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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零敲碎打的小修小補之后，總參的海軍規(guī)劃備忘錄在海軍三長官眼中已經(jīng)沒有更多紕漏可尋。

“那么，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p>

走出會議室之前，胡克拉了一下劉百良的袖子。

“怎么？”

“覺得閩南話怎么樣？”

“閩南話？”劉百良摸不著頭腦。

胡克聳聳肩：“沒什么，晚上一起喝一杯？”

“沒問題，去哪里？”

“我家?！?/p>

……

賢良寺，武憲公府邸。

公爵府邸本是信郡王府，三個月前，信郡王一家在出逃路上滿門被殺，劉云登基后，冊封胡克為武憲公時將這宅子一同賞給了他。

府邸后花園，琉璃亭中，電燈泡下，兩位暢著軍服衣領(lǐng)的中年男子正把酒相對。

“我寧愿在三環(huán)以內(nèi)要一套三房一廳。”

酒過三尋，耳根微醺的胡克對劉百良抱怨道。

“三環(huán)？”劉百良驚詫。

“對，我們那個時空北京的三環(huán)，照我那時候的工資，不吃不喝也要50年才行吧，哈哈哈。”

劉百良無奈地看了一眼亭外的荷花池：“現(xiàn)在的我們是不是太奢侈了？”

“有負罪感吧，別想那么多，這是我們應得的，但除此之外，就不要動太多腦筋，貪欲一旦放縱開來，宇宙都填不滿。”

胡克為劉百良的青瓷酒杯中斟滿了茅臺。

夜很靜，池塘里不時傳來魚兒泛水的聲音。

劉百良輕噙一口：“今天你問我有關(guān)閩南話的問題，是怎么回事？”

“沒什么

兩個人都不緊不慢，溫文爾雅，但胡克的沉著顯然來自他本質(zhì)上的機械化，劉百良的溫和卻滲透著潛意識的優(yōu)柔，就宛如計算機利用程序進行的機械控制與植物在基因影響下的自然反應之間的區(qū)別。

“想感嘆海軍成了閩人的天下吧?！?/p>

“我討厭閩南話?！?/p>

兩人相視一笑。

“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向國防大臣以至總理大臣的位子進軍了?！?/p>

“一廂情愿不是聰明的軍人應該抱持的態(tài)度?！?/p>

“他們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軍人，對海軍與民眾來說，他們簡直是神一般的存在?！?/p>

“但我們卻是徹底的無神論者?！?/p>

亭子一角的紫銅香爐安靜而無用地呆在那里，沒有熏香的干擾，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池塘中的荷葉味與塘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