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路人鑒于鄧錦庭的淫威,沒人敢去看那只鳥一眼,對于它的語言,大家都當(dāng)作聽不懂。
丑丫想,這大冷天出來大街上遛鳥,也只有這位皇后娘娘的侄子才會干的事,一家的豬腦子。
寧皓琪把手上的布解下來交給丑丫,并悄聲對丑丫說:“一會我追你,你就往他那里跑過去”。
丑丫有些明白他想做什么了,先是拉扯了一下寧皓琪然后邊撒腿往前跑去,寧皓琪緊隨其后追著她跑。
鄧錦庭大老遠(yuǎn)地看見一個戴紗帽的女的朝他跑過來,他一眼認(rèn)出這個女的不是上次在梅園里遇到的那個嗎?
新仇舊恨涌上心頭,今天這女的單獨一人落到他手里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后面追她的人看上去像是八皇子,看來這女的還得罪八皇子了,這剛好,只要他在前面攔著幫八皇子一把,定能把這個女的拿下。
丑丫飛奔到鄧錦庭的面前時,鄧錦庭伸出腿往前絆去,本想把這女的絆倒,沒想到?jīng)]絆到她,她輕巧地向上一躍避開他的腿。
鄧錦庭的腿沒來得及收回,于是把后面的八皇子給絆倒在地上。
寧皓琪抱著手臂倒在地上哼哼個不停,鄧錦庭心里有些害怕,雖說他爹一手遮天,權(quán)勢大如天,但是當(dāng)街把八皇子給弄傷或者弄死了還是一件麻煩事的。
他趕緊親自扶起八皇子,問他傷著那里了?
寧皓琪聊起衣袖,便看見一個發(fā)紅的口子,鄧錦庭待細(xì)看,這傷口呈細(xì)長型的,而且剛弄傷的口子應(yīng)該會出血才對的,可是這傷口沒見血???
“哎呦,這血凍住了,出不來啊”?寧皓琪拿手捂住傷口哀嚎。
“那可如何是好?要不回宮里找御醫(yī)看看”?
寧皓琪說:“這血馬上就要淌下來了,找御醫(yī)那里來得及?還是就近找個大夫看看吧,估計骨折了”。
“好,咱們這就去找大夫”。
鄧錦庭端著鳥籠,一手扶著寧皓琪要去尋大夫。
那只白色鸚鵡突然高聲叫起來:“啊,痛死了,痛死了!王八蛋!王八蛋”!鸚鵡畢竟只會說簡單的人話,所以明知道它屁股被人扎了根針也無法表達(dá),只能叫痛。
它哀叫完之后就一頭栽下,再沒出聲。
鄧錦庭這下急了,他平生沒啥做為,讀書不行,習(xí)武不行,學(xué)醫(yī)學(xué)不會,能學(xué)的該學(xué)都沒學(xué)成。
唯獨訓(xùn)練這只鸚鵡把它訓(xùn)得一口的臟話,說得跟他一模一樣,所以,如果說他生平最偉大的成就莫過于成了一位偉大的鸚鵡訓(xùn)練師,這鸚鵡要是死了,等于他的成就毀于一旦。
因此,鸚鵡不能死,它的死重于寧皓琪的生死。
他有些為難地看著寧皓琪,說:“八皇子你看我這鸚鵡出了點狀況”。
寧皓琪湊近前看了幾眼,表示慰問,說:“你這畜牲好像是病了,趕緊帶它去看看吧,我的事我自己處理”。
鄧錦庭對于寧皓琪那句:你這畜牲很是反感。他覺得這鸚鵡就跟他一樣一樣的,怎么能這么稱呼它呢?
但他表面還是感激地說:“那錦庭謝過王爺了”,說完急著走。
寧皓琪卻牽住他袖子說:“那個,剛才那個女的把我的二百兩銀票給偷走了,我身上沒錢”。
鄧錦庭明白過來,他也不好意思,把人弄傷了還不主動給錢,于是從懷里掏出五百兩銀票,說:“這里有五百兩銀票,請八皇子一定要收下,否則錦庭無法原諒自己”。
看寧皓琪笑納了,他才放心地離去。
寧皓琪站在丑丫的面前抖了抖手里的銀票,樣子很得瑟。
丑丫不屑地說:“要不是我你能訛到錢”?
“所以現(xiàn)在免費給你做一套衣裙啊,走吧”。
兩人來到“麗人坊”,掌柜的雖不認(rèn)得寧皓琪,但是認(rèn)得他的衣著,他身上衣袍所用的衣料一看就是皇家專用的,這人肯定是皇親國戚。
再看他身旁那個戴紗帽的女子,婀娜多姿,絕對是個國色天香般的人物,想必這位公子是來給他的心上人做衣裳的。
“公子駕臨麗人坊,真是小店的榮幸,不知道公子需要小老兒做什么”?
“我這位朋友想做身過年的衣裳,你這有什么好布料嗎”?那掌柜的還沒開口,寧皓琪又說:“聽聞皇宮專用的‘織云錦’很是聞名,不知貴店有沒有”?
掌柜的連擺手說:“‘織云錦’乃皇宮專用,小店怎么會有呢”,看寧皓琪臉色一沉,他又說:“不過,小店有來自賀家的另一種專供富貴人家用的‘流云錦’,那成色看上去可絲毫不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