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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霸業(yè) 第八十四章 初戰(zhàn)伯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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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1903年、光興8年10月10日。

華軍第二野戰(zhàn)軍對伯力(哈巴羅夫斯克)要塞的包圍已進入了第二個星期。

駐守哈巴羅夫斯克專區(qū)的俄遠東第一軍開戰(zhàn)前只有53000人,在前三周的作戰(zhàn)中,陣亡和被俘7500人,負傷14000人,剩余的部隊則被趕入要塞,遠東第一軍軍長伊瓦洛夫中將下令部隊死守要塞,等待援助。

伯力的要塞化始于四十年前,當前的主體設施則基本上是近十年來所修筑的,共建成了三道防線,全長24公里,其中西面的沿黑龍江防線長6公里。

到戰(zhàn)爭爆發(fā)前,要塞已有十一個永備炮臺,安裝有大口徑要塞炮和中口徑榴彈炮,其中部分炮臺被考慮用于對付可能出現(xiàn)在江面上的華軍黑龍江艦隊。

全長18公里的陸上防線拱衛(wèi)著市區(qū),圍城開始前,整個要塞修筑了六座堡壘和三座永備防御工事。在堡壘永備防御工事之間的空隙構筑有步兵掩體,掩體前設有帶刺鐵絲網、電發(fā)地雷和陷阱。前沿陣地以市郊的幾處高地為屏障,掩護主防線,上挖戰(zhàn)壕,并構筑有多面堡。主防線則以哈巴羅夫卡兵營為中心,由幾座堡壘作掩護。在主防線后方是一道綿亙的城墻工事,并列配備有十幾個要塞炮連和一些射界為三百六十度的單門火炮。各堡壘、工事和一些炮臺設有探照燈。

到10月3日被圍時,要塞備有267門火炮,62挺機槍。其中在永久工事和野戰(zhàn)陣地上共部署有各種口徑的火炮241門(其中堡壘炮148門,野炮113門),機槍54挺。預備隊炮兵擁有火炮6門,機槍8挺。

要塞司令官、遠東第一軍軍長伊瓦洛夫中將在這天中午收到了一封來自華軍第二野戰(zhàn)軍司令肖烈日中將的信。

信是由一位打著白旗接近要塞的華軍信使送來的,他是肖烈日的情報參謀王年華少校。還未進入俄軍陣地,王年華就被躍出戰(zhàn)壕的俄軍哨兵蒙上眼睛,帶到了伊瓦洛夫的官邸。

伊瓦洛夫打開王年華送來的信,只見上面用華俄兩種文字寫道:

伯力要塞俄軍總司令麾下:

貴軍作戰(zhàn)英勇頑強,誠令我軍敬佩。但汝等水陸各方,均被我軍絕對優(yōu)勢兵力重重包圍,縱有如貴官般天才杰出之將領,及貴軍之忠勇善戰(zhàn)之士兵,要塞終究將不可避免為我軍所下。我軍現(xiàn)已準備就緒,待命總攻,一旦水陸空并進,要塞指日可破。為人道主義考慮,亦為貴司令官之考慮,避免無謂犧牲起見,特向鈞座提議著手投降談判事宜。如蒙貴官明智之采納,請于明日(光興8年10月11日)上午11時前示知為荷。

攻城華軍總指揮暨第二野戰(zhàn)軍司令官肖烈日中將謹啟

光興8年10月10日

伊瓦洛夫看完,抬眼看了看王年華,卻見王年華欲言又止,還左右環(huán)顧,似乎有密語要私下交代,精明的伊瓦洛夫立刻會意,擺擺手示意身邊諸人退下。

王年華這才從懷中掏出另一封信,恭謹?shù)仉p手遞上,又湊近伊瓦洛夫低聲道:“這是我們肖將軍親自寫給您夫人的信,請務必轉交?!?/p>

伊瓦洛夫頓生疑竇——自己的老婆怎么會跟敵方的將軍扯上了關系。

拆開牛皮紙的信封,赫然一張黃澄澄的支票,乃是上海租界中最有信譽的華英匯豐銀行所開,在支票的金額一欄,阿拉伯數(shù)字“1”后面一口氣拖帶了4個“0”,再看幣種:英鎊!整整一萬英鎊的巨款!

再看信紙,只見上面寫到:

俄軍總司令夫人雅鑒:

貴夫人好施樂善之名,享譽天下,偶逢軍使之便,謹表敬佩之意,以申問候之情。茲冒昧奉上匯豐銀行支票一萬英鎊,以供慈善事業(yè)之需,務請笑納。

原來是一封賄賂信。

伊瓦洛夫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看到很有可能屬于自己的一萬英鎊支票,心中怦然一動,但作為軍人的責任感很快令他清醒過來,他冷冷地收好信,對王年華道:“貴軍司令官的信我已看過,我和我的屬下需要好好研究一下,我會讓人安排你去歇息,明天還要勞煩你把我們的答復送回去?!?/p>

王年華道了謝,隨一名俄軍軍官出了官邸,隨即又被蒙上雙眼,帶往附近一處旅館下榻。

王年華被安排在旅館底層的一個房間里,俄**官在這里解開了他的眼罩,又吩咐人去取面包、咸肉和伏特加。

“你叫什么名字?”

無聊的俄國中尉問道,這個中尉滿臉大胡子又兼鼻毛外露,連脖頸上都生著粗粗的汗毛,很有史前人類的風味。

“王年華,你可以叫我王,當然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年華?!?/p>

為了對俄作戰(zhàn)的需要,華軍所有參戰(zhàn)部隊的各級情報參謀都受到了俄語強化訓練,王年華因為原本就隸屬東北軍區(qū)的部隊,所以更早地便開始了俄語學習,如今他的俄語水平基本上能夠應付從俄國將官貴族到販夫走卒的各種角色。

“年華,你好,我是澤拉姆維奇中尉,你也可以叫我列沙,你是來送信的嗎?”

“是的?!?/p>

“信上說什么?!?/p>

“希望你們的司令官能和我們談判投降事宜?!?/p>

列沙輕蔑地朝天花板吹了口氣:“我們不會投降的,你們還沒有贏,不要得意得太早了?!?/p>

王年華輕輕一笑,從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包大前門香煙遞過去:“列沙,要不要嘗一下我們的煙?有海綿過濾嘴的,雖然不是最高檔,不過也算是軍官才抽得起的高級煙了。”

列沙從紙盒里取了一枝,小心琢磨一番,重點研究了一下香煙的過濾嘴,然后才放在嘴上,王年華忙劃起火柴為他點上。

“怎么樣?”

“恩,太棒了,不能再好了!”

列沙不住地點著頭,翹起了大拇指。

“這才是享受,真正的享受,相比起來,我煙斗里的那些劣質煙絲全都是害人的毒物!”

王年華笑著把整包大前門都給了列沙,順便還把榮生牌的整盒火柴附在了煙盒上。

“送給你,朋友,等戰(zhàn)爭結束,或許你就可以經常抽到比這個還要好的煙了——中國產的好煙?!?/p>

列沙咧著嘴,毫不猶豫地收下了,小心地用一張手帕包起來,塞進褲袋里。

食物和烈酒送了上來,列沙招呼著王年華:“你,朋友,我們喝酒,伏特加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飲料,他能讓你在天堂漫游,有時還能直接見到上帝,哈哈,來吧?!?/p>

兩杯伏特加下肚,話匣子打開了,列沙問王年華:“你們用了多少人來包圍我們?聽說你們還包圍了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和布拉戈維申斯克(海蘭泡)?”

王年華吐著被烈酒辣到的舌頭,哈著氣道:“這是軍事機密,我不能告訴你?!?/p>

列沙繃起臉,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抹著嘴道:“你真是個固執(zhí)的人,其實不用你說,我們猜也猜得出來,你們用來包圍這個要塞的,總共也不過十萬人。而我們還有四萬勇敢頑強的戰(zhàn)士,我們有堅固的堡壘,我們的糧食可以頂?shù)矫髂晗奶?,我們的彈藥也非常充足。你們要進攻這個要塞,就必須流很多很多血,說真的,我不希望看到有很多人流血,但是如果你們堅持要跟我們打,就必須流很多很多血,不停的流,直到你們把血流干?!?/p>

王年華用手掌在嘴巴前面扇來扇去,搖頭道:“是啊,大家都得流血,不過在我們的血流干之前,你們的人也早就全部消失了吧。你想想,我們中華帝國有四萬萬幾千萬人,你們俄羅斯帝國還不到一萬萬人,即使一個換一個,你們全部拼光之后我們卻還剩三萬萬幾千萬人,勝利終究會屬于我們。為了避免無意義的流血,你們理應投降,我們中華帝國自古以來就是禮儀文明之邦,會以最人道的待遇來照顧俘虜?shù)?。?/p>

列沙氣哼哼地反駁道:“不對,不能這么算,戰(zhàn)爭不是簡單的一換一,就拿我們這個要塞來說,我們四萬人在堡壘和工事的掩護下,足以抵擋四到五倍敵人的圍攻,也就是說,即使你們派來二十萬人,也注定要被我們打敗,是的,你們是暴露在空地上發(fā)起沖鋒,而我們就躲在堡壘后面,像打兔子那樣把你們一個個打翻!”

“在此之前我們會用地上最強大的重炮把你們的堡壘全都轟平!”

“哈,沒有用的,我們的堡壘全是用堅固的鋼筋混凝土構造起來的,除非你們能在底下埋上幾萬公斤的炸藥,否則,就是一萬門大炮也別想傷到我們的堡壘,哈,我們堅固的堡壘,比高加索的山巖還要堅不可摧!?!?/p>

“這倒是奇談了,據(jù)我所知,根本就不是這么一回事,你們的堡壘只不過用紅磚和鵝卵石構筑起胸墻而已,那胸墻根本不堪一擊!”

“笨蛋,那是偽裝,里面實際上全是厚厚的鋼筋混凝土,當你們以為堡壘已經被轟破的時候,其實我們還好好的,完全沒事,沒事!”

“吹?!也挪粫嘈拍愕某墩?,你知道什么是鋼筋混凝土嗎?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被你的上司騙了,他們想讓你們安心,所以才編造了這些謊言,可憐的人……呃!”

王年華故意越喝越急,裝著不勝酒力,漸漸地,趴倒在桌子上。

列沙拍了拍王年華的腦袋,笑道:“中國人?不行。”

列殺一個人繼續(xù)灌著酒,嘴里還在不停地嘮叨,哪里知道王年華根本就沒醉,王年華的酒量在第二野戰(zhàn)軍中大概也就僅次于軍司令官肖烈日中將了。 當日深夜,伊瓦洛夫官邸外戒備森嚴,內里***通明,俄軍高級軍官和哈巴羅夫斯克專區(qū)的高官聚集一堂,開會討論如何答復華軍的勸降信。

遠東第二師師長瓦羅斯托夫少將首先說道:“前些天要塞剛剛被圍的時候,我就對大家闡述了我的看法,我認為,敵軍實力強大,配備有可怕的空中兵器和大量重型火炮,而我軍與外界的聯(lián)系全被切斷,失去了補給來源,為要塞內近十萬軍民的生命考慮,或許可以先與華軍談判停戰(zhàn)……”

“我反對!”遠東第一軍參謀長列別緬科維奇上校立時站起身來,質問道:“與華軍進行停戰(zhàn)談判,簡直就等于是投降。沙皇陛下的軍人,怎么可以向東方的蠻族屈膝投降!況且我們還擁有堅固的要塞,充足的糧草彈藥,官兵的士氣也正高漲,怎么可以未經戰(zhàn)斗就放棄要塞呢!聽說庫羅帕特金將軍率領的大軍在赤塔打敗了中**隊,我想援軍很快會從西面源源不斷趕來的,只要我們下決心堅守要塞,一定能夠最終戰(zhàn)勝中國人!”

瓦羅斯托夫忙解釋道:“我的意思,并不是向敵人投降,而是要利用談判的機會,拖延一下時間,給城里的平民予疏散的時機,同時加固要塞,等待赤塔和海蘭泡方面的我軍主力趕到,我們再從要塞出擊,就可以夾擊華軍,這沒什么不好吧。”

遠東第一師師長卡列姆少將插話道:“可是,談判畢竟有損于我們俄羅斯帝國的尊嚴與聲望,更將玷污諸位將軍的榮譽,現(xiàn)在不加以拒絕的話,日后沙皇陛下怪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起……”

瓦羅斯托夫聳聳肩,兩手一攤:“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好說,只好請伊瓦洛夫將軍下令抵抗華軍將要發(fā)起的總攻吧。不過我要提醒一下大家,與本要塞堅固程度不相上下的烏蘇里斯克(雙城子)要塞在本月4日遭到東亞聯(lián)軍的總攻,戰(zhàn)斗只進行了一個白天,我軍就被迫從要塞撤出,五萬軍隊傷亡了一萬七千人,失蹤了三千多人”

別緬科維奇不屑道:“將軍,您的比較是不公平的,烏蘇里斯克要塞的五萬守軍被二十萬以上的敵人進攻,所以才會失敗得這么快,而我軍在烏蘇里斯克要塞總共聚集了不下五萬的正規(guī)軍和民兵,包圍我們的敵人卻不過十萬人,何況我們遠東第一軍的士氣肯定要遠遠勝過濱海區(qū)的那些膽小鬼?!?/p>

卡列姆也接道:“敵人沒那么容易打敗我們,這是伊瓦洛夫將軍親自督建的要塞,將軍也會認為這個要塞是牢不可破的吧。”

伊瓦洛夫忙應道:“的確是這樣,我對這個要塞本身很有信心,當然,我對第一軍的官兵們更有信心。”

哈巴羅夫斯克專區(qū)的區(qū)長利特別爾格看到會場上的氣氛對自己的想法越來越不利,便求助般地望向伊瓦洛夫,不料伊瓦洛夫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焦急的目光,只專心聽部下的發(fā)言,最后擺了擺手,說道:“事實上,對于華軍這封狂妄至極,無聊透頂?shù)膭窠敌牛頌樯郴时菹碌能娙耸墙^對不能接受的,我堅信,我們必將取得最終的勝利!從現(xiàn)在開始,諸位應立即到各堡壘和炮臺仔細檢查防務,準備抗擊中國人的進攻!”

散會后,利特別爾格垂頭喪氣地找上伊瓦洛夫:“將軍,您為什么不同意談判呢?現(xiàn)在談判,還可以開出一些條件,比如保護各人的私產之類……”

伊瓦洛夫怒道:“你就知道想你那些骯臟的錢,我的職責是抗擊敵人,至于私產什么的,我就管不了那么多啦!”

利特別爾格不快道:“將軍,您怎么可以這么說,錢就是錢,不管來源如何,只要能用,錢就永遠是干凈而美麗的。將軍,難道您還不明白,我的財產有很大一部分其實也是屬于您的啊……”

“你以為你的那些錢,買得了我身為將軍的榮譽嗎?”

“如果您不幸戰(zhàn)死的話,要榮譽又有什么用呢?您的榮譽又不能讓子孫后代吃好用好,只有錢才是最現(xiàn)實的……如果您可以保住我的那些財產,我情愿拿出十萬,不,二十萬盧布,隨便您怎么花,當然,如果您需要一份可以長久傳承下去的地產,也包在我身上,您看……”

伊瓦洛夫心中又是一陣劇烈運動,之前他已經陸續(xù)拿到了利特別爾格不下五萬盧布的“孝敬“,再加二十萬盧布的話就可以在梁贊之類的好地方弄到一大片地產了,何況另外還有華軍那邊送來的一萬英鎊支票,他只要點個頭,說句話,簽個字,就可以讓城中十萬軍民免于流血,同時又賺到了三十萬盧布,從人道主義和經濟立場來看這都是一件大好事。

“將軍,您不妨好好考慮一下,如果您不相信我誠意,我可以今晚就先拿出五萬盧布的支票來……”

利特別爾格還在不停地絮叨,伊瓦洛夫看著他那餡媚庸俗的臉,忽然感覺到一陣惡心。

作為俄羅斯帝國將軍的光輝自尊隨即戰(zhàn)勝了卑劣的銅臭,伊瓦洛夫甩下利特別爾格,大步走向自己的臥室。

利特別爾格在后面叫道:“將軍,您等一下,我這就去拿支票本!不需要很長時間,我會趕緊的?!?/p>

“不必了,我已經決定了,要和敵人戰(zhàn)斗到底,你的那些錢,自己藏好吧?!?/p>

伊瓦洛夫厲聲道,頭也不回地走開了。

利特別爾格楞住了,隨即轉過身去,露出了猙獰的面容:“可惡的笨蛋,到現(xiàn)在才要想做英雄,拿了我的錢卻不肯為我辦事,這世界上決沒有可以白吃的午餐,等著吧,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次日清晨,伊瓦洛夫召來王年華,把拒降信和那一萬英鎊的支票交給他:“請你把信和支票呈給肖將軍,告訴他,這種與俄羅斯帝**隊榮譽和尊嚴毫不相容,與要塞當前狀況極不相符的建議,根本沒有討論的必要!我會派人送你到前線去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委屈一下。”

王年華微笑著點一下頭:“知道了,下官對此感到非常遺憾?!?/p>

昨日尚與王年華痛飲伏特加的列沙中尉這次又用黑布蒙住了王年華的眼,把他帶出了伊瓦洛夫的官邸。

“我就說過了,我們司令官一定會拒絕的,這是白費力氣,不過對我來說,能認識到中**人的酒量也是不錯的經歷?!?/p>

列沙在王年華耳邊不斷嘮叨著,把他一路送到要塞的一線陣地前,這才解開了他的蒙眼布。

“再見,年華,但愿接下來你不會被我殺了?!?/p>

王年華微微一笑:“如果我在天國知道我是被你殺的,我也不會有什么怨言的。”

列沙把王年華來時帶著的白旗交還給他:“你是個有趣的中國人,如果中國人都像你這樣,我想我們兩國就不必有那么多人像現(xiàn)在這樣子犧牲了?!?/p>

“列沙,中國人并不有趣,我們中國人被欺負了四五十年,好不容易到了該翻身的時候了,其實我們是記仇的,我們不能忘記很多東西,尤其不能忘記別人帶給我們的災難和屈辱,更不能容忍別人在我們的傷口上撒鹽。如果你明白這一點,就應該明白為什么現(xiàn)在我們會在這里打這場戰(zhàn)爭了。”

王年華接過白旗,與列沙握了握手,向己方的陣地緩步走去。

一小時后,王年華出現(xiàn)在華軍第二野戰(zhàn)軍司令官肖烈日中將的司令部里。

肖烈日看過伊瓦洛夫的勸降信,捏著嘴上的八字胡笑道:“哈,有血性,我好不容易才有點心情寫封勸降信過去,他居然一點面子也不給,罷了,只好真槍真刀干一場,讓他們知道我中華帝國的威力吧,到時候恐怕會求著我們要投降呢?!?/p>

參謀長胡驚怖卻毫不猶豫地揭發(fā)他:“勸降信根本就是我寫的,你只是在后面署個名而已,你原本就絲毫沒有勸降的想法?!?/p>

肖烈日打著哈哈道:“哎呀,司令官和參謀長是兩位一體的嘛,你寫的就等于是我寫的,我寫的也就等于是你寫的,分那么清做什么。何況敵人原本就沒有投降的意思,寫了也是白寫,我的意思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狠狠揍他一頓,打得他服了,自然會軟下來,到時候再談判投降,也算他們臉上有點面子?!?/p>

胡驚怖歪一下頭,轉向王年華:“王參謀,這次深入敵營,探到什么消息沒有?”

王年華嘆道:“敵人防范得太嚴密,沒能打探到多少東西,只從看管我一個俄**官那里打聽到一些難以證實的東西,按他所說,俄軍現(xiàn)在可作戰(zhàn)的正規(guī)軍兵力不下四萬,另有一萬多民兵,糧食充足,面粉足夠全城軍民食用九個月,另外還說到堡壘,那看似卵石和石塊拼湊的胸墻,其實里面是厚厚的鋼筋混凝土,很難用炮火摧毀……”

胡驚怖邊聽邊點頭,待王年華報告完,便又轉向肖烈日:“和我們原本預料到的差不了多少,要塞很堅固,儲備應該也很充足,非用正攻法不能奏效,急襲強攻只會付出慘重代價,結果得不償失?!?/p>

所謂正攻法,是對要塞攻堅戰(zhàn)的常規(guī)戰(zhàn)術,它要求攻擊者一面實施近迫作戰(zhàn),一面推進以逐漸抵近敵人堡壘,再與敵堡壘線平行挖掘戰(zhàn)壕、修造掩體、構造交通壕網絡,作為進攻出發(fā)陣地,另外還要掃清敵主陣地前包括鐵絲網、電網、外壕等在內的各種障礙物。在重要的突破地段,還應挖掘地道到敵堡壘下,裝填大量炸藥實施爆破。實施這種戰(zhàn)術,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漫長的時間,但卻可以減少犧牲,并可使敵軍時刻感受到近迫的壓力,增加敵軍的精神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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