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覺得對老友過于嚴(yán)厲,岳琛隨后壓下怒氣沉聲道:“許多事情,并非大熊你想的那般簡單!不過你也不必想太多,今日我尋你來是有事請你幫忙……”
“六哥有何吩咐盡管,大熊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大熊拍著胸脯,十分真誠地道。
“狀元樓的那個劉老三,你應(yīng)該認(rèn)識!你去替我問問,今日參加舉子聚會都有那些人,列出個名單來!然后……”
“大熊明白,老規(guī)矩,將這些人全都打殘廢!”
“不!這些人都是功名在身的舉子,還是不要太過招搖!你只要每個人招呼兩嘴巴子即可!讓他們也長長記性,什么話該,什么話不該!”
“至于劉老三,就不用動他了,此人多少與張?zhí)居行╆P(guān)系,免得惹得一身騷!你只要讓狀元樓三日門可羅雀即可!”
“哦……六哥,什么叫門可羅雀?”
“額,他姥姥的,讓你平日多讀些書,你這混球就是不聽!意思就是讓狀元樓三日沒有客人光顧,明白了嗎?”
被岳琛一頓臭罵的大熊,竟然傻呵呵的笑了起來:“這只有四個字,竟然意思這么長!嘿嘿,六哥,你這句話,大熊聽著最舒服!”
“還不快滾,心我踢你屁股!”
“好,我這就去安排!”
等大熊晃晃顛顛地走下茶樓,岳琛嘴角卻是露出一絲苦笑,最后竟不由的黯然神傷起來。靜靜地倒上一杯香茶,自顧的品著茶中的苦澀。
聞著清茶撲鼻而來地清香,岳琛輕聲地悠悠道:“葉兄的這毛峰茶,果然不錯,難怪會被列為貢茶!”
“嗛!六哥,你不在府上備考,卻在這里吃茶,倘若我告訴爹爹,一定會饒不了你!”話音剛落不久,從樓梯口上來一名妙齡女子。
岳琛一瞧這女子,頓時有些局促,隨即尷尬道:“原來是三娘啊,你怎么來了?”
“跟著你來的唄……”岳三娘輕撩裙擺,便幾步走了上來。
岳三娘之所以稱岳琛為六哥,是因為岳家男丁排序中,岳琛排行老六。而岳三娘,雖稱之為三娘,也只是岳家女丁中排行第三。若是按年齡來,岳琛要比岳三娘大上幾歲。
“跟著我來了……你都知曉了?”岳琛聞聽此言,不經(jīng)有些愕然,像似做錯事的孩子,不知道該些什么。
岳三娘莞爾一笑,笑意中帶有調(diào)侃道:“當(dāng)年叱咤臨安的霸王誰人不知,岳家六郎更是有祖上遺風(fēng)!六哥,你不會又想重操舊業(yè)吧?”
“胡,如今你六哥可是今科舉子,不久就要參加會試!”
“是么,那就好,否則妹可要將此事告知爹爹與三叔!!”
岳琛一聽這話,頓時緊張了起來:“別!我的好妹妹,此事絕對不讓二伯與我爹知曉,否則后果很嚴(yán)重!”
“那我問你,清流縣那個葉宇是不是也來參加此次會試?”
“額……三娘,你問這個做什么?”
“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否則……”岳三娘在岳琛岳琛面前緩緩地握緊粉拳,美目之中流露威脅之意。
岳琛暗自咽了一口唾沫,急忙安撫岳三娘:“好好好!我,沒錯,他是來到了臨安,而且還是以滁州解元郎的身份參加會試!我爹以及滁州眾位官員,都十分看好他!有望名列前三……”
“哦?他,有你的那般卓越么?”
岳琛撇了撇嘴,沒好氣的鄙夷道:“那還有假?當(dāng)初我爹在州試之前就預(yù)言他可名列前三,結(jié)果更進一步拿個了魁首!這些時日相處之下,你六哥我是十分的佩服!”
“……”
看著對面的岳三娘陷入沉思,岳琛露出疑惑之色:“三娘,莫非你與他認(rèn)識?”
“額,是有過一面之緣!”
“真的是一面之緣?”岳琛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于是似有深意的追問道。
“少廢話!趕快回去,否則被我爹察覺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岳三娘被岳琛刨根問底的追問,頓時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于是起身提醒了兩句,便徑直匆匆下了茶樓。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過往?”
岳琛想到這里,決定找個時間好好地問一問葉宇。
二月初九清晨,客棧里剛過丑時就有店中伙計在樓下院中敲梆,通知住在店中眾考生,莫誤了進場的時辰。
稍后又有人挨房間的敲門,通知眾考生該起床了。
聽到敲梆聲音,葉宇從睡夢中驚醒。他揉了揉眼睛,緩緩睜開雙眼,看了一眼燃著的燈籠,隨即坐了起來,準(zhǔn)備參加這難得的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