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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兵圍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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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養(yǎng)了四日,迪古乃決定上路,繼續(xù)南下。..

他身上的傷尚未痊愈,我勸他再停留幾日,沒準(zhǔn)合剌的圣旨很快便會下來??傻瞎拍藞猿植豢希f是要去北京見蕭裕一面,以備日后的不測。見他如此鄭重嚴(yán)肅,言語間亦顯得情勢緊張,我也不好再勸阻。

以備不測?會有什么不測?難道他并不確定那封信能打動合剌?還是說,常勝有可能狗急跳墻,直接起兵進(jìn)攻上京?

抵達(dá)北京這一日,萬里無云,晴空朗朗。蕭裕率眾親信將士,出城百里,布列地整整齊齊,跪迎迪古乃。

馬車停下,秋蘭扶我掀簾而出。立在車轅上,極目望去,不禁心口直跳。蕭裕的忠心,固然可贊可嘆,然面對數(shù)百名恭敬跪地的官員將士,心底還是生出了幾分恍然不安。

如此陣勢,猶如親迎皇帝御駕,若傳至上京,估摸又得刮起一陣風(fēng)言風(fēng)語。

迪古乃亦微微蹙眉,想必心里正犯憂慮。但蕭裕誠心誠意迎他,面上到底還是掛著動容欣慰的笑容。

他行至蕭裕跟前,俯身去扶,嘴上笑嘆道:“蕭兄,你讓我好生驚喜!”

蕭裕高興地說:“王爺此話,可是與蕭裕生分了!”說著,他又仔細(xì)打量迪古乃,關(guān)懷道:“王爺有傷在身,咱們還是先進(jìn)城。蕭裕已備下酒宴,為王爺和側(cè)妃接風(fēng)洗塵!”

蕭裕如今任北京留守,手中握有軍權(quán)兵權(quán),可以算是一方重臣。他為人又圓滑聰敏。結(jié)識了不少有志猛安。若上京出現(xiàn)動亂,以北京的兵力物力來看,也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

或許依目前來看,迪古乃只怕是得明里暗里地來討好蕭裕了。

蕭裕為我們準(zhǔn)備了一座精美的庭院??吹贸鰜硭_實十分用心,希望迪古乃能住得舒適。

陳設(shè)考究的臥房中,我服侍迪古乃更衣洗漱。

我猶豫幾下。說道:“蕭裕如此陣勢迎你,我以為不甚妥當(dāng)?!彼⑽@氣,理一理袖口,回道:“蕭裕素來謹(jǐn)慎,今日之舉,委實令人費解?!?/p>

難不成蕭裕是想寬迪古乃的心、以免迪古乃感到失落?畢竟迪古乃路過北京,并非出門游玩。而是被貶出了京城。

我擰干手巾,給他擦了擦臉,“如今我們正處于無援之境,無論如何也不能失去蕭裕的支持。且他今日歡歡喜喜迎你,若被你潑一場冷水。只怕會傷了和氣。我想,有些話你不便開口,那就由我來說。反正我一婦道人家,便是說的不中聽,他也不會往心里去?!?/p>

迪古乃握住我的手,溫柔喚道:“宛宛?!蔽倚?yīng)以聲,踮腳吻一吻他,“行了,趕緊更衣。一大堆人正在洗塵宴上等著你呢?!?/p>

他“唔”一聲,附耳低笑道:“晚上等本王回來同浴?!蔽叶患t,無聲地點了點頭。

迪古乃離開后,紫月便登門來了。

她欲向我行禮,我急忙攔住她,嗔道:“自家人。哪兒來那么多虛禮?!弊显峦炱鹞腋觳?,笑呵呵道:“紫月可不是忘恩負(fù)義的主兒?!?/p>

我拉著她坐下,笑道:“得了得了,我知你品性,不怕你忘恩,就怕你忘記自己如今的身份?!蔽彝O?,環(huán)顧四下一圈,感慨道:“蕭裕力爭上游,在北京為官幾年,頗有政績,經(jīng)營良好。你跟著他,這輩子算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

說畢,我神色稍顯落寞,語氣亦夾著淡淡的悲涼,“只可惜,我與王爺也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再過兩三日,便又要向南出發(fā),前往汴京上任。何時能再回來,連王爺心里也沒有底!”

紫月聞言,略怔了怔,握住我的手說:“娘子,王爺英睿有謀,必然可以重返上京。說起榮華富貴,紫月怎比得過娘子。夫君今日得勢,亦是離不開王爺?shù)脑耘嗯c提攜。娘子大可放心,若王爺需要夫君相助,夫君定當(dāng)全力以赴!”

我欣慰一笑,紫月確實比從前聰慧多了,聽出了我對蕭裕的擔(dān)憂與疑慮。

如此又閑話幾句,二人共進(jìn)晚餐。

洗塵宴結(jié)束,已是深夜時分。我倚在門邊,見蕭裕扶著迪古乃進(jìn)來,忙快步走了上去。

我問:“王爺可是醉了?”

蕭裕笑道:“今日高興,王爺多喝了幾杯,不妨事?!蔽倚χc點頭,喚來秋蘭,將迪古乃扶回臥房。

蕭裕善于察言觀色,見我并不親自扶迪古乃回房,不由得笑問:“側(cè)妃可是有話要跟蕭裕說?”我微微一笑,請他進(jìn)廳中坐下。

坐定后,我輕輕嘆氣,蹙起眉頭。蕭裕見狀,問道:“何事令側(cè)妃煩憂?莫非是下人們服侍不周?”我搖搖頭,堆起笑容道:“蕭君誠心待客,一切都安排得十分妥帖。只是……有一事讓人心憂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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