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對面有兩位女眷,正蹙眉沉思著。
本以為話題就此打住,不料兀術(shù)忽然看向我,冷不防的了一句:“張氏的模樣,倒是與郡主有幾分相像。”
我眉心一跳,這家伙想干什么。
微一思索,我搶在迪古乃開口前低聲回道:“都元帥此言,真真是折煞賤妾了。賤妾雖未出過燕京,卻也從不少南下的上京人口中,聽聞過上仙郡主美名。賤妾出身尋常百姓之家,資質(zhì)平庸,怎敢與上仙郡主相較?”
梧桐笑著接話道:“嫂嫂何須妄自菲薄。至少在梧桐眼里,嫂嫂可是美過二哥所有的妻妾。便是上仙郡主如今還在,也已是二十來歲的老女,如何能與正值二八年華的嫂嫂相比美?”
梧桐這幾句話得我真是又想哭又想笑。然而面對眾人,我只淺淺一笑,略帶羞澀的將目光轉(zhuǎn)向身邊的夫君面上。
迪古乃適時伸出胳膊,親昵的將我往懷中一帶,含了戲謔之意跟宗干道:“梧桐今兒個是怎么了,大抵是想娶妻納妾了,父王不如先給他挑幾名妾室,也省得這小子滿嘴渾話?!?/p>
宗干哈哈大笑,其他賓也哄笑著開始逗弄梧桐。恰時舞姬樂伎翩然入場,笑聲漸漸淹沒在一派歌舞升平之中。
迪古乃半摟著我,讓我為他斟酒拈水果。我雖照做了,卻在桌下悄悄擰了他一把。這臭小子,如今把我弄到手了,可真是得意忘形起來,大丈夫的嘴臉立馬顯現(xiàn)出來了。
嘴臉?我這個詞有點不妥當(dāng)……
然而,余光還是不時會瞟見兀術(shù),他有一句無一句的和梧桐著話,卻酒不離手,任舞姬在一旁溫柔伺候著。
唉,謝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
宴畢人散,迪古乃與賓一一寒暄過后,方才攜我回清園。
進(jìn)門時,他腳步有些踉蹌,我忙扶住他,嗔怪道:“怎么喝醉了呢?!鼻锾m驚奇的看我一眼,又飛快斂目,幫忙扶著迪古乃進(jìn)門。
我一陣苦惱,心想以后是不是不能再這樣話了?那豈不是得累死!
扶迪古乃坐下后,我從秋蘭手中接過熱手巾,邊道:“把熱水備好,你們便下去休息吧?!鼻锾m應(yīng)聲,添了盞燈后,帶人退下。
“啊——”
正給迪古乃擦臉,他忽地睜眼,一把抓住我胳膊,將我拉入懷中,固定在他膝蓋上。
我捏住他鼻子,不滿道:“到底醉沒醉???”
迪古乃嘿嘿一笑,壓下面,吻住我低低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蔽夷樢患t,埋頭在他胸前,把玩著他濃黑的發(fā)辮。
兩人同浴后,迪古乃抱我上床。我摸著光滑的鴛鴦大紅錦被,心里一股難言的充實感?;饕坏螣釡I,沾在睫毛上,欲落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