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觀眾人無語。
“恩?!?/p>
千樺使勁地點了點頭,臉上微微現(xiàn)出模糊的紅暈。
屋內(nèi)若干中年男子咽起口水來。
“小羅,可以吃午飯了嗎?”
劉云轉頭問羅素蘭,羅素蘭連忙點頭:“恩,昨天晚上還剩了好多生料,繼續(xù)放進鍋里燙行了……不好意思,實在太忙了,來不及弄什么好菜,先將就著吃一頓吧?!?/p>
千樺看了看劉云,又看了看羅素蘭,冷冷道:“阿姨,沒關系的,除了我媽做的菜以外,其他地方的食物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qū)別?!?/p>
羅素蘭一下子就明白了,擺手笑道:“千樺,你大概誤會了什么,我只是你爸爸的同志之一,我叫羅素蘭,那,這才是我老公,”說著,羅素蘭一把將張志高拽到身邊,“給你介紹一下,張志高,現(xiàn)在是這帝國的總理大臣,也叫做首相……”
千樺的臉上仿佛覆蓋了薄薄的冰霜,連話音里都帶著寒氣:“哦,對不起,張叔叔好?!?/p>
“沒什么……千樺你不認得我了嗎?我去你家吃過飯呢……”
張志高正欲敘舊,卻被敏感的羅素蘭使了個眼色制止住了。
千樺果然對張志高的話毫無反應,只是轉向劉云,面無表情地問道:“爸爸,我聽那些騎兵說,你有一個龍鳳胎的女兒,叫劉玉春對不對?”
“是的,今年十三歲,小學快畢業(yè)了?!?/p>
“她的媽媽漂亮嗎?”
“恩……”
“比我媽媽漂亮嗎?”
劉云有些為難地揉了揉下巴。
“千樺啊,有些事情……”
千樺干凈利落地打斷了劉云:“別說了,我都知道了。羅阿姨,我真的很餓了,可以吃飯了嗎?”
“是,請坐,來來來,大家吃飯了,別光楞著站在那里,誰去外面搬個凳子來……”
羅素蘭一邊張羅著,一邊又不時地往千樺那邊偷偷地瞄幾眼。
“有什么問題嗎?”
張志高湊近她耳邊悄聲問道。
“沒什么,我只是覺得,這么漂亮的女人,不會笑實在太可惜了。”
“我覺得,她不會笑,是因為她不會哭,她不會哭,或許是因為淚早已流干了吧?!?/p>
張志高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歪理……懶得跟你講,去,到里面洗一份碗筷過來。”
“喂,再怎么說我也是總理大臣哪,叫我去洗碗……”
“哦,我就不是大臣啦,少羅嗦,你洗不洗?”
面對如此溫柔賢惠善解人意的妻子,張志高只得乖乖鉆進廚房。
這邊,圓滾滾的工商大臣牛金正左右開弓地舉起兩瓶紅酒,笑瞇瞇地叫道:“諸位,我提議,為了慶祝這對分隔十四年的父女再度相聚,我們干上幾杯!”
“哇,不是吧,這么多人才兩瓶酒……”
總參謀長楊正金揚著他那美男子的臉蛋抱怨道。
牛金哈哈大笑:“楊總參謀長沒眼力了吧,你看!”
說著,牛金一揚手,掀開靠墻的一塊帆布,一座三層的酒架赫然呈現(xiàn),至少一百瓶紅白葡萄酒正以三十度斜角安靜地躺在酒架的一個個架隔里。
“哇,你什么時候把這堆東西搬進來的!”
“嘿嘿,不知道了吧,你呀,眼睛光盯著地圖文件,耳朵光對著聽筒,當然不知道一堆人往屋里搬酒架的事啦……”
“廢話少說,快倒酒啦!”
與鐘夏火、楊正金同為劉云老嫡系三巨頭之一的總參作戰(zhàn)處長胡克不耐煩地催促道,他與另外兩巨頭有著相同的嗜好——酒,只不過鐘夏火愛喝二鍋頭,楊正金喜歡紅酒,他則是紅白黃綠古今中外高低通吃。
高腳玻璃杯里注滿了九二年份的紅酒,眾人一并向劉云和千樺舉杯,慶賀他們父女團圓。
“謝謝大家……”
劉云微笑著連連點頭。
與大家一起干過一輪之后,劉云又親自往千樺杯里斟了酒,要與女兒干上一杯。
“千樺,我一直都很擔心你,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千樺嘴角略略一蹙,舉起酒杯,與父親的杯子輕輕碰了碰,冷冷地注視著劉云道:“爸爸,我一直都很想告訴你一件事?!?/p>
“說吧?!?/p>
“我覺得,你在離開我和媽媽之前,先把我們殺掉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