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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南下尋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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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云夢山下,我依依不舍地抱著耀靈。

他將隨玄真東去高麗,具體何日歸來尚不可知。路途遙遠(yuǎn),交通不便,少則一年半載,多則兩三年。我雖千般不舍,但馬上我也要南下汴京,與其將耀靈獨自留在京城,不如就放心地交給玄真。游歷大山名川,見識異國風(fēng)情,對他病情的恢復(fù)定然大有裨益。

耀靈甚是懂事,小眼睛紅紅的,卻強忍著淚意,安撫道:“阿母不哭……靈兒會想著阿母的……”我哽噎點頭,轉(zhuǎn)首望著玄真,語氣酸澀地說:“道長,麻煩您好好照顧耀靈?!?/p>

玄真頷首道:“娘娘請放心,貧道必不負(fù)娘娘所托。此次帶三殿下東去高麗,也是想遍訪高麗名醫(yī),為三殿下醫(yī)病。貧道相信,待三殿下與娘娘再見之時,三殿下一定會帶給娘娘莫大的驚喜。”

我含淚道:“其實,能不能完全康復(fù),我并不在乎。我只盼耀靈平平安安,只盼耀靈此次能快快樂樂地出游,如此就足夠了?!?/p>

玄真動容道:“貧道明白了?!?/p>

馬車漸漸消失在山林盡頭,一道道車轍印延伸向遠(yuǎn)方,提醒著我耀靈已經(jīng)離開了我。秀娥擦一擦淚,扶住我笑道:“娘娘,車子走遠(yuǎn)了,咱們回去吧?!?/p>

我未動,輕輕地問了句:“宮里可有什么消息?郎主醒了嗎?”

秀娥道:“宸妃娘娘打發(fā)人來說,郎主凌晨時醒了一次,不過很快又閉上了眼。據(jù)說要完全清醒,還要等到后日或大后日?!?/p>

我悵然地點點頭,低低道:“咱們也該出發(fā)了,不知皇后娘娘為我準(zhǔn)備的儀仗到哪兒了。”

話說完,只見遠(yuǎn)處出現(xiàn)了一隊人馬。正是護送我南下的儀仗隊伍。

芹香安靜地站在我身后,神色卻并不興奮,頗為陰晴不定。我納悶地喚她,問道:“芹香,咱們就要出發(fā)了,你為何依舊心事重重?”

她秀臉略顯蒼白,低眉道:“娘娘這樣重情重義,芹香一時有些羞愧。畢竟娘娘身為寵妃,實在不必為了爺如此。”說完,她鄭重地跪下。連連叩首,眼角流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我微微含笑,也不多說。轉(zhuǎn)身握著秀娥的手,毋庸置疑道:“姑姑,此次南下,我不想帶上姑姑。路途遙遠(yuǎn),姑姑身體不好。就留在云夢山好好休養(yǎng),等我回來吧。”

秀娥神色驚異,搖頭道:“不行,姑姑放心不下?!?/p>

茗兒上前勸道:“哎呀,姑姑大可放心,娘娘有我有芹香娘子照顧。汴京宮殿里還有一千名宮女,難道都不如姑姑會照顧人?”

秀娥嗔她一眼,輕輕嘆息。說道:“好好好,我老了,不如你們年輕,隨娘娘南下也幫不上忙,沒準(zhǔn)兒又出點什么大小毛病。給娘娘添亂。”

我嘟噥道:“姑姑可別這樣說,人家也是心疼姑姑嘛?!彼_懷一笑。又不放心地囑咐了一番,親自將行囊搬上馬車,送了十里路后才下車返回。

此次南下是為尋人,并非要直接去汴京,故而須走幾條彎路,擴大尋找的范圍。芹香和羊蹄是在保州分開的,我決定先去保州,停留幾日后再往濟南去。接著西下潞州,經(jīng)由衛(wèi)州、鄭州抵達(dá)汴京。屆時在汴京皇宮安定下來,再以微服出游之名東下徐州,沿著河道一路向揚州去。進了宋國境內(nèi),便可請當(dāng)?shù)匮览蓙韼兔Υ蚵牐矢咔沂∈?,比我們要專業(yè)的多。

如此一來,幾乎花了三個月的時日,儀仗隊伍方抵達(dá)汴京。可苦了護送我的衛(wèi)隊,不停地跟著我東奔西跑。見了汴京城門,一個個卯足最后的力氣,向?qū)m城疾馳而去。

汴京宮殿群尚未全部完工,負(fù)責(zé)管理宮殿的官員將我安排在南薰殿,靠山臨水,花木蔥蘢,倒是個極清靜雅致的所在。入住后不久,陸續(xù)有城內(nèi)貴族太太小姐進宮向我請安,勉強應(yīng)付了五六日,方才閑下來。

用完早膳,我攤開地圖,準(zhǔn)備詳細(xì)地計劃一下路線。茗兒歡歡喜喜地從外頭進來,手中高舉著一個錦盒,叫道:“娘娘,陛下派人送了禮物來!”

我忙接過來,迫不及待地打開,卻是一月白色的絹帛。

茗兒催促道:“娘娘快拿出來瞧瞧。”我抿一抿唇,小心翼翼地攤開,只見絹帛左下角繡著幾朵茶花,上面為迪古乃親筆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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