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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四葉草

真不該,在此時此地,說這類喪氣的話。她頓時感覺;迎面撲來一陣凜冽的海風,一陣透心的寒冷,襲上心頭。四葉草不由縮緊肩膀,兩手交叉著抱住自己的雙臂,站了起來,“我們還是出去吧,天se不早了?!?/p>

她轉(zhuǎn)身往外走,跨出院門時,再次回頭看一眼小樓時,深刻映入她眼簾的是;多年沒有修整的、斑駁陸離的墻面,那就像是一幅群魔亂舞的圖畫,在這畫面的右下角,已經(jīng)稀稀拉拉地長出參差不齊的狗尾巴草,在海風中微微顫抖起來。

多么凄涼的一幅動畫呀,四葉草心緒不寧地想著。

就在這時,老房東吃吃笑了幾聲,他跟在四葉草的后面,一邊走一邊說,“沒想到,你這么迷信,那里不至于這么可怕吧?我只是說老人不宜,并沒有說不能。再說了,對于年輕人來說,沒準,那里還是一塊風水寶地呢,興許能夠發(fā)達興旺啊?!?/p>

“您說什么呀?一會兒是不宜養(yǎng)老,一會兒又是風水寶地,這不是自相矛盾?”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四葉草開始真有點兒懷疑;他老人家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

“哈哈,你算是說對了,自相矛盾,這個世界不是到處都這樣的?你要是迷信呢,就相信我說的,否則,就當我是胡說八道得了!”

可以看到自己家的大門口了,四葉草這才松了一口氣,“其實,我并不迷信,但我還是聽信,你說的吧,至少半信半疑的吧?那,那個房子會有人居住嗎?”

“當然,畢竟是一海邊別墅,遲早總會來人的!”

“不會發(fā)生什么意外吧?”四葉草心里卻總覺得,似乎會發(fā)生什么的?

“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哪一天,有人住進去,這房子的主人,最好是年輕人,否則,就難說了。”老房東說到這里,就打住了。

四葉草聳了聳肩膀,“危言聳聽了吧?為什么,年輕人住就沒事?老年人一住,就出事?”

“信不信由你!當然了,凡事總有因果關(guān)系的。只是我呢,跟你這三言兩語的,扯不清。反正,你就住在旁邊,總會看到的一些事情的,至于將來會有什么意外,我還說不好!我只是根據(jù)自己多年的老經(jīng)驗來說的?!?/p>

“那會不會影響周圍的人家呢?比如說,我的家?”

“如果那里,還能保持住小樓的原來形狀,當然也就不會影響你們家了,雖然中間可能會有什么周折的?!崩戏繓|說這話的時候,至少有一部分,是他個人的主觀愿望,另一部分呢,恐怕就很令人費解了!

四葉草這下子,沒法子完全當真了。但聽到小樓保持原狀時,她還是高興地笑了起來,這倒是一個符合自己想法的良好愿望。同時,她隱隱約約地感到老人這話里,似乎還有另一層意思?自己會與那家人掛上鉤?這怎么可能呢?

“你知道當?shù)厝?,叫這小樓什么嗎?”老房東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不就是臨海苑嗎?”

“那是它的名字。它的外號,叫最后的風景?!?/p>

“?。科婀?,為什么叫最后呢?”

“因為,它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其次,它從來都不肯接受老年人的長期居住,偶爾度假什么的,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當年,我把它的外號,告訴我的老鄰居時,他偏不信邪,說既然是最后的風景,那就是養(yǎng)老的圣地,發(fā)誓一定要回來養(yǎng)老,結(jié)果就是那樣。。。。。?!?/p>

這后面的話,四葉草絕對相信,那是一個事實,“您說它從來都不肯接受,這究竟是什么意思呀?”

“這小樓原來一直是一個洋行的金庫,就是那地下室,它是和懸崖絕壁連成一體的,堪稱是銅墻鐵壁,后來洋行撤走,這樓就被老鄰居他的爺爺買下,當準備搬進去的時候,老人家卻不行了,壓根本就沒有住進去。”

“哦,再后來呢?”

“后來就賣掉了?!?/p>

“那么,怎么又變回你老鄰居的家產(chǎn)呢?”四葉草覺得;看來,那小樓是有點不同尋常,可誰家沒個老人的?老人的事,誰又說得清?即使年輕人駐進去,時間一久,不是也有到老的時候?

老房東說得靠不靠譜呢?眼下,也沒來得及,再進行什么實情考察了。反正,自己既然已經(jīng)買下了,肯定是要住的,只能放寬心住了。至于別人家的事情呢,只有看看以后事態(tài)的發(fā)展,再來認定了。

“因為住進去的人家,都不太順當。這樣一來,本地的人,當然就不愿意住在這兒了,盡管風景絕佳。所以,我的老鄰居殺價,把它返回來了。因為,這個地理位置啊,實在是千載難逢。再說了,當初他們家,也不止這一棟樓房,就當它是一道風景畫,擺在那里吧?!?/p>

“那么叫它,最后的風景,還會不會,有什么其它的含義呢?”四葉草又問。

“其他?最后,最后,按我多年來琢磨,我的理解,最后就是。。。。。。”老房東一口氣就說了三個最后。

這時,靈巧的黑哥,開始學舌了,“最后l,最后l。。。。。?!?/p>

“咦,你們這八哥,行啊,說了幾遍就記在心里,很有靈xing,就是神鳥噢!”老房東贊不絕口。

“那是!我們八哥學話,不過三遍,就都記住了,它真的很聰明!”四葉草得意洋洋地看了看自己的八哥,又繼續(xù)接著追問,“您倒說說,最后,到底什么意思嘛?”

“縱觀歷史,我還是有點說話的資格的,唔,干脆說句大白話吧,最后,就是再也撈不著了的意思,哈哈!”老房東自以為是高見,說完這些話,他心里顯然舒坦了些,臉上的表情也明顯地輕松起來了。

最后――再也撈不著,二者能劃等號嗎?似乎可以,又似乎不可以?不論怎么理解,四葉草心里總覺得怪怪的,這話究竟是詭辯,還是咒語?四葉草猶如墜入迷霧般地惶惑,但實在也沒jing力,繼續(xù)糾纏下去了。

老人家說完這些荒誕的事情,懷舊的感覺,已經(jīng)漸漸淡了下去。“我是該回去啦?!彼坪醯玫搅四撤N滿足。這也讓四葉草松了口氣,不然的話,恐怕就是沒了沒完了,那不是太傷感了!

最后的風景,再也撈不著了?這簡直是天方夜談!兩句話足足讓四葉草苦思瞑想了兩年,至今還沒理出個正常的頭緒。

從那以后,四葉草經(jīng)常有意識,或無意識地站在陽臺上,觀望隔壁人家的動靜,翹首以待。究竟會是什么樣的人家,居住在里面呢?他們的命運,會不會真像老房東預(yù)測的,那樣稀奇古怪嗎?

奇怪的是,兩年以來,那里始終沒人居住,連一點兒跡象也沒出現(xiàn)。但是,卻有一件事,相當蹊蹺。

自從,老房東走的那天起,那只黑se的八哥,一天到晚,來了客人,它就時不時,給你來一串“最后了,最后了。。。。。?!?,這讓每一位來訪的客人聽上去,既不舒服,又不是滋味。

這事,讓安紹吉很是惱火,一氣之下,他用手指彈了一下八哥的嘴巴,頓時,它蔫了,從此,在大白天里,它幾乎就是啞口無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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