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恨恨轉頭,手指地骨節(jié)捏得發(fā)白,心中暗暗毒誓,定要這四人,特別是勞鷺和燕十一得到代價。自己要用唐門最可怕的毒藥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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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瓦古麗見只有唐傾一人過來,眉頭一皺,道:“鷺子呢?”
唐傾忌憚勞鷺剛剛說的,便道:“勞姑娘昨夜睡得不好,今日好像是病了,屬下沒見著面。沒能把她請來,請主人恕罪?!?/p>
阿瓦古麗若有所思地看著唐傾,手里還是在擺弄著那幾件沒有做完的小衣服,“哦?鷺子竟然病了?可是你們招待不周?”
唐傾馬上往地上一跪,聲音發(fā)顫道:“的確是屬下們沒有照顧好貴客,他們初來乍到并不適應蜀中的天氣,竟然病倒了?!?/p>
“既然是沒有適應天氣,那也怪不得你了,起來吧?!卑⑼吖披惒蝗ダ聿撬?,仔細地看著手里這件小衣服,她趕工了一早上,終于把另一個袖子也縫好了。但是總覺得歪歪扭扭的,還要勞鷺來幫忙改一下才好。還要其他的地方該怎么縫,她還是不知道啊。
“娘子,既然勞姑娘病了,就讓她休息去吧。為夫陪你可好?”周宴將阿瓦古麗手里的小衣服拿了下來,將她攬到懷里。道:“你有身孕,要好好歇息。”
阿瓦古麗受用地點點頭,面色微微發(fā)紅,眉目含羞地看著周宴。
這樣的眼神。分明就是雪兒以前的眼神。周宴溫柔地微笑,或許他們說得對,自己可以用感情將雪兒變回從小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
阿瓦古麗正要和周宴一起側臥在床上歇息,卻見唐傾還在,不滿地皺了皺眉頭,道:“你可以下去了。”
唐傾馬上恭敬地矮身離開。
周宴看著唐傾也皺眉頭,他道:“這唐傾絕不是正派之人,何不把他逐出去?”
阿瓦古麗搖頭,道:“雖然他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對我還有用?!?/p>
“可是……”周宴還想勸說。被阿瓦古麗輕輕捂住了嘴。她甜滋滋地說道:“雪兒知道相公是為了我好,等雪兒作為這件事情之后,便將他逐了出去可好?”
周宴多么想聽到雪兒告訴他,等做完了這件事情,便和他和父親一起歸隱。一家人,三代同堂,共享天倫。
周宴攬著阿瓦古麗一起側臥在床上,阿瓦古麗沒多久便睡著了。懷孕的她很是嗜睡。
……
……
唐傾皺著眉頭退出了寢殿。唐蝶馬上迎了上了,問道:“大哥,主人有沒有怪罪你?”
唐傾搖頭。
唐蝶看著唐傾的樣子,“大哥。怎么了?”
“邊走邊說?!碧苾A往外走,道:“我總覺得周宴對那女人的態(tài)度變了不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主意?!?/p>
唐蝶不語。
唐傾忽然覺得有些不對,才發(fā)覺自昨晚后,便一直沒有見到唐冷了,便問了唐蝶。
唐蝶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唐冷以往的喜好道:“大概是偷溜出去玩了吧。”
唐傾知道唐冷有座別院,就在唐門旁邊,里面養(yǎng)了幾個青樓女子,這次一并被保了下來。
“什么時候了,還只知道貪圖享樂。真是不爭氣的東西?!碧苾A責罵道。
“呦呦呦。”唐冷卻很適時地從角落里拐了出來,面色不善地問道:“又是那個不長眼的東西污了我大哥的眼睛???老子非剝了他的皮?!?/p>
唐冷這話難聽,唐傾的臉一下子黑了下去。
唐蝶不想多事,便道:“唐冷,怎么和大哥說話呢?”
唐蝶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唐冷便不住地火氣上涌。她唐蝶是個什么玩樣兒,就是個二娘生的賠錢貨,卻一直貼著他大哥,弄得大哥極為不待見自己。
“唐蝶,你個二娘生的賠錢貨,我和我大哥說話,有你插話的份兒?”唐冷直接指著鼻子罵。
“你!”唐蝶可不是好欺負的,她見唐冷不爽已經很久了,要不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早就出手結果了這個狗屁不會的二世祖了。
“怎樣?還想咬我……誒呦!”唐冷話還沒有說完,指著唐蝶的那根手指上就被一只金黃色的小蜥蜴給死死咬住了。
疼痛只持續(xù)了一瞬間,整條胳膊馬上麻痹了,毫無知覺。
“你這女人,快讓這破玩意兒松開?!碧评湔f著就要把小蜥蜴往墻上掄。
小蜥蜴靈活極了,松開他,鉆回了唐蝶的領子里。
唐冷馬上全身麻痹了,倒在地上不斷地抽出,嘴里講不清楚話,他結結巴巴道:“大……大哥……快……快點就我!”
唐傾看著唐冷,無奈地搖頭,對著唐蝶道:“阿蝶,放過他這回,就當給個教訓就好?!?/p>
既然大哥都開口了,唐蝶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將一顆暗灰色的藥丸塞進唐冷的嘴里,然后從腰帶里取出一個小巧的銀針包,取出十根銀針,分別刺激了唐冷的是個穴位上,將毒快速逼了出來。
唐冷很快就恢復了知覺,心里縱然不服,卻也不敢再說什么,只是嘀咕了一句:“憑什么你們有這么好的毒獸,我就什么也沒有?!?/p>
唐傾冷聲道:“當初父親把最后的毒麒麟給了你,你卻將它用來給那些青樓女子取樂,養(yǎng)死了。父親原本就病了,更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氣的一命嗚呼?,F在說這樣的話。你不會心虛嗎?”
唐傾是一刻也不想見到這胞弟了,讓他就這樣吧,只要不壞事就行了。他轉身,道:“阿蝶。我們走。”便和唐蝶走了。
唐冷看著他們的背影,呸了一口唾沫在地上,“老子一定要做一件大事給你們看看,讓你們知道,我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看輕的?!?/p>
……
……
吃晚飯的時候,阿瓦古麗和周宴來了,親自過來邀請一起吃晚飯。
最后,在唐門最中心的小宮殿里,有一張不大不小的圓桌。
阿瓦古麗、周宴、周拂、山羊胡子老道、大和尚、燕十一和勞鷺一起圍坐著。
桌子上擺著這種烹飪精美的菜肴,可以說色香味俱全。且陣陣飄香。
但是這頓飯卻不是普通的周宴一家請好朋友吃的酒席,大家都沒有動筷,只是靜靜地坐著。
“大家吃吧。”阿瓦古麗笑著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綠油油的油菜給周宴,體貼道:“相公。吃塊油菜,你喜歡的?!?/p>
周宴是第二個動筷子的,他夾了一只紅燒甲魚腿給阿瓦古麗,關懷道:“娘子,甲魚滋補?!?/p>
勞鷺看著他們恩愛甜蜜的樣子,覺得周宴也是下定決心要拉阿瓦古麗回頭的。而且看上去頗有成效。
既然如此……
勞鷺一雙大眼睛把在座的其他人瞪了個遍——快點吃飯,要其樂融融。讓阿瓦古麗感受到人間真情的快樂。
“吃飯吃飯?!眲邡樄匦χ?,給剩下的人分筷子。
山羊胡子老道和大和尚原本板著臉,被勞鷺一瞪,又看到周宴有些哀求的眼神。雙雙偷偷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為了大侄子。為了老周,為了天下蒼生,不就是裝作開心地吃一頓飯么,有什么難的。
然后勞鷺就看到山羊胡子老道和大和尚兩人原本是板磚臉,然后嘴角的皮一扯。皮肉不笑,極為勉強。
勞鷺無奈,也是為難他們了。
大和尚和山羊胡子老道也有自知之明,大多時間臉都對著飯碗,一副拼命吃飯的樣子,倒也有一種特別滿意這頓飯的感覺。
至于燕十一和周拂,兩人像是得道高人一般,心無雜念,雖然也沒有什么表情,卻一點也不礙眼。
一頓飯上,就勞鷺笑的最賣力,到最后,阿瓦古麗不解地問道:“鷺子,看你一直笑著,究竟在笑什么?”
“呃……”
這個……勞鷺隨口胡謅起來,擺出一副可憐的嘴里,道:“阿瓦古麗你不知道,我平日里連飯都沒得吃,只能啃啃干巴巴沒有味道的大餅,哪里吃過這樣好吃的飯菜,自然笑得開心?!?/p>
大和尚和山羊胡子老道無語,兩人被勞鷺折騰地連飯都吃不進去了,只好拿著碗空扒。
“這樣?!卑⑼吖披惪聪蛏窖蚝永系篮痛蠛蜕?,道:“怪不得他們吃的這么拼命?!?/p>
“咳咳咳……”
“咳咳咳……”
山羊胡子老道和大和尚一同嗆到了,不滿地瞪對面的勞鷺一眼,繼續(xù)扒飯。
“相公,我們每天都和鷺子他們一起吃飯可好?讓他們頓頓有好的飯菜吃?!卑⑼吖披惖?。
周宴看著越來越恢復本性的雪兒,自然求之不得,連連點頭微笑。
周拂也是大驚,這雪兒和他第一次見時變了許多許多。如果可以用這種兵不血刃的方法將人魔的本性喚回來,那便是再好不過了。
勞鷺也是這樣想的,馬上笑瞇瞇地同意了。
大和尚和山羊胡子老道被勞鷺用眼神警告之后,保持了沉默。
一頓飯吃完,阿瓦古麗和周宴挽著一起散步去了,讓勞鷺他們隨便找點事情消食,困了自己回房即可。
后來山羊胡子老道和大和尚直接把周拂擄到了自己房里。
“老周,上次情況緊急,說話也不方便,很多事情沒有細問你?!鄙窖蚝永系勒f著,不放心,在客廳里布了厚厚的結界。
周拂捋胡子,先是看向了燕十一和勞鷺,問道:“小健這孩子還好么?”
燕十一和勞鷺將小健交給燕云十一騎之后也便不清楚了,不過一定是過的很好的,現在應該已經和小虎子、小梅子做了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