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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一章 風(fēng)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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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大夫的醫(yī)治,許老板的命是保住了,只是大夫說要在床上躺上一個月才有得好。過了兩天,劉銘傳和聶士成也回來了,劉銘傳一聽說這事,當(dāng)時就要去找李家拼命,還好楊一給攔了下來,事情雖然看起來是完了,但楊一知道他和李鴻章之間的緣分是還沒開始就算結(jié)束了,出了這擋子事,那李家不把自己恨的牙咬,想到這些,不由的有些遺憾,這李鴻章看來注定要成為自己今后的對手,做這大清朝的忠實奴才了。

還好劉銘傳和聶士成也帶來了好消息,經(jīng)他們四處聯(lián)絡(luò),大概有三百多個小伙子愿意和他們一道去上海當(dāng)兵,這一趟廬州,得了劉銘傳和聶士成,對楊一來說是大有收獲的。楊一拿出一萬多兩銀子,讓劉銘傳分給那些兄弟們做安家費,并說好過了正月就出發(fā)趕回上海,期間楊一讓劉銘傳他們繼續(xù)多拉點人來,這朝廷不讓公開招,他就來暗的。只是李鴻章怕是等不到了,就算等到也沒什么指望了,對楊一來說,時間緊迫,金陵馬上就要被太平軍占去,過不去了,得繞彎路。但有一件楊一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落在了他頭上。

1853年的春天對咸豐皇帝而言,這早春的寒意格外的冷,正月初二,太平軍自武漢出發(fā),水師戰(zhàn)船萬艘,順流東下,陸軍于兩岸屏障水師,長驅(qū)直搗南京。先是,太平軍連克武漢三鎮(zhèn),威脅蘇皖,震撼豫蜀,咸豐大為驚恐,將欽差大臣署湖廣總督徐文縉革職拿問,將向榮急招進京,命其為欽差大臣,專辦兩湖軍務(wù),又破例增設(shè)兩欽差大臣:一為署河南巡撫琦善,率軍進防信陽、新野;一為兩江總督陸建瀛,督師扼守江皖。是時,在太平軍內(nèi)部,針對今后戰(zhàn)略,產(chǎn)生三種意見,爭論十分激烈:一為北進河南,問鼎中原;二為西入巴蜀,“再圖四擾”;三為東下江南,占領(lǐng)南京。最后,楊秀清人心所向“天父下凡,令其直犯江寧”,確定了順江東下,取南京以為根本,徐圖進取的戰(zhàn)略方針。其時清廷的長江下游一帶防御薄弱。欽差大臣向榮跟在東進的太平軍身后,只知尾隨,不敢追擊。太平軍在文濟老鼠峽下巢湖一戰(zhàn),陣斬清壽春鎮(zhèn)總兵恩長,擊潰所部清軍約三千人,兩江總督陸建瀛聞訊逃回南京。太平軍連下九江、安慶、蕪湖,正月二十九日直逼南京城下,陸軍占據(jù)雨花臺,水師扎營于水西門外。南京城內(nèi)一片驚恐,文官“茫然不知守御”,武將“原不知武為何事”。守城清兵五千,半數(shù)為駐防八旗,外加鄉(xiāng)勇萬余,“皆市井無俚”,城未破已四散逃命。太平軍兵臨城下,一面積極準(zhǔn)備攻城,一面宣傳革命宗旨,動員群眾支持。在人民群眾的支援下,太平軍于二月初十日以地雷轟塌南京北城儀鳳門,攻破外城,斬陸建瀛;次日分別從南城聚寶門及水西門、旱西門入城,破內(nèi)城,殺江寧將軍祥厚、副都統(tǒng)霍隆武等。前后不過十二天,整個南京遂為太平軍占領(lǐng)。

南京的陷落,對咸豐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二月二十日,太平天國又正式定都南京,改名“天京”。這一切都標(biāo)志著太平軍結(jié)束了游動作戰(zhàn),開始了武裝割據(jù)江南成立國中之過的局面。但這也給了清朝政府一個喘息的機會。南京的失守,波及了南京東面的上海,蘇州,杭州,江南富庶,向來都是清政府的經(jīng)濟命脈,尤其是上海,上海江海關(guān)稅是江南大營的主要軍餉來源,對咸豐來說,這是絕對不能丟失的。

北京,夜晚,咸豐皇帝無聲的坐在太和殿內(nèi),看著前放的軍報,南京陷落的消息終于傳來了,咸豐的眉頭皺的嚇人,一旁的太監(jiān)一個個都摒住呼吸,生怕弄出動靜來成為咸豐撒氣的目標(biāo)。

咸豐的案頭上放著一份奏折,這是向榮在去年永安戰(zhàn)事后呈交的,這份奏折讓向榮成為了兩湖對太平軍作戰(zhàn)的主將,也讓咸豐想起了年前向榮進京對奏的情景。

“奴才向榮給皇上請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毕驑s五體投地,行三叩九跪的大禮。

“起來吧,向榮,朕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樣的遠見?!毕特S靠在龍椅上,手里揮了揮向榮在永安時就送來的奏折。

“皇上過獎,這只是臣的一點淺見。”向榮站了起來,心中得意,但臉上還是做出一付誠惶誠恐的表情。

“淺見?我大清朝的官員要都有這樣的淺見,那朕不知道能省多少心,江南何至于今天一付糜爛的局面,說吧,這是誰給你出的主意,你別想糊弄朕,你向榮有多少斤兩,我清楚的很啊?!毕特S板著個臉。這咸豐對八旗子弟的本事太了解了,這向榮最多能算個武夫,哪來的這些個對形勢準(zhǔn)確的判斷和預(yù)測。別人都以為皇帝好糊弄,其實他們也不想一想,這皇宮是什么地方,是天底下最齷齪,最骯臟的地方,是爭權(quán)奪利,勾心斗角最激烈,阿諛我詐最密集的地方,這些帝王家的貴胄那一個是省油的燈,從小到大那一個不是被環(huán)境擠兌出來的精明。也許治理起天下來,未必是個好手,但論玩心眼,那都是個頂個的好把勢。再說了咸豐這個皇帝的位置來的就蹊蹺,他自己更是隨時都在防備別人打他位置的主意,對臣下的欺騙那是不可能容忍的。

向榮聽咸豐怎么一說,頓時冷汗就下來了,這皇帝最討厭的是什么?那就是臣下對自己的欺騙,清朝的法律規(guī)定,欺君是要殺頭的。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皇上明鑒萬里,洞曉天機,這的確不全是奴才的想法,奴才的確得到一個高人的指點。奴才罪犯欺君,奴才萬死。”向榮兩腿一軟就跪了下來,一面猛磕頭,一面求饒。

咸豐看起來很滿意向榮的表現(xiàn),也對自己的的“明鑒萬里”萬里很得意,臉色也漸漸好起來。

“狗奴才,說,誰教的你的好?”語氣也和藹了許多。

向榮偷偷的看了一眼咸豐的表情,見咸豐并沒有問罪自己的意思,心才放了下來。

“奴才該死,臣的主意來自一位高人”向榮這才把楊一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過也是經(jīng)過加工的,他說的是自己在永安的戰(zhàn)斗中如何英勇,在戰(zhàn)場上隨身陷包圍仍堅持作戰(zhàn)掩護友軍突圍,危機時刻,是楊一拍馬殺到,救自己出重圍。還說在自己的請教下,楊一才對形勢做了個大概的預(yù)判,并提出了相應(yīng)的應(yīng)對辦法。

這向榮說起來還是個講故事的高手,把個戰(zhàn)場形容的刀光劍影,情節(jié)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說到楊一的時候,把楊一比成了張良再世,諸葛重生。

“哦,真有你說的那么厲害?”咸豐對楊一生出了興趣來。

“微臣口拙,恐怕不能形容楊先生才具之萬一。而且此人對朝廷一片忠心,當(dāng)初在永安,微臣曾極力挽留他,但被他拒絕,臣曾經(jīng)以為楊先生閑散慣了,不愿意涉足官場,后來才在知道,先生是另有深意,這更令奴才欽佩。”

“哦,說來聽聽?!毕特S坐了起來。

“請皇上恕微臣死罪?!毕驑s又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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