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娃直接過去和她擁抱，轉(zhuǎn)頭笑對魏四，“看見沒，還是我招人喜歡。”

“那是，那是?！蔽核目嘀橖c頭。

留留已從尤三妹嘴中得知魏四回到京城，不由問起原因。

魏四說了邱乘云被殺之事，又問她這次回蜀收獲。

留留很委屈，因為家里人包括父親都對她很冷淡，所以給母親上墳后很快便回京。

之后就沒魏四什么事了，久娃一會說自己如何勇敢地闖入監(jiān)衙救魏四，一會又說起苗家的腌魚如何的好吃。

“艷福不淺嘛。”楊留留對魏四笑道。說到腌魚，自然會說起美麗的苗女秦良玉。

魏四面紅耳赤，忙道：“什么呀，人家早已嫁人?！?/p>

留留不以為然，“那有什么，反正她丈夫已去世。”

“我可是閹人?！蔽核母纱嘀闭f自己的生理缺陷。

哦，對了，他是閹人。楊留留不再說下去。怪事，我為何會說起這些？

看著魏四和久娃走出大門，楊留留心里恨恨地罵了句：這個死閹人！不是怨恨，不是憤恨，不是仇恨……

那是什么恨？

也許根本不是恨。

誰說罵人只是因為恨！

仍未回去，到楊府時天已暗下。楊守勤夫婦正在用飯，很是高興地招呼他與久娃共用。

“黃兄回肅寧了？”魏四問。

黃翠云答道：“早走了?！睂@位叔，她沒什么好感。

“聽說邱乘云被殺，我倆一直你擔(dān)憂呢?！睏钍厍谡f的是心里話。這對夫婦一直在猜測魏四的去向。

“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币慌缘木猛捱叧赃叺馈?/p>

夫妻倆不禁大笑。

魏四猛然閃過一個念頭，問道：“守勤，我把這孩子放在你這可好？”

“為什么？”兩人好奇相問。

“別看他人小，又矮又胖，武功高著呢。我入宮后，放在你們這比較放心?！蔽核膿?dān)心費千金或者小三會利用久娃的高超武功做出格的事。

“好?！秉S翠云已答應(yīng)下來。

久娃抬頭，笑嘻嘻地道：“我就做你們家的護院好了?！?/p>

楊守勤笑道：“行，你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p>

次日魏四第一個到布鋪，很快王安和汪文言同時來到。

“你要去甲子庫？”王安問道。

魏四點頭，“這是我義父的建議?！?/p>

“哦。”王安有些失望。他內(nèi)心還是希望魏四回到慈慶宮。

汪文言插話道：“我覺得去那不錯，至少對東宮來說是件好事?！?/p>

王安知道汪文言的意思。雖與李宗政關(guān)系甚好，但領(lǐng)用物品更是困難，因為作為掌庫，許多眼紅的人都盯著。皇上對東宮的態(tài)度眾人皆明，巴不得能找點事鏟除異己呢。王安深知這點，很少去給這位好友添麻煩。若魏四進了甲子庫，他是底下人，無人關(guān)注，做事確實容易些。

“魏四不會忘記公公的照顧?！蔽核鸟R上表明態(tài)度。

汪文言笑著附和，“早知魏兄并非忘恩負義之人?！?/p>

王安思考會，道：“行，雜家替你說說。至于能不能成事，就看你的造化了?！?/p>

魏四忙道謝，然后開玩笑地道：“若不成，我就再回慈慶宮伺候王才人。”

“恐怕沒這個機會了。”王安嘆道。王才人的病情已不能控制，恐活不過幾日。

王安答應(yīng)下來，魏四不再說起其他，站起告辭。

“兩日后來這聽消息吧?！蓖醢驳?。

傍晚，汪文言來到鄒府，其他客人已到，仍是上次那四位：工部主事鐘惺，中書舍人尹嘉賓，行人魏定國和禮部主事夏嘉遇。

鄒之麟氣憤難抑地將自己遭遇又敘說一遍，立刻引來眾人控訴。原來這四人都以才聞名當(dāng)世，上一次吏部考選言官，四人皆榜上有名。不料遭到亓詩教的反對，都未能進入言職，因此四人對亓詩教有公憤。

“實在過分，一個六品的給事中居然凌駕于內(nèi)閣和吏部尚書之上，豈非咄咄怪事？”汪文言跟著氣憤不已。若由東林人出面攻擊亓詩教，實在不妥，所以與劉一璟、左光斗、楊漣等人的商討結(jié)果是鼓動浙黨一派彈劾。

鄒之麟怒道：“我已決定上疏參劾亓詩教控制吏部任用私人，份一己之力還朝堂清明。各位覺得怎樣？”

此言一出，那四人紛紛應(yīng)和，表示愿意一起彈劾。

汪文言暗喜不已。

大明朝堂格局又將發(fā)生巨變，在這個初冬的季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