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但是你和尼克.安德森還有安吉拉.梅森……”

“這算是托你的福，”福田光美做了一個手勢說道，“顯而易見，索倫不相信世界會在你的存在中延續(xù)，于是他死了。”

“這么說來我還真是一個涼宮春日？”沈正輝笑了一聲，喝了一口水，“難道就不可能是寧歡嗎？你和尼克.安德森都死在目前的時間點以前？”

福田光美點了點頭，有些平淡地說道，“這大概就是為什么尼克.安德森對于某個時間點特別在意的原因。”

“他上輩子死于外星人入侵這樣華麗的死法？”

“這是他印象最深刻的死法。”福田光美望了望天花板，“當時間臨近那個他開始對未來世界未知的那個節(jié)點，他心中的焦慮讓他產生了毀滅的妄想，于是他的妄想就獲得了世界的回應?！?/p>

福田光美把目光重新落在沈正輝的身上，“你就是這種焦灼的抑制力?！?/p>

“這樣的話，我覺得只要不斷引入新人，這個世界應該就不會崩潰才對?！鄙蛘x翻了翻手掌，“也許會不斷有寧歡一樣的角色出現。他重生的日子應該比我晚?！?/p>

“你完全不明白，”福田光美提高了音量?！斑@是你主導的世界，如果你在那個時間點上慌亂，誰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會怎么毀滅?！彼诺土寺曇簦耙苍S會是核大戰(zhàn)，也許會是外星人入侵，也有可能。就是三戰(zhàn)了，猩猩占領了地球也不一定?！?/p>

“我覺得你不應該把這個告訴我。”

“因為我已經發(fā)現了不好的苗頭。”福田光美緊緊地盯著沈正輝，“你自己說吧，你想要在中國大陸做什么？”

“沒做什么啊，”沈正輝瞇了瞇眼。“不是完全正常地拍點電影和電視劇嗎？”他故作輕松地說道，“即便是主題和內容上有些打擦邊球，但是對于像我這樣的人來說，這樣不是才是正常的嗎？”

“正常？”福田光美冷哼了一聲，她輕笑了一聲，帶著某種意味深長的笑容，“恐怕你做的不止這些吧？”

沈正輝眼珠轉了轉，瞪大了，“我做了什么你還不知道嗎？”

“我反正是不相信你的什么娛樂產業(yè)上游的理論的，”她撇了撇嘴，“這幾年我們的交流有點少，不如趁這這個機會，你好好給我講解一下，你拍攝這一連串的電視劇后背的用意吧！”

“沒有什么用意??！”沈正輝攤開了手，“我選擇的都是網絡小說中的精品，并且?guī)в心撤N天然的話題性，自然而然地形成了討論的熱潮，這樣也就越發(fā)地吸引討論和觀看的收視率，即便是你要指責我宣傳‘革命’，”他特意深處兩只手的四個手指，做出一個打“引號”的動作，“但是實際上我純粹是出于營銷的目的做出這種舉動的，要知道，在精神緊張的時刻，即便是立場，也是可以賣錢的?！?/p>

“就怕這不是用于營銷的虛擬的立場，而是你的本心?！备Ｌ锕饷篮吡艘宦暋?/p>

“即便是這樣那又怎么樣呢？”沈正輝反問，“難道這個世界容不下一個愛國的，有民族自豪感的導演嗎？”

福田光美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她舔了舔嘴唇，以一種輕松的語氣說道，“最近，”她說道，“通過尼克.安德森先生，我們獲得了很多美國社會內部的情報?！?/p>

沈正輝露出認真傾聽的表情，“坡鴨總統(tǒng)有了新想法？他能夠實現嗎？還是說萬能的共濟會又發(fā)明了新的滅絕人類的方法？”

福田光美瞥了他一眼，沒有理會他的插話繼續(xù)說道，“在他們的統(tǒng)治階級，開始流傳一個新的想法……”

“你是說大資本家中間？那倒是有可能讓尼克.安德森先生打聽到消息……”

“是的，他們開始意識到，與其支持希望給他們當帶路黨從而站在所謂的自由民主西化的旗幟下和找tg麻煩的人，不如支援他們的敵人，站在極左和極端民族主義立場上的戰(zhàn)士，畢竟現在的tg是所謂的資本主義最后的碉堡。換個思路說不定對保守的政府沖擊更大?！?/p>

“他們還真是有眼光?！鄙蛘x舔了舔嘴唇，“但是我個人覺得能夠辦成這件事情的就沒有幾個?！?/p>

“顯而易見tg能夠活到2016?！备Ｌ锕饷雷匀欢缘卣f道，“但是你能夠活到2016嗎？”

“不對此持懷疑態(tài)度的話，我覺得我當然能夠活到那個時候?！鄙蛘x認真地回答道，“你能夠告訴我最壞的情況是什么嗎？”

“重復，不停地重復?！备Ｌ锕饷缼е撤N疲憊說道，“你重復生命，然后再同樣的地方折戟成沙，然后不斷期望有外來的力量能夠幫助你度過這個難關?！?/p>

“那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使命嗎？”沈正輝露出深思的表情來。

福田光美咬了咬嘴唇，“好多人受不了這種打擊，于是最保留了最深刻的記憶。”

“好多人？”

“索倫、尼克.安德森、我，”福田光美攤開了手說道，“不是每個人都能把這種事情當作是玩游戲，毀滅……是很痛苦的。所以他們可以選擇遺忘自己經歷的次數?！?/p>

“哇哦，但是感覺確實像是玩游戲。”

“是的，但是你也不確定下一次游戲中一定會有你?！?/p>

“不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復嗎？”

“有不少游戲中途就掛掉的家伙也許沒有資格重新再來，”福田光美揚了揚眉毛，“就好像這一次，索倫，我們又少了一個老朋友。”

“聽起來我像是救世主?！?/p>

“我也覺得你像。”福田光美歪著頭說道，“從你身上我也許找到一種新方法，那就是足夠低調，然后不要和激烈的政治扯上邊。”她若有所思，“可是你把電影和電視劇開始當做宣傳你思想的工具的時候，你的路子也走偏了。”

“我像是那種宣揚網絡小說的主題思想的人嗎？”沈正輝故作無奈地說道。

福田光美仔細打量了他一下，“看起來還真像。”她哼了一聲，“我覺得你根本就是網絡小說和文化的代言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