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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一章 人微言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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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四覺得趙應元和徐進教兩人都不是成事的主,他決定在劉若愚和王體乾兩人中挑出一個。一路走一路想,最后選定王體乾。

到直殿監(jiān)衙門時,夜已深,王體乾已歇息,值班是新近提拔起來的衙門太監(jiān)的戴重。他已成為負責衙門掃除、守護等勤雜工作的小頭目。

“王公公已睡,你明天再來吧?!贝髦匾娛俏核?,沒好氣地道。

魏四笑笑,反而問道:“令兄已經(jīng)回京了吧,他可好?”

邱乘云被殺那晚,提前從魏四處得到邱將被查辦消息的戴忠很明智地選擇了卷財逃離,重慶府的幾位小寡婦也顧不上,孤身一口氣逃回京城躲避。事后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再晚點,監(jiān)衙所有財產(chǎn)被查封,他一點也撈不到,弄不好還會拉去頂罪。

魏四的問話讓戴重態(tài)度立即好轉(zhuǎn),因為戴忠曾告訴他若沒有魏四,恐怕只能兩手空空地回到京城?;琶[手解釋,“他,他在重慶呢,沒回京。”

有些憨有些傻的戴重這么說就是在告訴魏四,戴忠已回京。魏四也不追問,笑道:“魏四雖在重慶時間很短,與令兄已成莫逆之交。若遇到,還請告知我對他的想念之情。”

文縐縐的,聽不懂,但意思錯不了。戴重點點頭。

“我是真有急事找王公公,快些將他喊醒。若被耽誤,王公公恐怕不會饒你了?!蔽核南溶浐笥驳恼袛?shù)對付眼前這位綽綽有余。

戴重一溜煙便去通報。

“這大半夜的,什么事就不能等到明天。”王體乾衣衫不整,嘴里嘟囔著來到。

魏四笑道:“若等到明天,魏四怕王公公會責怪的。”

對魏四,王體乾根本發(fā)不起脾氣,笑了笑,道:“是嗎?到底是什么事呢?”

“王公公是否知道王森這人?”魏四從頭說來。

“王森,王森……”王體乾在嘴中嘟囔了數(shù)遍,搖著頭道,“似曾耳聞,記不太清了?!?/p>

魏四又笑著問:“那聞香教,王公公是否聽聞過?”

若論皇宮內(nèi)的人和事,王體乾了如指掌,但這宮外的卻不甚了解,搖搖頭答不出。

“那龐保和劉成一定還記得吧?!蔽核奶崞疬@二人。

這兩人當然記得。王體乾笑答:“梃擊案中被殺的那兩人,鄭貴妃的近侍,當然記得?!?/p>

“與他倆相勾結(jié)欲殺害太子的人便是聞香教的?!蔽核牡?。紅封教和聞香教本屬一支,魏四故意這么說以提高嚴重性。

王體乾瞪大眼珠,“哦。那王森莫非是聞香教的人?”

“他是教主?!蔽核狞c著頭道。

王體乾似乎猜出魏四深夜來尋自己的目的,“莫非你知道他的所在?”

魏四搖頭而笑,“他已被捕,在刑部大牢?!?/p>

那你來尋我作甚?王體乾望著魏四,困惑不已。

“聞香教的人托我?guī)兔Π淹跎饩瘸鰜??!蔽核慕忉尩馈?/p>

托你?王體乾更加困惑,卻故意露出笑容,“呵呵,魏四,你現(xiàn)在本事很大呢,外面的人都來尋你幫忙?!?/p>

魏四抹抹汗珠,“王公公見笑。只因前次王森被捕后,便是龐保和劉成幫忙救出,所以他們只以為宮里的人都有這本事?!?/p>

王體乾似乎又猜到魏四的目的,笑道:“莫非你是希望雜家?guī)兔??這事情很棘手,可能要花不少銀子呢。”猜出后,他便聯(lián)系到銀子,這應該是個賺錢的機會。

“公公,這個魏四知道,所以向他們開口要兩萬兩?!蔽核牡目跉夂芷降?。

聽到這個數(shù)字,王體乾雙目放光,略帶猥瑣地笑道:“你的胃口挺大呀?!?/p>

“呵呵,公公見笑,不是魏四胃口大,是因為這事根本辦不成?!蔽核牡?。

王體乾糊涂了,“為何辦不成?你不是說前次就成了嗎?既然你告訴了雜家,雜家便不會坐視不理,和你一起辦便是?!?/p>

“就因為有前次,所以此次肯定不能成?!蔽核募毼⒌亟忉?,“公公你想,這王森是二進獄,而前次相幫的兩人都被斬首,說明了什么?說明朝廷這是對他動真格的,根本不會放他?!?/p>

“既然這樣,你為何還答應下來?!蓖躞w乾有些泄氣,笑容不在。

“雖然這次不是發(fā)大財?shù)臋C會,卻是立大功的機會?!蔽核牡馈?/p>

王體乾興趣又起,“你是說告發(fā)他們?”

魏四笑道:“魏四已經(jīng)向錦衣衛(wèi)告發(fā)。為保險起見,決定不打草驚蛇,在他們送出銀子后抓捕?!?/p>

“哎,魏四?!蓖躞w乾不樂意了,“你都已經(jīng)告發(fā)了,都是你的功勞,還來尋我作甚?”

魏四笑道:“王公公,若你拉著銀子送到刑部,便說是你的計策,而我也會說是聽從了您的安排。這大功不就是您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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