾僅僅說到這里,“但是”之后的話,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努力回過頭,看著軟倒在地上的安蒂兒,哈爾眼中射出濃濃的愛慕與不舍。
艱難地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卻一時沒有忍住往外涌出的鮮血,鮮血直接從牙縫中滲了出來,襯托得哈爾頗有點(diǎn)面目崢嶸的嚇人感覺。
“安蒂兒,我……”哈爾張口欲言,但聲音卻一直被鮮血堵在口內(nèi),說不出來,“很想……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沒有機(jī)會了…….”
哈爾旋又咳出一口鮮血,道:“我……很喜歡……你……可是……我一直不敢……說……”
語聲模糊,使人難以聽清。
“任務(wù)失敗了……我要為家族……承擔(dān)……承擔(dān)……責(zé)任……希望你……將來有個……好丈夫……祝?!?”
哈爾逐漸褪色的思維,已經(jīng)趕不上身體的失控,哈爾用盡全身的力氣,亦只能低低地囁嚅出聲,“祝?!?/p>
話還沒說完,哈爾瞳孔放大,眼內(nèi)神采完全渙散。
哈爾并沒有合上眼簾,眼睛依然向著安蒂兒的方向,好像仍在默默地祝福著她。只是眼里最后遺留下來的無限依戀,卻沒有一個人能看懂。
此時哈爾的形象確實(shí)恐怖,腹部被一個冰錐穿了個大洞,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透過半透明的冰錐,可以隱隱約約看到體內(nèi)的器官。
而哈爾的臉更是讓人心悸,失去光澤的瞳孔,鼻孔、耳朵之前還一副完好無損的樣子,但現(xiàn)在卻不斷往外冒出涓涓鮮血。
口中鮮血淋漓,不住地往下直流,幾條血帶從下唇到脖頸,一直延續(xù)到胸口。
瓦帝斯覺察出哈爾身上的生命氣息已然消失,眉頭微皺,目露驚奇,轉(zhuǎn)也不轉(zhuǎn)地看著面目可怖的哈爾。
心中大感詫異,自己出手可是很有分寸。
冰錐固然可以重創(chuàng)哈爾,廢了他的氣海,但是斷斷不會出現(xiàn)眼前的景象,更不會傷及哈爾性命。
對于自己非凡的控制力,瓦帝斯自是毫不懷疑,信心十足。
那問題究竟出自哪里?
瓦帝斯也是有點(diǎn)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連瓦帝斯都能感受到哈爾沒有了生命氣息,何況同在場上,實(shí)力更勝瓦帝斯幾籌的主裁判。
這下可真難為了主裁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