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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金陵圖窮(八)

相比較起來,與陳得桂一起回來的陳承镕倒是成了眾人詢問的焦點。陳承镕倒是沒有傾向于陳得桂,他把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大伙說了一遍。甚至連陳得桂拒絕向韋澤下跪,反倒是怒罵韋澤的事情都給說了。

這下,眾人看向陳得桂的視線中再也沒了相信,有些人甚至懶得去看陳得桂。

“佐天候,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如何?”匡天候黃維江問道。他是楊秀清的姐夫,此時帶兵守城東,東王一系的眾人就集結(jié)在他的營中。黃維江雖然地位甚高,卻不是什么有能之輩,全靠了他的身份,以及他的年齡,才能帶領(lǐng)重兵。此時,本該領(lǐng)導(dǎo)眾人的黃維江完全依靠起陳承镕來。

陳承镕說道:“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乃是先奪回東王府,然后剿滅北王韋昌輝,為東王報仇?!?/p>

黃維江聽完之后覺得很對,但是他左看右看,竟然不知道該派誰去攻打韋昌輝。與北王韋昌輝、齊王韋澤、燕王秦日綱這些人不同,楊家的親信固然把持了城內(nèi)的重兵,可他們一直被楊秀清當(dāng)作看家護院的人來使用。除了他們能夠讓楊秀清放心之外,這些人的能力與那些在外打仗的將領(lǐng)相比實在是差的太遠。楊秀清用人的時候極有手段,凡是有錯定然不會放過。所以他為了維持他親戚的地位,只能采取不給他們犯錯機會的方法。

這固然維持了楊家將把持天京城重兵的結(jié)果,同時也讓這些人面對韋昌輝和韋澤這樣從尸山血海里頭殺出來的將領(lǐng)時,根本找不到應(yīng)對的要點。

其實黃維江當(dāng)然也知道此時應(yīng)該去帶兵滅了韋昌輝,甚至也能想到應(yīng)該在某種程度上打擊一下韋澤??墒琼f昌輝守天京城的時候,黃維江見過那種調(diào)動指揮能力。雖然沒見過韋澤打仗,不過韋澤的赫赫威名也讓黃維江想到要與韋澤敵對的時候,感到頭皮麻。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黃維江對楊秀清的親戚們到底是什么能耐心知肚明。別看陳得桂現(xiàn)在吆喝的歡,若是派他真的與韋澤控制的那支一萬人的部隊打仗,黃維江自己都相信戰(zhàn)敗的定然是陳得桂。

沒有了楊秀清的指揮,黃維江實在是對自己完全沒有信心。想來想去,黃維江對陳承镕說道:“此時還請佐天候調(diào)度!”

不僅黃維江是這么一個態(tài)度,其他東王府的人也是同樣的態(tài)度。陳承镕想了想,點派了幾名將領(lǐng)帶兵。安排了軍務(wù)之后,陳承镕說道:“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讓天王出面。只要天王肯出面令,我等立刻就能壓住局面。那時候只怕不用動刀兵,天王一句話就能為東王討還公道!我現(xiàn)在就去天王府求見天王。”

“天王能出面么?”黃維江連忙問道。這幾年楊秀清完全架空了天王洪秀全,黃維江自己都沒見過洪秀全幾次。對于高高在上,幾乎是與世隔絕的洪秀全,黃維江有著一種模糊的敬仰,同樣也沒什么實際的信心。

陳承镕也嘆道:“天王不管朝政這么久,我也不能確保天王一定會出面?,F(xiàn)在我也只能盡力而為,西王天王能夠出面才好!”

“那就有勞佐天候了!”黃維江連忙說道。

身負使命的陳承镕立刻前往城南的天王府,此時北王韋昌輝已經(jīng)撤出東王府,回到了北王府。東王部下已經(jīng)將北王府包圍起來。北王府距離天王府很近,韋昌輝并沒有傻乎乎的把部隊都擺在北王府里頭。他在外面也設(shè)下了防御陣地。這防御陣地直接接到了天王府旁邊。

東王府的部下們得知東王楊秀清已經(jīng)被殺,此時心早就亂了,根本沒有進攻。大家也不敢去攻打天王府附近的北王部隊,所以整個局面就這么僵持在那里。

見到陳承镕前來,部隊將領(lǐng)們立刻就詢問,到底下一步該怎么辦。面對失魂落魄的這幫人,陳承镕大聲說道:“我現(xiàn)在就要去求見天王,讓天王出面懲處北王。只要天王肯下圣旨,我等只怕不用打仗就能為東王報仇!”

聽到這消息,眾將們都是一片歡喜。雖然北王殺了東王,不過大家誰不知道平日里東王把北王欺負成什么模樣。雖然不至于倒向韋昌輝,但是大家也沒有那么強烈的打仗的沖動。聽說還有天王這條解決問題的途徑,眾將心中都是歡喜。

見了眾將的神色,陳承镕板起臉說道:“不過你等可不能有絲毫放松,萬一讓北王逃出了天京城,我等可就沒辦法為東王報仇了!”

“這是自然!”眾將們連忙答應(yīng)。

交代完這些之后,陳承镕也不帶什么兵馬,在眾人的視線中孤身一人走近了警備森嚴(yán)的天王府。陳承镕高聲喊道:“陳承镕求見天王!”

過了好一陣,天王府的侍衛(wèi)們讓開了一條道路,天王府的大門也打開了一條縫,在女官的帶領(lǐng)下,陳承镕大踏步走進了天王府。一等陳承镕進了大門,天王府的們立刻又關(guān)上了。

在女官的帶領(lǐng)下,陳承镕并沒有去寢宮見洪秀全,而是直奔偏殿。進了偏殿,就見兩人已經(jīng)等在里面。一個是北王韋昌輝,另一個則是燕王秦日綱。

秦日綱與陳承镕乃是過命的交情,他立刻迎上來問道:“佐天候,外面如何了?”

陳承镕再也沒有方才的那種從容模樣,他滿臉恨意的答道:“韋澤那狗賊沒死!不僅沒死,他還奪了原先張應(yīng)宸的兵馬,此時他守住了北門?!?/p>

“什么?你沒弄錯吧?”秦日綱完全沒想到局面居然展到了這樣的地步,張應(yīng)宸的兵馬以前就是韋澤的部下,不過被東王楊秀清控制幾個月,秦日綱萬萬沒想到楊秀清剛死,韋澤就重新奪回了這支部隊的指揮權(quán)。

此時不用再裝,陳承镕恨得咬牙切齒的,他惡狠狠的說道:“韋澤奪回兵權(quán)的時候,我就在張應(yīng)宸那支部隊的軍中。絕不會有錯!”

泄了一番之后,陳承镕繼續(xù)說道:“而且韋澤那廝只怕是已經(jīng)知道了些什么,我看他不急不躁,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有了什么打算!”

ps:今天就不三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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