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管他要不要坐,旋步往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面,隨后就聽見那人坐下的聲音,而后她轉(zhuǎn)了頭看他。
銀發(fā)披肩,眸色淺淡,果然比上次的容貌更是讓人為之驚嘆。
“你……”
“罄流石?!?/p>
蘇念皺了皺眉,這個人是告訴自己的名字嗎?可是她剛剛明明都沒有問出口,不管怎樣對方的回答都對了她的胃口。
她道,“蘇念。”
罄流石抿唇不語,只是默默的盯著她的臉蛋看。
五年,變化的東西太多,可是唯一沒有變的就是感覺,她的容顏比五年前更加嬌艷動人,若不是熟知的人恐怕早已認不出來,可他,卻能一眼的就認出來。
在這五年里,他派人已經(jīng)不知道尋找了多少次,可是得到的答案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可是,卻沒有想到,會在這里,重新見到她。
他欣慰的笑了起來,當然是要開心的,雖然時間隔得有些久了,可是總比,永遠見不到的好吧。
蘇念微嘆口氣,道,“那個,你有話就說,不要莫名其妙的笑,看的我心里面毛毛的?!?/p>
房間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外面的聲音都被阻隔在外面,要是放在平時她被人莫名的關在房間里面,小年早就急的沖進來了,今天到現(xiàn)在都沒有人進來,看來是他的手下將人給攔下了。
罄流石道,“沉淺,你更美了,以前,我總是將你當成孩子一樣看待,可是現(xiàn)在,你長大了,這么些年,你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到現(xiàn)在猜出現(xiàn),當年,到底是誰害了你?”
他說了一大堆蘇念聽不懂的言語,腦子卻被他說的要炸開來,皺著眉擺擺手,凝眉看著他的眼睛到,“我沒有被誰害,我不是沉淺,我是蘇念,為什么你這人說話這么讓人心里不舒服呢?”
他沉默了一會兒,終是不肯相信。
蘇念急了,撓撓頭,無奈的道,“我跟你說啊,既然你到了‘醉春樓’,那我肯定會安排好姑娘來陪著的,不過說好了,我們這里的姑娘,只賣藝不賣身。”
罄流石皺眉道,“我不是來尋花問柳的?!?/p>
蘇念笑了,嘖嘖嘴巴,雙手環(huán)胸,道,“這可是我今天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來我們這里的當然不能夠是尋花問柳的,但是來‘醉春樓’的男人,哪個是為了單純的看看歌舞,聽聽小曲兒的?”
他道,“沉淺,你現(xiàn)在說話真粗俗?!?/p>
蘇念急了,拍案怒罵,“我都說了,我不是沉淺,我是蘇念!”
“好好好。”他拉著她的胳膊讓她坐下來,“我知道,你是蘇念,是蘇念行了吧,你坐下來好好和我說話,不要兩三句就急了?!?/p>
罄流石的聲音醇厚溫和,像是在哄著什么一樣,他已經(jīng)不再像剛剛那么焦急,眼里似乎有著什么篤定一般,倒也不急著去求證。
只是眼前的女子,不論是身高相貌還是脾氣,都和沉淺相差無幾。
但是她不愿意承認自己的身份,只怕是有難言之隱,無妨,他就在旁邊靜靜看著就好。
蘇念見他終于肯信自己,捋順自己的氣息,坐在凳子上,想了想,這才狗腿了笑起來,“那個,既然太師已經(jīng)來到了‘醉春樓’,而且又覺得奴家和您的故人相似,不然就幫奴家一個忙如何?”
罄流石點頭,“你說?!?/p>
竟然這么好說話,蘇念道,“事情是這樣的,過兩天就是花娘競選了,到時候每間花坊都會推出最有資質(zhì)的姑娘表演,然后以人數(shù)和官職大小定輸贏。”
“雖然我對這些都無所謂,但是這也是關乎著‘醉春樓’幾十個姑娘以后的生計著想,我們大家都是靠著這個地方吃飯的,如果花娘沒有選到,恐怕日后的生意也就不鼎盛,到時候,太師要是想要看故人,恐怕就看不見了?!?/p>
她一板一眼的說的實在在理,罄流石抿著唇憋著笑意,像,實在是太像了,這個女子若不是沉淺,動作、語氣,又怎么會這么想象?
蘇念說完之后,凝神等著他的回答,成敗就在這一瞬間了,若這個人愿意答應她,那么‘醉春樓’不僅可以將名氣打響,又迅速的完成了師傅交代的任務。
罄流石本欲想著答應算了,轉(zhuǎn)念一想,詭異的笑了一下,道,“你所說的故人,在這里恐怕是沒有了,剛剛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是蘇念,不是沉淺嘛?”
蘇念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巴子,伸手就去拽對方的袖子,搖了搖,諂媚的笑著,“話不是這么說啊,太師不是說我和你的故人長的很像嘛,這樣你也可以將我當成你的故人嘛?!?/p>
他搖搖頭,將她的手給甩開,垂目整理好自己的衣袖,沉聲道,“本太師并不是你所想的那么閑暇,既然你并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人,你所說的事情,恐怕,幫不了?!?/p>
砰!
蘇念只覺得一時間天昏地暗,本來想著這個事情一定很好解決,可偏偏眼前的男子實在讓人不好琢磨,她皺著眉和自己做著思想斗爭,最后只好得出一個答案,“大不了這樣好了,沒人的時候你叫我沉淺,你就當做我是你的故人可以了吧?!?/p>
罄流石饒有趣味的看著她,這丫頭不僅性格沒變,這委曲求全的計量比以前還要更深一籌了。
他起身拍了拍手,負手而立,傾身湊到她面前,嗅了嗅鼻子,道“很想啊,淺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