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那八個黑衣人拜了拜,“對不起??!事已至此,你們還是抓緊去投胎吧,我是無心殺你們的,千萬不要來找我”,說完飛一般地爬上馬。
寅男撓了撓頭發(fā),也轉身回到隊伍里來。
琪公子手下看見他一臉的驚恐,后退了好幾步,生怕他身上還有“一睡不起”,只要他一揚手,搞不好自己頃刻間就去閻王處報到。
寅男對著他們揚了揚拳頭,意思是:誰敢惹我,我就滅了他。
張晉策馬上來,跟琪公子一起前去查看蒙面人,尋找些蛛絲馬跡,確認他們的身份。
丑丫悶悶不樂坐在馬上,任憑著馬兒搖來晃去,頭上的紗帽隨著左右搖擺,幾次險些掉下來才用手托起。
她出江湖還不到一日,先是被人當成馬賊,現在又成了間接殺人犯,想著就心堵。
看來這江湖是個造就殺手和毀滅好人的地方。
一行人繼續(xù)往前走,到了日落黃昏時終于到達碼頭。
在夕陽的映照下一艘紅色的豪華二層大船就??吭诖a頭邊,船上站著身穿鎧甲的士兵。
丑丫終于弄明白了,琪公子一行應該是官宦人家。
看這大船外表的豪華程度,官職應該很大。
這琪公子年紀輕輕的不會是他為官,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坐在馬車里的神秘人。
丑丫不由往馬車望去,正好看見四個仆人站在馬車前,一人正彎腰等在馬上前。
丑丫心里咯噔一下,這馬車上的人是要踩著仆人的背下車吧?原來在這未知的世界里一樣存在著該死等級差別。
馬車的簾子被人挑開,一個淡藍色的身影出現在面前,守候在馬車前的另外兩個手下立刻摻著他的胳膊,托起他放在那彎腰的人背上。
丑丫這才明白原來,此人竟是腿腳不便,可能是個癱子,心里這才稍微舒服了些。
隨著下屬背著那人逐漸靠近,丑丫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高挺的鼻梁,修長的鳳眼,微抿著的薄唇,臉部五官均如雕刻一般,更重要的是他那芝蘭玉樹般的氣質。
這面容讓她想起那天在璧月湖畔,于迷霧中隱約看見的男子。
但是這人是個癱子,怎么可能去到璧月湖邊,還悄無聲息地遁走呢?
那人經過她身邊時,對她點了點頭,眼里略有贊賞,大概是對她沿途幫他解決兩個麻煩的一個肯定吧?
丑丫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瞄了他一眼后便低下頭去。
“怎么,我三哥不好看”?身旁有人揚聲問。
不用看,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人是誰。
“好看”她不耐地回答。
“說謊!好看你低頭”?少年不甘地責問。
“那琪公子覺得我該如何?對著你三哥流口水嗎?他又不能吃,多看有何用”?丑丫郁悶的心情終于找到了發(fā)泄口,對著琪公子語氣冷硬地說。
藍衣公子拍了拍張晉的背,示意他停下來,兩人豎起耳朵聽琪和丑丫對話。
“你,你這丑女,整天就知道吃,美的東西你根本就不懂欣賞,難怪你長得這么丑”!從來沒有那個女人不對著他三哥一副花癡樣的,這個丑女居然說他不能吃,所以沒啥好看,怎不叫他生氣?
“無聊”!丑丫白了他一眼,轉身朝大船走去。
“張晉,你主子我被人嫌棄了啊”!藍衣公子笑著說。
張晉說:“她這話要是回到帝都說,保管到處被人追打”!
藍衣公子笑著搖搖頭
丑丫上船后和寅男兩個找到二樓的房間,倒頭邊睡,這一天的行程已經讓他們有些疲憊不堪。
迷糊間似乎有人來叫她去用餐,她嘟囔了一句“好”便又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才被肚子的咕咕聲吵醒來。
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估計已經是半夜了吧。
丑丫摸索著爬起來,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后,感覺周圍的一切視線隱約可見,所以她也沒有點燈。
丑丫推開門發(fā)現走廊的墻壁上都有懸掛的燈籠照明。
她估計了一下,二樓一層都是臥房,廚房應該在底艙的位置。
丑丫慢慢探尋過去,終于在船艙下面處找到廚房,廚房里的爐火尚未全息,爐灶里仍有微弱的火星。
揭開灶上的鍋蓋,一股香味撲面而來,鍋里頭放著一盤包子和飯菜,還有半只雞,用手一探都是溫熱的。
她心下大喜,把飯菜端出來擺在桌面上吃了起來。
一天的奔波里中間只吃了點干糧,此刻見到飯菜她的五臟六腑都在叫囂,一刻間把飯菜全部填埋到了胃里。
等她站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胃部已經超負荷,只好扶著墻慢慢走了出去。
她戴上紗帽披上披風走出船艙,天上沒有月亮卻有明亮的星光,在微涼的秋風中發(fā)光,為寂寞的夜晚帶來一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