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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夜入野山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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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04-25

莫降雖然大方的承認(rèn)了計劃并未更改,但也沒詳細(xì)解釋,只是說道:“你們只要記清楚自己肩負(fù)的任務(wù),并且將其出色的完成就好——剩下的事,都交給我了。”

張凜抬頭了莫降一眼,雖然眼神中仍有疑惑,但終是沒有再問,轉(zhuǎn)身又回到了隊伍的末尾。

袁思佳也沒有弄明白一切的打算,她只想這次回家,能讓兩山寨重歸于好,化干戈為玉帛,停止無謂的廝殺,至于其他的事,她都不太關(guān)心,所以也沒有說什么。

韓菲兒同樣沒有說話,雖然前兩天跟莫降鬧過小的不愉快,但那點不快并不會真正影響二人的關(guān)系——“剩下的事,都交給我了?!敝T如此類的話,韓菲兒聽過很多次,而且莫降從未讓她失望過,她對莫降的信任,足以讓她做個令行禁止的合格下屬——無論莫降現(xiàn)在是不是大都第一暗子,是不是她的頂頭上司,都不會影響到她對莫降的忠誠和信任。

莫降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矯情,而是面向袁思佳問道:“休息好了沒有?”到對方點頭之后,莫降揮揮手道:“那咱們繼續(xù)趕路!”

四人仍舊保持著最初的隊形,仍是莫降在最前面開路。

行的久了,莫降也出了汗,殘留體內(nèi)的過夜酒,也逐漸隨著汗液排出體外。雖然說他昨晚并未真正喝多,但出了一身大汗之后,他還是明顯的感覺到身體比上山時輕快多了,同時思維也流暢起來,再沒有一點阻塞粘滯。

于是,莫降加快了速度。

這下,可苦了不懂武功的袁思佳,但她卻從未主動提出停下來休息,即便汗水浸濕了衣衫,即便雙腿像灌了鉛一般沉重,她仍咬牙堅持著——這份堅強(qiáng),也讓韓菲兒對她的好感又濃了一些。

走在隊伍最后的張凜,是神態(tài)最淡然的一個,甚至,他都沒出一滴汗,而且,張凜的強(qiáng)悍還不止于此,他甚至有余力將莫降悄悄給他指明的陷阱悄悄破壞——他并不打算告訴前面那兩個女人,這一路上,他們闖過了太多次陷阱,也不打算告訴她們,死亡數(shù)次與她們擦肩而過,若不是莫降選擇的路線上佳,若不是他張凜眼疾手快,反應(yīng)迅速,數(shù)次暗中出手相救,走在他身前的那個不會武的女人,早已死了不下十次……

有莫降和張凜的配合,四人平安的翻過了第一道山梁,來到了紡河山和野山頭的交界地帶。

莫降下令休息。

這一次,莫降也找了個樹樁坐了下來——眾人現(xiàn)在所處的,是個人工開鑿痕跡極為明顯的地帶,兩座山梁正中,地勢最低之處,所有的數(shù)目都被齊根鋸斷,沿著山坳向兩端延伸,這一條狹長的無木山坳,將紡河山與野山頭涇渭分明的分開。

“越過這條山路,就是野山頭的地界了?!蹦低鴮γ婺菢淠緷饷艿纳狡抡f道,與之前相比,他的面色中,多了一絲凝重。

“這條通道,是什么人砍伐出來的?”袁思佳蹙著眉頭問道:“當(dāng)年我被徐叔叔抱著離開野山頭山寨之時,明明是沒有這條通道的?!?/p>

“是不是時間太長,亦或者姐姐當(dāng)時年紀(jì)太小,記錯了呢?”韓菲兒問。

“絕對不會記錯?!痹技褤u搖頭道:“雖然當(dāng)時我年紀(jì)很小,但當(dāng)日發(fā)生的一切,都?xì)v歷在目……”一邊說著,那個腥風(fēng)血雨的夜晚又在腦中浮現(xiàn)出來,父親猙獰的面容,徐叔叔猩紅的雙目,倒在地上怒目圓睜死不瞑目的姨母,嚇得臉色慘白甚至忘記了哭泣的表哥,還有只知道大哭的自己……袁思佳甩甩腦袋,把那些殘忍的畫面快速跳過,而后篤定的說道:“那一夜發(fā)生的一切,我一生都不會忘記……”

“可是當(dāng)年我來到山腳下時,這條路便已經(jīng)存在了?!蹦狄苍诨貞浲?,不過他的臉色卻很是從容,雖然過往的人生不容忘卻,但莫降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從容應(yīng)對,他淡然說道:“那一天,我孤身一人,跌跌撞撞跑進(jìn)這山坳之中,又累又餓,又驚又懼,可前有餓狼,后有猛虎——我只能向山上跑去,或許是上天的眷顧,我確實命不該絕,誤打誤撞之下,我竟然翻過了那條陷阱重重的山梁,耗盡力氣的我,昏倒在紡河山山門前,被徐叔救了,又在他的護(hù)下長大,直到被師尊找到接走?!?/p>

“那也就是說,這條人工界線,是在紡河山山寨建成之后才開鑿的——可是我從未記得徐叔叔派人開鑿過什么界線,他一直都想著收復(fù)野山頭,又怎么會把二者隔開?加重原野山頭一分為二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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