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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舊案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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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墨跡吹干,蘇文將紙箋輕輕放于薇娘的枕邊,那薇娘微微側(cè)身,伸出玉一般的手兒,輕輕的將那紙箋拈起,只拿眼兒斜睨那紙箋上字兒,卻見是一詞《摸魚兒》,不由輕聲念道:“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只念的這兩句,便覺如五雷轟頂,一時間竟然癡了,卻想到自身對這蘇郎君的情誼,卻不是那生死相許之情乎?心中悲從中來,兩行淚水只管傾流而下不顧。一時間竟然不敢再往下看,只是看著這惱人的,害死人的蘇郎君,見他貌若平靜,非喜非嗔,更是看不出他對自己的情意如何,只是叫人著惱,雖是病了這一場,卻引來了這蘇郎君過來,但卻又拿這些詞兒來撩撥于自己。這豈不是讓自己再入那萬劫不復(fù)的情劫苦地嗎?

一番細(xì)細(xì)思量,只拿那紙箋再往下看,待看到那“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女”更是感同身受,卻恰如自己的心思一般,心中暗道:這蘇郎君若是不知我,怎么會寫出這般如同我心內(nèi)要說的話兒一般,想著這般,那薇娘心理又有些歡喜,想來這蘇郎君心中竟然與自己有戚戚焉。

那蘇文見那薇娘臉se變幻,不知她心內(nèi)所想,便笑道:“這首詞兒可還入的眼睛?”

那薇娘點頭道:“蘇郎君才情,讓薇娘心中著實佩服,只可惜薇娘命薄,卻不能入得蘇郎君的眼!”這話兒卻不是女兒家說的的,但這薇娘只道命在頃刻,只怕這病好不了了一般,便將這心內(nèi)的話兒說了出來,即便如此,也是羞愧難當(dāng),只拿那被兒擋住自己的臉,只是這般掩耳盜鈴,卻并不能掩飾心中那份羞愧之情,只盼那蘇郎君能夠理解。

蘇文嘆道:“在下又不是那鐵石心腸,石頭做的心,豈能不明白小姐的心意?只是在下確實結(jié)識翠兒姑娘在前,卻一時間沒有做第二人想,此番能得到小姐的垂青,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只是在下家貧清苦,也不敢做那般想法,若是小姐在在下家中收了苦楚,在下又豈不是辜負(fù)了小姐的一片情意?有道是:貧漢不潔富家親。我這般想法,還望小姐聯(lián)系則個!”

張薇娘將那頭兒探出被角,嘆道:“郎君卻原來擔(dān)心這個,只是郎君也忒小瞧了薇娘,薇娘也不是那個拿勢使氣之人,也不是那嬌生慣養(yǎng),耐不得貧寒之人,蘇郎君這般看待我,讓我情何以堪?”

蘇文笑道:“小姐如此身份,卻能委下身段,放下架子,寄情于在下,在下心內(nèi)感銘,在下也曾說過,不是那無情無義之人,若是有緣,事情可為,你我再續(xù)情份,只是小姐近ri只是識得在下的幾首詞兒,幾篇故事,幾筆字兒,卻對在下人品xing格不甚了解,不若先交往一段時節(jié),若是小姐到時肯時,我們再做計較便是!”

蘇文此番話兒也是退一步做想,因為這古代嫁娶,往往是因媒婆一張嘴而言,等到送入洞房,那新郎新娘方才見得第一面。自己卻不想如此,此番想法還是現(xiàn)代人思維作祟,卻也是正理。這番見到薇娘,若不是張閣老相求,又兼這薇娘病急,卻是不能進(jìn)的這小姐的閨房中的。

那薇娘見事有轉(zhuǎn)機(jī),便心情大好,便覺身子也沒有那般的沉重,一時間兩人沒有話兒,那薇娘卻躲在被角之中,偷偷打量蘇文,只覺得那眉宇之間,挺拔之姿,更是讓人心扉搖曳,和那才情相配,只覺得若是能夠得這郎君親睞,那便是天作的姻緣,地設(shè)的一雙了。

那蘇文見沒的話說,又瞥見那張薇娘只顧瞥著自己,不由心中暗笑,待了一會,便道:“在下此番得知小姐心事,便自有一番主張,只是小姐閨房,在下卻不能久待,雖是在下那故事中,也有搭梯扒房之舉,不過是傳奇故事,算不得真數(shù),在下這便告辭,小姐只管放心便是!”

那薇娘不做聲,只是蒙著頭,然后便聽得那腳步之聲,待聽得那門兒關(guān)上之聲,便才探出頭來,那里還能見著那蘇郎君?早已經(jīng)是人去房空。想起剛才自己大膽之舉,心中便如鹿兒亂跳。暗道自己沒羞,一時間自己也臊的面紅耳赤,又想起那蘇郎君故事之中的才子佳人,也便是做些那搭梯扒房的舉動,做些羞人的事兒,卻不想今ri也受了那故事的影響,做出這些羞人的舉動,說出那情濃蜜意的話兒,豈不是那偷會西廂的鶯鶯,攀樓爬梯的麗娘?一念及此,又做出一些兒女羞態(tài)。一時間也不覺得病體沉疴,只有身輕如燕之感。

且不提薇娘心事如何,卻說那蘇文出得薇娘的閨房,卻見那張閣老與翠兒遠(yuǎn)遠(yuǎn)地站立于那閨房外的廊中,張閣老臉se焦慮,雖放心拿蘇文的人品,卻也心有芥蒂,若不是薇娘病中,豈能又讓以陌生男子進(jìn)的薇娘的閨房,單獨(dú)相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那翠兒更是眉頭微蹙,一是擔(dān)心那薇娘之病,二則擔(dān)心那蘇文受了那薇娘的情意,便將自己又看的輕了。矛盾之間,甚是愁苦。

兩人不同情態(tài),俱落入那蘇文眼中,不想自己本一個公門衙役,今ri卻有這些人等為了自己做出這些事情來,想罷,不絕又搖頭苦笑。

那張閣老見蘇文出來,忙忙的迎上去,將蘇文遠(yuǎn)遠(yuǎn)地拉在走廊外的花園內(nèi)石凳上做了,笑道:“這番辛苦蘇公子了,若不是薇娘病中,也不得行這不虞之舉,只是我那苦命的孩兒怎樣情形了?”

蘇文笑道:“張閣老請放心,薇娘乃是至情至xing之人,若是心胸開解,定然會病體痊愈,在下也只是因情順導(dǎo)而已?!?/p>

張閣老點頭道:“此番也是賴蘇公子之力,只是我那孩兒命苦,這番不知蘇公子心內(nèi)做如何想法?想必和小女也有一番言語罷?”

蘇文點頭道:“我自與小姐分說了一番,若是張閣老想知,在下也不便說,只是去問小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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