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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奠基 第二十六章 漢城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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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城,朝鮮王國的都城。

這是一座美麗而古老的城市。

向南隔著花草錦繡的南山瀕臨漢江,西面依次緊貼著綠蔭覆蓋的仁王山、鞍山、白蓮山等山陵,東接中江與秀麗的峨嵯山相望,北靠險峻的北岳山和連綿的北漢山。山水之間是肥沃的漢江沖積平原,平原上稻田碧綠,如無數(shù)塊翡翠鑲嵌于大地。

從在漢城發(fā)現(xiàn)的遺跡來推算,人類最早在此定居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時代的公元前4000年左右,從曾經(jīng)統(tǒng)治漢江中下游地區(qū)甚至東亞一帶廣大地區(qū)并對外交流的百濟王國定都漢城東南部的記錄,以及發(fā)掘出的考古資料推測,從三國時代(公元前57年~公元668年)開始,漢城就曾是朝鮮半島的政治中心。然而,漢城作為統(tǒng)一的朝鮮的首都,應(yīng)該從朝鮮王朝時期(1392年)開始算起。從1394年遷都,曾被稱為“漢城”或“漢陽”的近代漢城經(jīng)歷了“壬辰倭亂”(92~98年,豐辰秀吉侵略朝鮮)的洗劫和破壞,300年后,戰(zhàn)禍再次降臨這個朝鮮半島最大的都市,而作孽者,仍然是來自朝鮮海峽對面的兇殘鄰居。

1894年9月14日中午,座落在北岳山下的景福宮內(nèi)一片寂靜,最悶熱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宮內(nèi)的蓮花池里早沒了青蛙的吵鬧,這座由朝鮮王朝李太祖李成桂建造的宮殿現(xiàn)在被一群曾蹂躪過朝鮮大地的強盜的后代們占據(jù)著。

大約一個半月前,日軍第三師團長即現(xiàn)在的漢城警備司令大島義昌中將率領(lǐng)他疲憊而缺糧的兩萬五千大軍不費半顆子彈就進駐了這座漂亮的都城,如今,大島統(tǒng)轄下的第三、六師團殘部兩萬人卻欲棄城逃脫而不可得。

大島托著下巴,滿臉無助地靜坐在景福宮的勤政殿上,他屁股下面是一張叫“馬扎”的普通折疊椅,朝鮮人在撤出漢城之前搬走或砸爛了宮中的所有坐臥用具,但這并沒有影響到大島中將的休息——他用臨時征用來的幾張草席解決了睡覺問題。

大島面前,幾位高矮不一,卻同樣垂頭喪氣的將軍也坐在馬扎上,或揉著腦袋,或望著墻壁發(fā)呆,或干脆瞇起眼睛不看任何事物。第六旅團旅團長白虎名今少將、第六師團代師團長北流靜能少將、第十一旅團旅團長豐田衛(wèi)武少將分別屬于上述三類人。

“諸位——”大島似乎想說點什么,但開場白還沒完,他就感覺自己又在制造廢話了,但是,像昨天那樣大家一起呆坐到下半夜,這種情況是再也不能發(fā)生了,出于這樣的考慮,他又決定把廢話進行到底。

“形勢已經(jīng)很明朗了,我們被包圍了,支那人從四面八方涌過來,我們和元山、釜山方向都失去了聯(lián)系,仁川港先是遭到封鎖,接著于最近被攻占。我們失去了補給來源,第六師團經(jīng)中和之敗后又丟失了所有的重武器,包括第三師團支援的三十門大炮,造成我軍現(xiàn)今的火力大大削弱——彈藥和糧食也嚴重不足,局勢非常危急。我軍雖然實有兩萬兵力,然而真正能戰(zhàn)斗的剛剛過半,編為四個不滿員的聯(lián)隊和一個大隊規(guī)模的機動支隊,能維持住內(nèi)線和城防陣地就很不錯了。包圍我們的支那軍至少有八萬人,裝備精良且訓練有素,補給也非常充足——每天他們都往我們的前沿陣地傾瀉上千發(fā)炮彈。這幾天,支那人忙著在漢江南岸、東門外的峨嵯山和西門外的繒山一帶搶修炮兵陣地,挖掘前進戰(zhàn)壕,看來,對方最后的總攻即將發(fā)起了——”

大島越來越不明白自己在說什么,第一次中和戰(zhàn)役后,大本營曾因為乃木的輕率攻擊招致巨大傷亡而連帶著斥責了大島,并將第三師團從前線趕回了漢城,從此,大島一直游離在羞憤和后悔的邊緣,無心于現(xiàn)實的指揮謀劃。這次,雖然大本營特署由大島任漢城警備司令,但卻在命令的后面加上了“因神川中將不幸陣亡,不得已令汝戴罪立功,須得全力以赴,切勿妄自尊大”的字句,這令大島更感到了自己的無足輕重。

“也許,我該去死了吧?!睅滋靵?,大島不停地從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

“那么,是突圍還是死守呢?”粗矮的白虎名今少將停止了無聊的動作,抬起頭認真地問道。

“無論突圍和死守,都免不了敗亡的結(jié)果,實力對比太懸殊了。”在第二次中和之戰(zhàn)后被清軍追得快斷了氣的北流靜能少將把目光從墻壁轉(zhuǎn)移到了白虎少將的臉上。

“難道要投降?”高大健壯的豐田衛(wèi)武少將睜大眼睛,死死盯住比他瘦小得多的北流靜能。

“不知道,也許,可以把剩下的兩萬人作為我們的陪葬品?!北绷黛o能毫不畏懼地將目光對過去。

“你害怕了?膽小鬼!”白虎少將語氣里帶著威脅。

“卑鄙小人!無恥叛賊!”豐田少將惡狠狠地罵道。

“不要亂罵人,聽北流說完吧?!贝髰u中將說。

北流看了大島一眼,滿臉嚴肅地說:“第七師團的人已經(jīng)告訴了我們真相,海軍覆滅了,不會有援軍了,朝鮮派遣軍被分割成三塊,中**隊源源不斷地地投入戰(zhàn)場,勝利的希望已經(jīng)破滅了。既然沒有了希望,我們還要堅持什么呢?除了浪費大家的血之外,還能有什么意義呢?并不是每個士兵都想白白犧牲吧,我們有什么權(quán)力去要求他們必須這樣做呢?”

大島帶著一種奇怪的表情望向北流,沉默了好幾分鐘,眾人被他的氣勢所威懾,也都不敢多嘴。

“那么,北流少將?!贝髰u露出了近乎變態(tài)的笑容,望著北流直搖頭。

“屬下在?!北绷縻枫凡话驳貞?yīng)道,一瞬間里,他看到到了自己的命運。

“你剖腹吧,由豐田少將為你取下首級?!?/p>

“是。”

※※※

漢城西大門外,一道山巒自北而南直切漢江,這山兩頭高中間低,形似馬鞍,卻不叫馬鞍山,兩端山頭各有名字,北端的叫龜山,南端的叫繒山。

清軍漢城集群司令部就設(shè)在林木蔥蔥的繒山下一個叫花田的小村子里,這里距離漢城西大門不到十里地,集群司令鐘夏火少將把這里選為司令部駐地完全是出于指揮的方便——因為西大門正是對漢城總攻的主攻方向。

事實上,所謂漢城集群在三天前才真正完成組編,集群的司令部系統(tǒng)以鐘夏火北方軍團的參謀班底為基礎(chǔ),統(tǒng)一籌劃攻城事宜。下轄北方軍團的禁衛(wèi)第一師一旅(完成遂安——平康戰(zhàn)役后調(diào)來),禁衛(wèi)第二師直屬隊及第四、五旅,禁衛(wèi)驃騎旅,南方軍團的禁衛(wèi)第四師第十旅和步兵第一師全部,另直屬禁衛(wèi)第一重炮團等單位。因為不斷得到預(yù)備役部隊的補充和物資補給,各部隊保持了戰(zhàn)前的齊裝滿員狀態(tài),總計兵力達六萬七千人,75毫米以上大炮230門(包括繳自日軍的50門),糧草彈藥充足,官兵士氣高漲,全軍上下對漢江江畔那座比國內(nèi)大多數(shù)省城都要寒酸的所謂都城勢在必得,幾乎沒人愿意去想象困境中的日軍會有什么瘋狂的舉動。

鐘夏火和他的老部下——現(xiàn)任禁衛(wèi)第五旅旅長劉百良準將——正趴在一張簡陋的八仙桌上研究著漢城戰(zhàn)區(qū)地圖,司令部的參謀們在旁邊忙忙碌碌:有的往沙盤上插小旗,有的擬訂計劃,有的抄寫命令。院子里熱氣騰騰——兩個朝鮮族的廚子正為大家做參雞湯和韓式烤牛肉。

“好香。”鐘夏火把放大鏡貼在標著“景福宮”的綠色小塊上,抽著鼻子說。

“我們新疆的烤羊肉應(yīng)該比這好吃。”劉百良咽了一下口水,明顯言不由衷。

“哇,今天來對地方了,差點讓你們吃了獨食!”院子里一位年輕俊朗的軍官叫嚷著走過來,鐘夏火透過敞開的窗子一看,原來是禁衛(wèi)第一旅旅長盧子祥上校。

“來得真早啊,”鐘夏火撇開地圖迎了上去,“不會是從哪兒聽說了要打牙祭的消息,想先過來吞幾塊肉的吧。”

盧子祥看一眼火爐上熱氣四溢的烤肉,笑道:“哇,二師的人怎么那么小氣,不就是燒烤嗎,在京城的時候,我們丁師長隔十天半月的就請我們原來第二小隊的幾個人到牛記飯店去大撮一頓,烤全羊,烤乳豬,燒海鮮,炸豬皮,隨便吃,那爽的呀——”

鐘夏火道:“你們丁師長不娶老婆,省了一大筆錢請客,我受不了啊,老子現(xiàn)在有妻有子了,養(yǎng)家要緊哪——快進來坐,等人一到齊馬上開飯,吃飽了再談公事?!?/p>

劉百良也迎了過來:“盧子祥,這次遂安——平康戰(zhàn)役你是出盡了風頭,看來封賞什么的是少不了的,怎么樣,到時候回去了該怎么做,有準備了吧?!?/p>

盧子祥揮揮手坐下:“又想敲一頓了吧,沒問題,崇文門外的天福酒樓,吃喝全包,姑娘可不管,自己弄去?!?/p>

一個十五六歲的實習士官過來倒了茶,鐘夏火又捐出了自己的半包煙,三人飲茶神侃,坐等參加軍事會議的其他軍官。

盧子祥放下茶杯,瞅一眼旁邊桌上的作戰(zhàn)地圖,問鐘夏火:“司令啊,總攻時間定了吧,兩萬小鬼子,用得著那么畏手畏腳嗎,大炮一響,殺過去就是了。”

鐘夏火點頭道:“對啊,我也是這個意思?!?/p>

“哦?”

“17號清晨發(fā)起總攻,在此之前,炮火準備兩小時?!?/p>

盧子祥眼里閃出神奇的光芒:“那么主攻方向和主攻部隊確定了嗎?”

“確定了?!?/p>

“主攻部隊就是我們禁一旅對不對?”

“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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