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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暗算秦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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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屋時,花漣向我招手,“小娘子,快過來聞聞。^[]”她手上拿著一個香囊,桃紅色,上面用銀線繡著雙蝶戲花。我接來一聞,眉毛一展,笑道:“真香!還不刺鼻!”她笑著點頭,我又湊近細(xì)聞一番,脫口道:“我好像聞到了玉蘭的香氣?!?/p>

秀娥端了茶打簾進(jìn)來,含笑道:“小娘子好靈的鼻子?!蔽业靡獾匦α诵Γ瑥那皩W(xué)校里栽種了很多玉蘭。一到春天,便芳香馥郁,沁人心脾,我自然是聞得出來。又好奇道:“還放了什么?”

花漣掰著指頭:“還有一味檀香,一味零陵香,一味白芷。”我詫異道:“白芷不是藥么?”秀娥笑回道:“是藥,但白芷也可以作香料?!蔽摇斑怼绷艘宦?,又聞得花漣支支吾吾道:“每逢月事來了……小腹陣痛時……便可以煎服白芷止痛。”

我愣了一會兒,月經(jīng)啊?她這么一,我才發(fā)覺穿越成一個小姑娘也是有點好處的,至少這幾年未受痛經(jīng)之苦。想當(dāng)初每每行經(jīng)之時,便中藥西藥大把大把的喝,不過還是沒什么太大效果,反而時間久了搞的月經(jīng)不調(diào)了。正回憶中,眼前這兩個女人忽然都看著我,張口欲言。我心中暗笑,漫不經(jīng)心的道:“別看我,我還沒來?!?/p>

花漣自言自語道:“這個年齡應(yīng)該早來了啊?!蔽也唤釉挘胫伕柰疬€不是上了初二才來了初潮。當(dāng)時看著別人一個個都“長大”了,還曾擔(dān)心過自己是不是有毛病。到真來的時候,又被它折磨的生不如死。

“歌兒姐姐?!睘醯摵拓玫煌霈F(xiàn)在門口,花漣將香囊系在我身上,朝門口笑道:“這倆小爺應(yīng)該是找小娘子去城郊騎馬?!蔽铱粗麄冃Φ溃骸笆裁词伦屇銈儤泛呛堑??!必玫袢沾┑暮苁菐洑?,一身白蟒箭袖騎裝,腰上繪著海東青的玉帶格外搶眼。烏祿倒和平時沒什么兩樣,走的是儒雅風(fēng)格,不過也是最適合他的。

孛迭一把將我從座上拉起,口里笑道:“今兒粘罕和烏祿他爹帶兵去郊外狩獵,同意帶上我們,快走吧!”

狩獵?完顏宗翰沒跟我啊。

正納悶,孛迭撇撇嘴補(bǔ)了一句:“那個姓秦的也去?!蓖晔疽饣i將我的面紗拿來,我不禁笑道:“你倒機(jī)靈?!睘醯撜V酆闷娴溃骸案鑳航憬氵@樣美,為何要把臉遮起來呢?”孛迭翻了一個白眼,道:“就是長得太美,才不能讓別人看到,你傻不傻啊?你愿意看著那些男人們色迷迷的盯著她么?”

我當(dāng)即無語,這孛迭是愈發(fā)人小鬼大了,想著他和兀術(shù)這一對父子都曾偷親過我,難道這是基因的遺傳問題么?忽地腦中一閃,我抓著孛迭問道:“你剛才是那個秦檜也去么?”

他點頭不解道:“是啊,你做什么這么激動?!蔽蚁岛妹婕喤呐乃念^笑道:“沒什么,只是人越多越好玩罷了?!毙闹袩嵫序v,嘴角漫起一縷狡詭的笑意,我必須,得做點什么。

春日里的燕京放眼望去一片生機(jī)明媚,綠柳吐絲,芳草茵茵。獵場外圍竟栽植了一排排西府海棠,紅粉相間,花開似錦,遠(yuǎn)遠(yuǎn)望去如曉天明霞,香艷奪目,美不勝收,不知是何人栽植。畢竟西府海棠是海棠中的上品,頗為名貴,一般都是種在富貴人家的庭院里。像這樣大片大片的種在郊外,還真是稀奇了。[]~)[]

下了馬車,便有幾名侍衛(wèi)過來帶我們進(jìn)去。完顏宗翰和幾位將軍早已在里面,此時正在馬廄里對著六七匹駿馬評頭論足。秦檜果真也在,仍舊是一臉的謙順,與完顏宗翰談笑甚歡。我不禁皺了皺眉,孛迭拉著我快步而行,興奮道:“顏歌你快點,我們挑匹好馬。”我笑斥道:“誰允許你直呼我名字了,沒大沒小?!彼p哼一聲道:“你管我,以后我都這么叫?!敝扬w奔至馬廄。

我看了眼身后的烏祿,牽過他的手嘻嘻笑道:“還是烏祿最乖,最喜歡烏祿了?!彼π咭恍?,低著頭不敢看我,卻緊緊的回握住我的手。

“你來了?!蓖觐佔诤残χ泻粑疫^去,但轉(zhuǎn)眼間笑容又消失殆盡,目光落在我和烏祿相握的手上。我無奈一笑,真是個醋壇子,於是彎著腰對烏祿笑:“快去跟孛迭挑匹小馬吧,別被他把好的搶走了。”他笑應(yīng)一聲,松開手朝孛迭跑過去了。

待走近后,我伸出手指悄悄戳了戳完顏宗翰的肚子,嗔他一眼低聲道:“大英雄可要海量喔?!彼M眸微瞇,臉上出現(xiàn)一抹笑意,鼻翼輕輕一動,想來是聞到我身上的香味了。接著拉過我朝答離吩咐道:“把‘赤影’牽出來?!蔽铱戳艘谎郏瞧プ酌t黑的馬,貌似病怏怏的,沒一點精神氣,嚷道:“騎這匹肯定沒意思,看著就慢騰騰的?!?/p>

完顏宗輔聽見后淡笑,“你可別小瞧了這匹馬,你義父可是花重金從黨項人手中買來的,日行千里,速度極快,疾馳起來如同影子般從眼前掠過。所謂人不可貌相,觀馬亦如是。”

我一向敬畏他,特別是硬闖議事廳后,更是能躲就躲。如今他忽然主動開口,不免有些驚詫,忙笑呵呵的點頭應(yīng)是。見他挑了匹馬悠悠跑開后,才微微舒了口氣。

完顏宗翰看了我一眼,道:“赤影雖快,性子倒是很溫和,你放心騎吧?!蓖瓯阌焓直疑先ィ倚χ汩_他,自己一溜兒就跨了上去,答離在一旁陪笑道:“小娘子好身手?!蔽页铝送律囝^,這是笑話我呢?你們女真人哪家小孩不會騎馬。我都十二歲了,再不會自己上馬,還不讓你們笑死了!

我沒有跟著完顏宗翰他們一起進(jìn)林子打獵,名義上他們只是來消遣,可各自心里肯定在暗暗較勁,比誰的獵物最多最大。我可不愿去湊那個熱鬧,免得拖了他后腿,再者混亂之中被誰放個暗箭給我可就完蛋了。歷史上曾憤怒寫下“十四萬人齊解甲,寧無一個是男兒?”的花蕊夫人,宋太祖趙匡胤的寵姬,因為曾得罪過趙匡胤的弟弟,后來的宋太宗趙光義,在一次皇家狩獵中被趙光義“失手”射死。我承認(rèn)我的聯(lián)想能力很豐富,但經(jīng)過了汴京桃花林暗箭后,我心里有意無意都會產(chǎn)生強(qiáng)烈的警覺感。況且今日是沖著秦檜而來,自然不能跟去了。

孛迭和烏祿縱馬在前,兩人呼聲連連,很是開心。我駕著赤影晃悠悠的跟在后面,答離跟著我們徒步而行,快行至那片海棠樹下時,我回頭問道:“可知秦先生在何處?”

他愣了一下,躬身答道:“應(yīng)是和元帥們在一起?!蔽尹c點頭,暗算之法我已經(jīng)想了幾種了,可就是不知該如何使他落單,又聞得答離道:“不過秦先生這幾日身體不適,想來過會就出來了。”

我心里暗自喜了一把,欲伸手去摘垂下來的海棠花。[]~)[]忽然間,赤影長嘶一聲,前蹄驟然揚(yáng)起,掉頭就往回奔,顛地我差點摔了下來。事實上我?guī)缀醮蟀雮€屁股都懸在空中,雙手只好死命的抓住韁繩。答離在身后驚呼,孛迭和烏祿也聞聲趕了過來。不過還好,赤影狂奔半會兒便停了下來,我急忙跳下馬,答離惶然地奔過來問道:“小娘子沒事吧?”

只覺得頭暈?zāi)垦?,似乎有四五個孛迭、烏祿朝我而來,嘴里迭聲道:“沒事沒事。”整個人仰面癱倒在草地上,扯下面紗,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里叫苦不迭,這還沒開始害人呢,倒差點把自己害死了。

“哎呀,你想干嘛?”我猛地坐起,一把攔住孛迭的胳膊,這臭小子是要打我一巴掌么?他捏了一下我的臉,又驚又笑道:“看你方才那傻樣,只能給你一耳光了,現(xiàn)在可是清醒過來了?”我瞪他一眼,目光飄向前方的海棠樹,這個距離已經(jīng)聞不到海棠香了,空氣里只彌漫著我身上香囊的味道。又瞟了眼低頭吃草的赤影,心里疑惑不解。

孛迭突然抽出鞭子,口里罵道:“這匹馬真是找死,看我不抽死他!”著就要揮鞭過去,我連忙示意答離攔住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繞赤影走了一圈。我心念一動,對答離道:“你騎著它再往海棠那邊走一趟。”

他似乎也明白了,但正是明白了才不敢去,撓著頭賠笑道:“小娘子,小的也是估摸著赤影不喜歡海棠香,這才發(fā)狂起來,您還要讓我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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