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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霸業(yè) 第九十三章 凝固西線

說到這,鐘夏火在猙獰的面部肌肉上疊加了猙獰的表情:“絕對跟你翻臉!”

鄧簡打著哈哈道:“怎么會,我們什么交情,我怎么會做出那種殘忍的事情,其實我跟小報記者都不是很熟的,我也絕不會卑鄙到利用這種事情來敲詐你的,放心吧,再怎么說我們也是老戰(zhàn)友嘛,我絕不會在戰(zhàn)后讓你請我到帝國大飯店吃十頓金牌級西洋大餐的……”

“我就知道你不是這種人,哈哈……哈哈哈……”

鐘夏火朝天大笑,同時攥緊了拳頭,鄧簡見勢不妙,借口要去上廁所,一溜煙沒了影。

“這小子,閑得無聊,拿我來消遣吧……”

鐘夏火咕嚷著,看到勤務兵端來了咖啡,便坐到沙發(fā)上,企圖安靜地喝著咖啡閉目養(yǎng)神,但還沒等他把屁股湊到沙發(fā)的皮子上,副官姜子昌中校從隔壁的電報室沖了出來,把一份電報呈到了鐘夏火面前:“報告司令官,第5軍趙司令官來電。”

“趙民河那小子,肯定是說部隊無法前進之類的話吧?!?/p>

鐘夏火嘀咕著,向姜子昌揮揮手:“念。”

一旁的作戰(zhàn)參謀也在地圖桌旁擺開了架勢,準備記錄、標定。

“是。鈞座鐘鑒,我軍自昨日起遭遇狂風暴雪,無線電天線損壞,故未能及時與方面軍司令部聯(lián)系,本人司令部現(xiàn)設在奧洛維揚納東南20公里的大道旁,麾下22師在軍部以北展開,24師在軍部以南展開,騎6旅在軍部西北作為前衛(wèi),距離奧洛維揚納不到10公里,據(jù)騎兵報告,奧洛維揚納尚在敵第2集團軍手中,其與北岸聯(lián)系之浮橋尚存。因風雪狂暴,火炮及輜重難以運送,昨夜宿營時帳篷亦被卷走不少,部隊只得暫且挖坑砍樹構(gòu)造防風營舍,全軍主力今日已停止前進,僅以騎兵在前打探,期盼司令部考慮到天氣狀況,給予下一步指示。第5軍,趙,11月22日16時。”

鐘夏火皺起了眉頭:“離奧洛維揚納不到20公里了,只要再加把勁……算了,既然我呆在帶壁爐的大房子里都覺得這種天氣受不了,更不用說窩在野地里的那些小兵了,就到此為止吧……”

“那么要如何回電?”

“告訴趙司令官,就地擇要構(gòu)筑防御工事和防風營舍,組織伐木和建造雪橇,保證補給暢通,注意部隊的防寒保暖。對奧洛維揚納之敵,要嚴密監(jiān)視,同時伸展戰(zhàn)線,與兩翼友軍相互掩護?!?/p>

“明白!”

姜子昌轉(zhuǎn)身正要鉆進隔壁的電報室,卻與一名電報員撞了個正著。

“又有新電報嗎?”

“是的,這里。”

電報員將電報交給姜子昌,姜子昌一個原地轉(zhuǎn)身,向沙發(fā)上那個臉被印花咖啡杯遮蓋住的四星上將報告:“司令官,禁衛(wèi)軍梁司令官來電?!?/p>

“梁天河那小子,看來情況也差不多,念?!?/p>

“……我軍今日已停止前進,我的軍部在石勒喀河畔的斯列堅斯克,向西南距尼布楚(涅爾琴斯克)80公里,禁1師在軍部周圍;禁2師在軍部以北;禁3師在軍部以南的石勒喀河南岸,其左翼的一個支隊已經(jīng)和第四軍的右翼達成聯(lián)系;禁4師和配屬的邊防、民防部隊負責保護補給線。騎兵部隊已前出到尼布楚周圍,并與敵軍巡邏部隊發(fā)生小規(guī)模交火。我打算讓部隊原地駐營,暫避風雪酷寒,同時保證補給線之暢通,在斯列堅斯克儲備盡可能多的補給,待天氣轉(zhuǎn)好后,以斯列堅斯克為基地沿石勒喀河向赤塔卷進,同時打擊敵第5集團軍的左翼……”

“想得很周到嘛……回電,同意,但須每日向我報告情況?!?/p>

“明白!”

姜子昌退了下去,然而在鐘夏火杯中的咖啡被殲滅三分之二前,他又跳了出來。

“這次是誰?”

“第1軍的趙司令官。”

“趙飛雪嘛,也是無法前進什么的吧……念念看……”

“……我軍在朝鮮第一軍協(xié)同下,到昨日為止已將從阿克沙到奧洛維揚納一線的俄第4和第3集團軍趕過鄂嫩河,三天內(nèi)共俘敵4000多名。因昨日起氣溫驟降,風雪嚴酷,部隊行動受限,補給受到影響,故未能及時渡河展開追擊,部隊正就地構(gòu)筑工事和營舍,修造雪橇,儲備糧草彈藥,以待鄂嫩河之封凍……”

“回電,注意派出偵察隊監(jiān)視對岸之敵,保持聯(lián)絡,完了?!?/p>

“這里還有第4軍李司令官的來電?!?/p>

鐘夏火一口吞掉剩下的咖啡,咂著嘴道:“都湊一塊兒了,真夠準時的,李雪冬嘛,沒見過面……看來主題是一樣的,念吧?!?/p>

“……我軍在第5軍和朝鮮第2軍配合下,已將尼布楚到奧洛維揚納一線的俄第5和第2集團軍趕過鄂嫩河,三天內(nèi)俘敵7000多名,我軍之左翼與斯列堅斯克之禁衛(wèi)軍已取得聯(lián)系。但因暴風雪影響,部隊難以運動,補給受限,故今日本人已下令部隊停止前進,就地扎營……”

“果然如此,各條戰(zhàn)線都沒法動了……回電,注意監(jiān)視對岸之敵,保持聯(lián)絡,完了。”

“明白?!?/p>

姜子昌剛一轉(zhuǎn)身,上完“廁所”的鄧簡帶著方面軍航浮集群的司令官郭志飛少將和參謀長游緩上校推開門走了進來,狂風趁機卷挾著雪花沖襲進來,屋內(nèi)眾人無不覺得一陣涼意竄上心頭。

“快把門關了!”

“媽的,冷死了?!?/p>

“什么鬼天氣……”

三人脫下大衣,用圍巾和皮帽狠狠拍打一番,打下的雪在門廊上堆到了腳踝高。

鐘夏火讓勤務兵去準備茶點,向三人揚了揚下巴:“怎么樣?外面很舒服吧?”

“舒服,極樂世界也不過如此?!?/p>

鄧簡應道,一屁股陷進鐘夏火身邊的沙發(fā)里,郭志飛和游緩則在地圖桌邊的方凳上坐下。

郭志飛開門見山道:“司令官,為了避凍避風,我們的部隊都撤到滿洲里和齊齊哈爾基地的庫房里去了,既然部隊已經(jīng)不在這里,我們也沒必要再呆在這里,今天來就是跟司令官辭行的,我們準備明天一早啟程,去滿洲里跟部隊會合。”

“明天就走嗎?還好,可以吃一頓飯,干幾瓶二鍋頭,暖暖身子好睡覺——這些天辛苦諸位了,也不知道這鬼天氣什么時候好轉(zhuǎn),希望你們能快點回來?!?/p>

“我們也希望能早日回來,不過根據(jù)我們氣象部隊的分析,今后幾天氣溫還會持續(xù)下降,并在相當長一段時間里保持在汽油的凝固點之下,若油料凝固,機艇的引擎將完全無法運轉(zhuǎn)——請放心,一旦天氣轉(zhuǎn)暖,我們馬上就會回來?!?/p>

鐘夏火點點頭:“空中支援是為我軍獨有,對我軍的作戰(zhàn)非常重要,失去空中支援,我軍的作戰(zhàn)效能會受到很大影響?!?/p>

鄧簡插道:“其實也不要緊,這段時間冷得要死,我們動不了,敵人就動得了嗎?大家都為了不被凍死而忙活著,一時也打不起來,都要等天氣變暖,天氣一暖,空中支援也回來了,基本上沒什么影響嘛?!?/p>

“有道理……”

鐘夏火站起來,走到地圖桌前,作戰(zhàn)參謀已經(jīng)根據(jù)剛才姜子昌報告的電報內(nèi)容,重新在地圖上標注了各部隊位置。

“大家來看,現(xiàn)在的戰(zhàn)線已經(jīng)回到了敵軍發(fā)起總攻前的態(tài)勢,因為天氣的影響,我軍的反攻大概只能到此為止,雖然沒能達成分割包圍敵軍一翼或中央的預定目標,但這十天里,先是敵進我退,然后我進敵退,敵人的損耗不小,卻沒干成什么事,我軍損失輕微,又收復了原先的陣地,算是小勝一場吧——王參謀,從12號到今天,敵我損失的統(tǒng)計出來了嗎?”

“出來了?!?/p>

一旁的作戰(zhàn)參謀王莽少校抬頭報告道。

“根據(jù)12號以來各軍的報告,到昨天為止,包括朝鮮軍在內(nèi),我方面軍共死亡失蹤13526人,傷31744人。到今天為止,合計俘虜敵軍19000多人,斃傷敵約8萬人?!?/p>

鐘夏火抬起手:“知道了,這么說來,我們差不多損失了四萬五,敵人損失了十萬,估計敵人作戰(zhàn)兵力還剩五十萬,我軍的可用兵力則有大約六十萬,最強力的禁衛(wèi)軍也已經(jīng)到位了,要是天氣還好的話,一定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勤務兵端上了茶點,鄧簡雙手捧起一杯熱茶,繞著地圖桌走了一圈,抿著茶說道:“沒辦法,西線百萬大軍對峙的時期開始了,這樣一來,躲在東線要塞里的俄軍恐怕會更加痛苦吧——希望并沒有完全消滅,但卻如此遙遠而渺茫,忍受著圍城的折磨,在離絕望一步遠的地方掙扎,正如被貓兒玩弄的老鼠……”

鐘夏火歪過腦袋:“我的大詩人,現(xiàn)在不是為這種問題感嘆的時候吧?”

“那么該感嘆什么問題?”

“現(xiàn)在根本就不是感嘆的時候,接下來怎么打才是關鍵吧?!?/p>

“接下來的關鍵不是打仗,是生存,要考慮零下幾十度的極低溫度下,如何保證幾十萬人的健康,至于作戰(zhàn),暫時就讓大家把精力集中在挖戰(zhàn)壕、造營房吧,只要不放松對當面之敵的偵察就行了。”

鐘夏火敲了一下腦袋:“一直對峙到天氣轉(zhuǎn)暖吧。”

鄧簡點點頭,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的席卷天地的風雪:“沒錯,這么冷的天,連戰(zhàn)線都凝固了,融化它需要溫暖的日光,更需要軍人旺盛的士氣……”

鐘夏火又歪下了腦袋,小聲地自言自語:“該改行去寫詩了,大文豪鄧簡……”

二百五十公里外的赤塔,俄羅斯帝國遠東武裝力量總司令庫羅帕特金可沒有鄧簡那種閑情雅志。

庫羅帕特金端坐在司令部會議室的長桌一頭,面前是一群垂頭喪氣的敗軍之將。

第二集團軍司令比利杰爾林格中將撫摩著他額上的皺紋正在抱怨:“我早說過,這次攻擊是不可能成功的,我的集團軍在五天前就無法動彈了,炮彈用光了,補給又跟不上,敵人一反擊,我軍就崩潰了,要不是這場暴風雪,第3軍一定會被敵人吃掉的……”

第三集團軍司令官格里品別爾格中將接道:“敵人的反擊十分有力,我軍根本無力抵抗,許多部隊有被包圍的危險,還好有這場暴風雪……但是厄運并沒有到此為止,因為保暖靴沒能及時發(fā)放,我的集團軍里已經(jīng)有許多士兵凍傷,這太可恥了,僅僅是幾車皮的靴子,就讓我們損失了幾個團!”

另外兩個集團軍的司令官也趁機大大抱怨了一番,促使庫羅帕特金的腦細胞燃燒起來。

“我們并沒有失?。∥覀冎皇菚簳r的退卻,為下一次進攻做準備,你們怎么了,膽怯了嗎?告訴你們,莫斯科的第19軍已經(jīng)抵達烏蘭烏德了,6個團的補充兵也開到了伊爾庫茨克,不久我們就能開始更大規(guī)模的進攻!”

比利杰爾林格聳聳肩:“司令官閣下,以現(xiàn)在這種天氣狀況,援軍根本到不了前線,即使您說的那些部隊在天氣轉(zhuǎn)好后能夠開赴前線,也補充不了我們在之前十天里的全部損失,我想說,僅僅是我的集團軍就損失了五分之一的兵員,現(xiàn)在我想問問參謀長,我軍十天來的全部損失是多少?”

參謀長索鮑列夫少將推了一下鼻上的小眼鏡,看一眼庫羅帕特金,低頭道:“關于我軍的全部損失,根據(jù)各軍的報告,從本月12日到21日,共陣亡21789人,失蹤19313人,受傷58706人,合計99808人?!?/p>

比利杰爾林格向索鮑列夫點點頭:“謝謝您,參謀長,好吧,司令官閣下,請認清現(xiàn)實吧,我們付出了十萬人的代價,卻一無所得,沒能殲滅敵人哪怕一個整營,反而又被驅(qū)逐到了鄂嫩河左岸,我再問一下參謀長閣下,我們四個集團軍加上預備隊18軍,現(xiàn)在究竟還剩多少人?”

“到昨天為止,加上11月12日以后陸續(xù)補充的兵力,本戰(zhàn)區(qū)統(tǒng)轄的野戰(zhàn)部隊的總兵力為四十二萬七千六百人。”

“那么是否已經(jīng)對我軍當面之敵作出了新的估計呢?”

“是的,根據(jù)到昨天為止歸納的情報,敵禁衛(wèi)軍的3個師已經(jīng)抵達涅爾琴斯克(尼布楚)東北80公里外的斯列堅斯克地域,與巴列伊地域的敵第4軍達成聯(lián)系,這兩個軍直接威脅著我第5集團軍的正面和第2集團軍的左翼;在第4軍的南邊,一個朝鮮軍部署在卡蘭圭地域,面對著第2集團軍;再往南是擁有兩個師的敵第5軍,布置在奧洛維揚納東南20公里地域,威脅著第2集團軍的右翼和第3集團軍的左翼;然后在下察蘇切伊地域,是另一個朝鮮軍,面對著我第3集團軍;在戰(zhàn)線最南端,強大的敵第一軍面對著我第4集團軍,還威脅著第3集團軍的右翼。以上敵軍共18個步兵師和6到7個騎兵旅,按編制,總兵力估計為六十萬人,經(jīng)過這十天作戰(zhàn)后,估計實際員額仍在五十四到五十六萬人之間。”

比利杰爾林格轉(zhuǎn)向庫羅帕特金:“這樣您應該明白了吧?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非常危險,敵人不但有火力上的優(yōu)勢,兵力上也占有相當大的優(yōu)勢,而我軍補給不足,各師團減員嚴重,能夠維持當前戰(zhàn)線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當前的任務,應該是利用暴風雪對敵人進攻的阻礙作用,加強鄂嫩河一線的防御,阻止敵人向赤塔進軍?!?/p>

庫羅帕特金輕蔑地吐了口氣:“將軍,我的將軍,難道您忘了我們的任務嗎?我們的任務是經(jīng)過滿洲向哈巴羅夫斯克(伯力)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進軍,解救那里的友軍,同時殲滅敵人的主力,迫使敵人退出戰(zhàn)爭。保衛(wèi)赤塔?為什么要保衛(wèi)赤塔?赤塔已經(jīng)到了那么危險的地步?非要四個集團軍來保衛(wèi)不可嗎?我們要籌備進攻,進攻,才是我軍的傳統(tǒng),我們的情況還沒那么糟,只要援軍一到,我們立即就能恢復進攻……不過損失了十萬人,很快,我們就能得到二十或三十萬人的補充,再過一段時間,也許在年底,我們的兵力就可以達到一百萬……”

格里品別爾格用胳膊肘頂了一下身邊的比利杰爾林格,苦著臉小聲道:“他的大腦恐怕被凍壞了?!?/p>

“不,應該是被伏特加燒壞的,打死我也不信,陛下會把全國一半的兵力扔到遠東來,那簡直是對德奧和土耳其叫喊,來吧,我這里不設防,來打我吧?!?/p>

“那么我們怎么辦?”

“他喊他的,我們要過冬,大家都要過冬,希望中國人也這么想。”

“上帝保佑,美麗的西伯利亞,好一場暴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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